地,高喊着:“谢王爷不杀之恩”
“还不快滚”
脱不花不耐的摆手,那十余个侍卫便在那卫队长的带领下,连滚带爬的出了王府。
眼见那些侍卫离去,脱不花这才一脸讪讪的来到独孤寒峰面前,恭声道:“师尊,徒儿已命人准备好了房间,你们先洗漱一番,洗去一身风尘,然后徒儿为您摆酒接风”
独孤寒峰翻翻白眼,旋即径直朝着府中走去,脱不花满脸讨好的笑意,在前引路。
很快,众人洗漱完毕,换了干净的衣服,脱不花也早已命人备好酒席,众人在后花园坐着吃酒,述说分别六年各自的遭遇。
冰婠婠却是吃了几口,便不再吃了,兀自起身离席,来到荷塘边看着塘中的游鱼发呆。
眼见她不理众人就那般起身离席而去,脱不花眉头微皱,看向坐在上首的独孤寒峰,低声道:“师父,这位姑娘是”
“唉,你别管她,这女娃娃跟他的情郎从荒岛逃了出来,却不料中途遭遇暴风雨在海上失散了,她被我们救了,她那情郎却是失踪了,原本她要寻死,为师和老光头百般劝慰,方才令她放弃求死的念头,相信她的情郎还活着,跟着我们回来,为师答应替她寻找情郎,迟些时候,为师让她画一张情郎的画像,你派人发下去,在各地张贴,希望能找到,要不然,这可怜的孩子怕是还会寻死”
独孤寒峰低声说道,脱不花微微点头,叹息一声,“又是一个痴情女子”却是眼角瞥到水儿面色暗淡,当下便不再发感慨,只是点头应了,答应一定尽力。
第二百章原是一人
第二日清晨,水儿正在后花园练武,可是却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冰婠婠,她就想起木松源,一时间便心痛难忍,六年了,她原本早已断了木松源还会回来的念头,可是如今看到义父独孤寒峰与师傅空闻大师安然回归,她的心中再度燃起希望之火。
亭中,冰婠婠安静的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是一块雕着盘龙的玉佩,那是当初她在刚遇到木松源时趁他昏迷从他腰间解下来的,与水儿的那一块凤佩是一对。
脱不花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女,捧着金盘,盘中盛着笔墨纸砚,一进园中,他便看见水儿无精打采的在一边的空地上练武,但他并未上前打扰,只是朝着亭子里走去。
冰婠婠正自出神,并未察觉身后有人走来,脱不花上前,轻声道:“冰姑娘”
却是连叫两声,冰婠婠才倏然回神,起身冲他微微行礼,低声道:“王爷,有事吗”
脱不花摆手,示意她坐下,旋即坐在她对面,又命侍女将金盘放在桌上,道:“冰姑娘,本王听师尊说了你的事情,有心相助,今日前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画一张你那情郎的画像,本王也好命人四处张贴,尽快帮姑娘找到此人。”
闻言,冰婠婠欣喜不已,起身行礼道:“此番得王爷相助,若能找到水生,婠婠真不知该如何感谢王爷”
脱不花笑笑,摆手道:“不忙谢,等找到水生后,你俩请本王喝杯喜酒,那便足矣”旋即又道:“那冰姑娘,你还是快些画出水生的画像吧本王就不打扰你了,画好之后交给梅香即可,她自会转交给我”
说罢,便即起身离去,冰婠婠起身再次道谢,而后转身回到桌旁,一旁的侍女梅香替她磨墨,她伸手捉了狼毫软笔在手,在墨海中蘸满了浓墨,不须思量,便即在纸上画开了。
水儿在一旁的草地上练武,可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索性罢了手,收了炎月金轮后,注意到了亭中正在画像的冰婠婠,便即缓步走了过去。
梅香见她进亭子,正欲行礼,水儿却是微微摇头,以手掩唇示意她不要出声,而后上前站在冰婠婠身侧静静的看着她画画。
其时,冰婠婠刚刚画了一半,已然勾勒出了木松源的面部轮廓,正自下笔画那一双眼睛。
水儿在一旁看着,忽然惊呼一声,而后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把抓住冰婠婠的手腕,急急道:“婠婠你告诉我他是谁你画的是谁”
忽然被她抓住手腕,冰婠婠也是一惊,愣了一瞬,而后叹息道:“这就是水生,我的水生。”
“水生,他是水生”
水儿一脸的疑惑与激动,兀自低语道:“可为何如与木郎此相似为何如此相似”
冰婠婠看着她奇怪的神色,但却并未在意,只是俯身继续画着,她虽未学过画画,可木松源的形象早已烙印在她心中在她脑中,她心中所念所想尽皆都是木松源,下笔作画,这画像便神形兼备跃然纸上。
很快,冰婠婠画完了,水儿迫不及待的拿了画像在手中仔细的看着,可是越看,她越发觉得这画像上所画的就是她的木郎,那一双眼睛她认的。
难道她的水生和木郎是同一人
水儿脑中出现一个闪念,如同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可是很快她又否认了,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她心中纷乱如麻,冰婠婠却是不知,只是看着她拿着画像面色变幻不停,不由有些奇怪,又想梅香正在一旁等着,早些将画像交给她,或许就能早些找到水生。
如是想着,冰婠婠便即伸手想要拿走画像,水儿却是一惊,本能的往回缩手。
冰婠婠蹙眉看着她,疑惑道:“水儿姐姐,你怎么了你快把画还给我啊”
水儿迟疑着,看着冰婠婠,神色纠结道:“婠婠,你老实告诉我,这画中人究竟是谁”
“他是水生啊”
冰婠婠说道,水儿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画像,然而直觉告诉她,这画像上的人就是木松源,她朝思暮想的木郎
见水儿依旧不还给自己画,冰婠婠怕她一不小心弄坏了,便伸手过去,道:“姐姐,你先把画还我好不好我要找水生啊”
这一伸手不要进,她一直系在左腕间的那龙佩露了出来,水儿一眼便认了出来,身子一颤,手中的画像颓然落地。
“水生”
冰婠婠惊呼一声,疾走两步便要捡画,水儿却是喝道:“慢着”
冰婠婠却是不管,兀自俯身将画拾起,小心的将沾染在上面的灰尘吹掉,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见到并无破损之处,方才转身交给梅香,嘱咐她赶紧给脱不花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