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脑中轰然一下,一切都倒塌了,无力地靠坐在亭阁的凳子上,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手掌无力地撑在桌面边缘,手腕处被桌面上破裂的杯子碎片划过,鲜血沿着桌边滴落在地上,染红了衣袖,染红了地面,但她似乎全然不觉。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祸害,她只想简单的活着
霓漫天得意地笑了,很满意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有仙障在,她是无法伤她分毫,但可以慢慢折磨她,她不是很在乎她身边的人吗她越是在乎,那就会变成她最大的弱点。突然觉得一剑杀了花千骨实在太便宜她了,倒不如慢慢杀掉她身边的人,让她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那不是更有趣吗再一次亲手将花千骨推至绝望的边缘,这种报复的感觉真是痛快啊。
霓漫天至虚鼎中取出不归砚,用法术截拦住了其中一滴落向地面的血,把血滴移至不归砚上,随着光芒闪过,不归砚的封印被解开了。霓漫天更加开心地扬起嘴角,本来还要大费周章去解不归砚的封印,现在倒连这个也省去了,花千骨,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我,还帮我解开封印,这个恩情,日后我定会连着前世的所有一并归还给你。
霓漫天嘴角扬起了一丝残酷的冷笑,再定眼一看,亭阁中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长留殿中
各派掌门脸上尽是严肃之情,殿中上方坐着三尊及掌门,不归砚突然被盗,不禁让众仙担心起三百年的事情再次重演,各派掌门纷纷前来长留进行商议。
摩严滔滔不绝地与各派掌门商讨对策,白子画由一开始便没出过半句声,只是听着他们的讨论,似乎也不打算提任何意见。或许只有笙箫默知道,二师兄破天荒出现在长留大殿中,无非是想知道事态进展的程度,确保能把花千骨提前置于危险之外。
白子画拿着卷宗的手突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笙箫默似乎留意到了他的异样:“二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小骨身上的仙障受到攻击了,我要去人界一趟。”其实在花千骨离开长留那一刻,白子画便已知道。昨晚本是答应今日陪她去人界,但她与幽若合伙干的好事让他打消了这个决定,当是惩罚她。她突然离开长留白子画只是以为她耐不住要去玩,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阻止,她身上的仙障也能确保她的安全,但刚才现在受到了攻击,想必是有人对她起了杀意
也不顾众人的诧异,起身便朝殿外走去。
幽若看到白子画的举动,她太清楚了,能让尊上着急的也只有她家师父的事了,难道幽若立刻看向笙箫默,只见笙箫默轻摇头,示意她放心。
摩严挡在他面前:“师弟,你这要去哪”
“我还有事,师兄你在便可。”白子画看来一眼众掌门,绕过摩严往门口走去。
摩严心中一怒,再次挡在他面前:“师弟,如今不归砚丢失,妖神随时都会出世,还有什么事会比它更重要”
“我的事师兄不必插手过问。”白子画不做任何停留,退出大殿后便御剑离去。
摩严看着白子画离开的方向,眼中划过一丝异样,随后招来弟子,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便走回大殿上方,继续跟各派掌门商议。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第44章信,念
“啪”
一记极响亮的耳光回荡在阴暗的房中。
几缕烛光在角落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地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倒地的女子,动作极其辛苦地慢慢撑起身子,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嘴角的血丝鲜红沿着下巴滴落地面。在房中间悬挂的血红珠帘后面,一面身影面对着她站着,虽然四周光线极其微弱,但仍能让人感觉到此人此刻的愤怒,和眼中的冰冷。
“霓漫天,我早已警告过你,如今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还是不敢杀你。”
霓漫天扬起嘴角诡异一笑:“你还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怎么会杀我”
“不要妄想威胁我,你还不够资格。”珠帘背后,一把长剑突然飞至而来,挨着霓漫天颈部的皮肤划过,把她脸庞垂下的几根就发利落地划断,颈部皮肤上顿时出现了淡淡的划痕,这样的生死一瞬间,霓漫天嘴角的笑还没落下,脸上却早已苍白万分。“充其量,你只是我的一个傀儡,我把你救活是帮我做事,而不是忤逆我的命令。上次你在墙后偷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不听话的傀儡,不需等他人动手,我便会先亲自清理门户,霓漫天,你可记住了。”
“是”虽然不服气,但她也深知自己不会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下去吧,别忘了你要做的事。”
霓漫天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一撅一拐地退出房间。
房中的另一边走出了一个女子,与珠帘后的人对立而站。
“找到了吗”
女子轻摇头:“还没。”
“尽快打听,东西肯定在长留山。”
“是”
“还有,看好霓漫天,不要让她乱来。”
“是”
“下去吧。还有,小心点。”
“我会的。”女子轻步离开
不知何时开始,无数的雨滴从那灰色的天空坠向大地,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都开始纷纷奔跑,这场突然而至的雨让众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花千骨站在异朽阁门口,迷惘失神的双眼呆呆地看着这座众人眼里神秘的府邸,宽大的街道上,早已只剩下她站在雨中的身影,一袭湿透的白色衣裙,乌发无力地垂落,面上表情淡淡,却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不知自己何时便走到了这里,不知为何自己走到了这里,此时只觉得头好乱,心好乱,犹如在孤海中漂浮着,四周都只有自己慢慢变成只有自己。害怕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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