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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花千骨抿了一口清茶,把注意力从他们的谈话上移开,望着窗外的街道。虽然已是寒冬时节,但为了生计,不少村民还是在街道两旁摆卖着自己的商品,不时传来的吆喝的声音,令不少行人驻足观望,有的还走去档口前,挑选起自己喜爱的东西,街道人潮熙熙攘攘。街道的中间有一条小河,几个孩童蹲在河岸的台阶上,往河面放着一只只纸折的小船,随着河水的流动,看着河面上的纸船逐渐远去,孩子们都纷纷拍手叫好,脸上挂着属于孩童的天真笑脸容。

看着窗外的风景,花千骨的思绪慢慢飘回了以前,很久的以前,魔洞尸窟的非人训练、悦来客栈的杀猪刀、插满银针的丸子、武林大会的大赛裁判、盟主王昔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杀了我吧

直到今日她仍记得当时在云宫,再次见到王昔日时,看着已为妖神的自己,眼神由浓浓的愤怒变成惊讶,王昔日又如何会想到,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女孩竟然变成涂炭六界的妖神,花千骨嘴边不由得划过一丝苦笑。

收紧了握着杯子的双手,杯中的茶水依然是温烫的,似乎在提醒着她,过去已是过去,如今,此刻,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告别了檀凡,天空刚好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白绒绒的雪花自天空中缓缓飘落,树上、屋顶上、地面上开始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花,雪似乎越下越大,路上早已没了路人,宽阔的大街上,只剩他们站于屋檐下的身影。

“师父,下雪了。”花千骨站在屋檐下,伸出手,飘落的雪花在她手掌中慢慢融化成水珠。

“嗯,初雪。”白子画伸手抹去她脸上沾到的雪花,还不忘替她整理身上的斗篷长袍。

花千骨没有再说话,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的白子画,感受他的指尖滑过自己脸颊,突然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拂去他黑发上沾到的点点雪花,四目相对,属于他的气息充斥着自己的每一个感官,四周一切都安静了,时间恍如静止了一样。

那一刻,花千骨感觉自己犹如着了魔,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念头突然让她有了强烈的欲望,让她只想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闭上眼,踮起脚尖,毫不犹豫地把嘴唇印在他的嘴角处。瞬间,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这种感觉让花千骨顿时回过神来,快速地离开他的唇角,随后紧张地看着白子画,此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大胆行为,脑中可是懊悔不已,乱成一团,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好像快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一样。

白子画显然是没料到她会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那片刻的嘴角一吻足已让他心头一震,低头看着她,只见她眼中是浓浓的害怕与紧张,连紧捉自己手臂的小手都在微微颤抖,而她害怕紧张的理由他比何人都清楚。

然而现在每一刻的等待对于花千骨来说都是万般煎熬,他没有推开自己,但却一声不发,她害怕猜测,甚至不敢期盼。慢慢地放开他的手臂,在衣袖的遮挡下慢慢汇聚着一团白光。

这丝异样的灵力白子画又怎会感觉不到,捉过她的手,汇聚的白光顿时散开,白子画轻声一叹,她果然又想用摄魂术抹去自己的记忆,倘若前两次她不是在醉酒情况下吻他,这个摄魂术她应该早就用了。

“小骨,摄魂术现在对我没用。”

“啊”花千骨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还有事情败露后的窘迫全都写在了脸上。

白子画没骗她,摄魂术对于他确实是没用,以前多次能让她得逞,只是因为他中毒已深,仙身更是失去了大半,无法抵御摄魂术的控制。摄魂术虽是禁术,但是是长留山的法术之一,在接管长留前他便已背着自己师父偷偷修炼这一禁术,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收回来的徒弟也背着自己偷练这一禁术,而且还多次用在他身上。

白子画抬手捉住她欲退后的身子,双手把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随后轻轻俯身,冰冷而单薄的双唇吻上了她的额头,他的鼻息里全是她身上好闻的异香。

那一刻,花千骨顿时就蒙了

师父亲吻她

原来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

下雪了,我们不设结界,一起走,是不是可以走到白头

第67章情意绵言

脑袋晕晕的,一片空白,唯一独剩的只有刚才他双唇印在自己额头上的感觉,还有此刻他近在咫尺的气息。花千骨咽住话,此时她整个人依然被那双手圈在白子画怀里,她不敢动弹半分,眼睛更不敢看向他,低下头,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水灵的双眼中划过一丝惊喜,但也夹着一丝惊疑。

“小骨。”

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花千骨习惯性地抬头应到,但在对上那双幽深的墨瞳时,便沉迷了,无法移开,仿佛要将她吸进去,让她甘愿永远沉没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她迷惘的眼神,白子画不由得心中轻叹一口气她又走神了,无奈再次开口:“小骨。”

这一声总算让花千骨回过神来,轻喊道:“师父”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的吗”

问题有啊,有很多,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心中便一直有好多自己一直未曾明白的疑问,有好多自己不敢知道真相的疑问,有好多无法问出口的疑问,但也正因为有好多,此刻她不知该如何去问,不知从何开口

正当脑子快要再次乱成一团之时,花千骨感觉自己突然被用力拉进怀里,脸颊此刻紧贴着他的胸口处,能清晰地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白子画的下巴抵在她的小脑袋上,收紧环抱着她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在她回绝情殿后,她会问他那个问题,但她却一直未曾问道过,甚至也未曾提到,而时间久了,他便开始感到不安。其实他也曾慌过,也曾害怕。过去,他曾想尽一切办法,要打消她对自己的念想,只想维持好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而如今,他却害怕,她真的打消了所有的念想,只想与他维持师徒的关系。在失去了她所有消息的三百年间,他只想要她回来,只想要她依旧在自己身旁,纵使她真的不在爱上自己,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他只想要她在。然而,当她真的回来了,真的如过去那般维持着师徒关系相处时,那个过去无情无欲的自己居然开始有了欲望,甚至害怕,她真的不再爱上自己,真的断情绝念了。直到她醉酒,直到发现她留在画上的那段题词,他慌乱不安的心才得以舒缓。开始时,他曾想过就这样等着,等着她问,然后他答,但此刻,他突然不在乎她是否会问,因为已经决定,无论她是否会问出口,他都要把那个迟来的答案告诉她,有时候答案不只是因为问题才存在。

“还记得那年你在东海上问我的问题吗你问,我是不是还是不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