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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异朽阁这件事的,只要是她在场的,他们都会特意回避商议,她知道,她也很清楚,师父是不舍得她受到一丝伤害,所以不想让她参与其中,但同样的,她也不想师父受到丝毫伤害,上一世,因为她,师父的伤便一直未曾停过,消魂钉、歃血封印、仙身尽失,虽然如今师父身上有她的那道神谕,但神界已亡,谁也无法确定她这个世上最后一个神所下的神谕会在哪一天会突然失效,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在关键时候神谕失效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不能让这些事情有丝毫发生的可能性,单单只是一个心中的假设,便足以夺取她全部的力气存活于世上的力气。

异朽阁的实力至今于六界来说还是一个谜,因为从未正面对敌,所以也不从知晓,这个“未知”就如同一个藏匿在暗影出处的妖魔,让她生出强烈的不安甚至是恐惧,目前的异朽阁不可否认是一个大大的危险,由最初的策划,一步步精心设计,瞒过六界,瞒过众人,倘若不是萧馨的死,倘若不是糖宝的离奇失踪,相信长留也不会留意到异朽阁。虽然目前很多事情都是一个谜,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绿鞘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图,一直以来,绿鞘有很多机会可以伤她,甚至是把她杀死,但直到今日,绿鞘都未曾出手伤她半分,也许绿鞘是因为东方的原因而不会伤她,亦或者她于绿鞘还有利用价值,无论是哪种原因,她都是目前最适合去异朽阁一探究竟的人。

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一个行得通的办法,花千骨扔下手中被她揉搓了半天的枕头,跃身离开床榻,准备找糖宝一起策划策划。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糖宝对她独自前去异朽阁的想法投了反对票。这几天糖宝一直以为花千骨因为那句冲动出口的话而生气了,所以一直不敢去绝情殿找她,而今日她的到来让糖宝的不安得到了很好的救赎,这“失而复得”的情绪起落甚至让她大哭了起来,口中不断喃喃念叨:“我以为我以为骨头不要我了。”其实她何时气过她,虽然那句话听着确实不舒服,但却是一句实话,她确实曾因为一己私欲酿成大祸,本想借着糖宝此刻生出的“亏欠”,好让她与自己“同流合污”,但当她道说出心中拟定的主意后,换来的却是糖宝的瞬间变脸,只见她突然站起身子,抬手利落地抹掉脸上未干的泪水,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花千骨:“不行不可以去”

随着糖宝的这一句“不行”,花千骨心中的那个计划正式走到了死胡同,最终不得不放弃,糖宝更是在旁再三要她保证不会单独前去异朽阁,她才肯罢休。不让她去,是因为连糖宝都无法确认现在的绿鞘还是不是绿鞘,毕竟,绿鞘在她身上种下灵蛊是不争的事实,倘若不是霓漫天出手相救,把灵蛊自她体内吸出,相信不出两日,她便会因为体内灵蛊的疯狂吸取而烟消云散。灵蛊的事她没有告诉花千骨,他们所有人,包括落十一在内,都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中毒,倘若花千骨真的单独前去异朽阁,为了爹爹,恐怕绿鞘会不惜做任何事情,她已经失去爹爹,不能再承受失去娘亲啊。

多日没见的两人,在一大堆聊不完的话题中渡过了大半天,在花千骨回到绝情殿时,已是黄昏时分,夕阳透过云层泼洒在绝情殿上,随着炎阳的红味渐渐削减,书房的方向走来了两个人,是白子画和笙箫默。二人似乎发现了不远处她,谈话声也随之停止。

“就按我说的,你先回去。”

笙箫默停下脚步,但在白子画眼神的示意下没再出声,只是轻点头,便转身抬手招来一朵白云,御风离去。

“师父”

“小骨,过来。”

夕阳的余光中,花千骨踏着一地落日余晖慢慢走上前,眼睛一直看着此时刚好背光而立的白子画,白衣、黑发以及苍白的皮肤,犹如一幅色彩绚丽的画卷,说不出的极致魅惑,道不尽的隽秀飘逸。

“小骨,为师要离开两天。”

对你迷恋是一场冒险,心甘情愿在红尘搁浅;为你而活是我的许诺,失去你还怕失去什么

第102章变幻莫测

一个时辰前,花千骨还在为去异朽阁的事“费尽心思”,然而此时,白子画却告知他要离开长留两天,而这两天恰也正正成了她偷偷溜去异朽阁的好机会,但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花千骨似乎并未在意,两弯烟眉轻蹙,抬手扯过他垂地的袖袍:“我也要去。”

茅山那次,他只是离开了她一天,便差点被绑上诛仙柱受刑,在人界的时候,他只是离开了半天,她便差点深陷在异朽阁中,用师父的话就是她出状况的几率太高,所以至那次人界回来后,尽管她身上有层层仙障,但平日除了找幽若糖宝外,师父几乎都会在她能感知的范围内,从不远离,而这次,两天,师父要离开两天,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他要去做的事,亦或者他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而且还是非常危险,以至于连他都无法确保能护她周全,所以才决定独自前去。

白子画沉思久良,最后还是摇头,面上宠溺一微笑:“小骨,你留在绝情殿,两天后我便会回来。”

“不要,绝情殿只有我一个人,我怕,我要跟师父一起去。”声音中有了几分娇嗔,花千骨微嘟起小嘴,看似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明日我让幽若上殿陪你住两天。”白子画心中轻叹一声,如果可以,他又怎会舍得离开她半步,但此事就连他也无万分的把握,又怎能带她去冒险。

今日早晨,笙箫默得到弟子禀报,在西海底部出现了一股奇怪的灵力,就连避世居住于西海的鲛族也全部失去了踪影,没有半具尸骸,也没有半条鲛女,一千多年前,当时的长留掌门也就是白子画的师父衍道曾与仙派合力把一上古邪兽封印于西海底部,据长留史册记载,当年邪兽内丹已被打碎,随之也陷入无止境的沉睡,再加上层层封印,理应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但弟子所禀报的那股奇怪灵力是从何而来却无从知晓,为了确认,必须要尽快去西海一趟,原本察看封印是长留掌门该做之事,但幽若的修为还不足以去应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经过商议后,白子画决定与摩严一同前去西海,笙箫默则留在长留做好随时召集各派做应对的准备,这头上古邪兽的力量有多大他们都不知道,当年他们师父封印邪兽之时,他们三个都还只是小毛头。

花千骨低下头,但紧捉在手中的袖袍却未松开半分,声音哽咽:“很危险吗”

拉过她紧握的手,扯出被她捏出皱褶的衣袖,然后环过她背部,把她轻拥进怀中,白子画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想尽量降低她心中的恐惧:“师兄也会一起去。”

花千骨眼中顿时黯然了几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师父要早点回来,到时小骨给你做好吃的。”

“好。”沉默了半响后,白子画语重心长叮嘱:“小骨,这两天不能离开绝情殿。”

“嗯。”

“不能撤去身上的仙障。”

“嗯。”

“不能”

“师父,不放心,不如直接把我也带去吧。”

白子画拍拍她的头:“胡闹。”

“师父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

花千骨往他怀里缩了几分:“明日我给师父送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