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花千骨心中萌发了一丝想法,但却又不确定,抬手抹去脸上未干的泪水,急忙下床直朝门口走去。
若要验证这个想法,那她必须要去西海一趟,但身上有师父特意下的咒术,他不在身旁,自己根本无法离开长留的结界,在如今的这个状况下,幽若可能会帮自己,但她修为不够,无法解开,儒尊修为足够,但绝对不会让自己去冒险,那整个长留,就只剩一人能帮得了她了。
世尊
恍恍惚惚,迷迷荡荡,一悲一哭,一痴一笑,只为一人
第108章不情之请
贪婪殿,是整个长留中她极少前去的地方之一,不为别的,只因为知道世尊不喜欢自己,何必还要热脸贴冷屁股打扰他老人家,井水不犯河水过着彼此的日子便是最好的“相处”,然而今日她却带着热脸来犯这老人家的河水,结果会不会如自己所愿,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落十一看到花千骨的到来直是一脸愕然,得知她来找的不是糖宝而是自己师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愕然变成了震惊还有疑惑,但还是把她带到正殿,让她在此等候,便转身离开去给师父通报。
等候了片刻,看着前方走来的人,花千骨急忙离开座位站起身子,低头喊了一声:“世尊。”
摩严经过她身边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走向前去,在大厅上方的座位上坐下:“天色已晚,找我何事”
“突然冒昧到访打扰世尊休息是弟子的不是,今日弟子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摩严的冷谈,花千骨习以为常,并未在意。
“相求倘若我不答应呢”对于花千骨,虽然他是默许了她的存在,也睁一眼闭一眼地让她继续当她的长留弟子留在长留,但这不代表他对她有所改观,在他眼中,她依旧是那个不分轻重,扫尽门派颜面的孽徒。
花千骨会心一笑,果然不会如此简单:“倘若世尊不答应,弟子会另寻他法,但”抬起原本低着的头,目光不再回避地只看向他:“弟子相信,世尊会答应的。”
“话不要说得太早,答不答应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当然。”
“说吧,什么事”
花千骨双手揖礼,身子微欠:“弟子请求世尊解开弟子身上师父所下的咒术。”
摩严眼中划过一诧:“为什么你想要离开长留”白子画在她身上下了仙障跟咒术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为了这区区一个女子,居然要用到仙障跟咒术来保护,对此他心中还是有了不少怒意。
“是,还望世尊成全。”
“你不是也很怨恨我的吗不要求我,我受不起,你回去吧,不会帮你的。”摩严不用多问也知道她离开长留是因为白子画的事,但此事并不简单,就连他耗费了不少修为也无法探知子画的下落,就凭这区区的一个丫头能干什么,让她出去怕不但帮不上忙,还会制造更多麻烦出来。““世尊”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说话间摩严已走下来正与她擦肩而过。
花千骨随即移步挡在摩严面前不让他离开大殿,一脸肃然看着他,然后双脚一屈,跪在地上:“世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是灾星,还一直让师父受伤。”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但低着头的眼却泛着淡淡的微红:“但我没有怨恨世尊,因为我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世尊所作的事都是为了师父好,当初你放逐我去蛮荒是为了让师父做回往日的长留上仙,在瑶池上幻夕颜操控的那一剑,是为了让师父狠下心来不再被我所牵绊,世尊以自己及天下作为筹码阻止师父进入蛮荒,是为了师父的安危着想,还有第二次判我上诛仙柱,不过是怕以前的事再次发生,怕师父再次因为我受伤。一直以来都是师父在保护我,但其实我也可以保护师父的。或许在世尊眼中,我还是一个未成气候的丫头,贸然出去调查只会徒增麻烦,但这次就让我试试吧,师父失去了消息,我不想只留在长留什么都不做只是等,我会向你们证明,小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师父身后的丫头,而是一个可以保护师父的徒儿。”
摩言定眼看着跪于地上的花千骨,不得不说她身上确实有几分子画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很不想承认自己确实被这丫头打败了,败在她的心思澄明里,也败在她的善良无怨中:“西海的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如此简单。”
花千骨心中一喜,急忙抬头:“我知道。”
摩严无奈摇头,后退了一步,随即双手结印,一道白光至指尖弹出,射向花千骨的方向,片刻后,白光散去,他才缓缓把手发下。”谢谢世尊。”花千骨弯腰在地上深深叩了一响头。
“起来吧,别忘记你自己承诺的事。”
“我不会忘记的。“花千骨站起身子向摩严微微欠身:”那我先告退了,世尊好好休息。”
“等一下。”
摩严的声音让奔跑至门口等花千骨停下了脚步,疑惑回头看他:”世尊还有何事“”你师父身上不但担负着长留,也担负着你的一言一行。“花千骨一顿,然后点了点头:“世尊的意思弟子知道,也会铭记于心。”
直到花千骨退出了贪婪殿,摩严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片刻前离开的方向。
若师弟知道他的宝贝徒儿因此事跪自己,脸色定不会好看
摇摇头,缓步走出正殿。
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揽在自己身上,担负着天下担负着众生担负着长留,也担负着花千骨的一言一行,唯有自己,在他心中不占一点分量
第109章画地为牢
随着繁星的降没,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从贪婪殿回来后,花千骨便独自一人坐于庭院中,晚风一次一次地吹起她披肩的长发,由桃花树上飘落而下的花瓣早已在她四周铺上了一层粉色的地毯,这样的独坐从深夜一直到清晨破晓。
师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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