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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听到这个问题比彻脸上残留的笑容瞬间收起,他脸变得比本州州长的政策还要快。

比彻又开始贴着墙壁走了,他就像一只软趴趴的海星在海底,沿着砂石蠕动:“我们做个交易吧。”里德尔绝对是故意的,他把自己介绍给这个人,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要谢谢那个家伙,尽管是个冷血混蛋,但作为同伴还算有点良心。

凯斯同意了。

于是比彻闭上眼回忆那个充满枪声烟雾和乍隐乍现火花的夜晚:“我看见罗斯中弹去查查子弹吧。”

“射击罗斯的子弹”凯斯越来越后悔,比彻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在他来之前就有人做过了。

“不,是射击迈克麦纳斯的子弹。”比彻睁开眼,疯癫的笑容重新爬上他脸颊,“查查那个。”

凯斯恍然,迫不及待地合上笔记冲出禁闭室,他的身后比彻又开始哈哈大笑。

隔壁禁闭室里,汤姆听到外面传来的非常具有辨析度的笑声和铁门关闭的声音,闭着眼微微一笑,只是顺手推舟的人情罢了,不要白不要。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迈克麦纳斯中的子弹不是特别行动队队员的,尽管它们是同一口径,但迈克麦纳斯的那一只属于另一把手枪翡翠城里唯一的一把,属于萨伊德的西格绍尔。

从比彻那里得来的线索让罗斯一案进展很快,但阿戴比斯却就此焦灼在原地。凯斯甚至考虑过去巴尔的摩找汉尼拔莱克特询问,可是在他动身前就有犯人出来自首了。

是那个因为吃了自己父母而被称为“小食人魔”的格洛夫斯。凯斯觉得很奇怪,他直接去找自首的凶手询问:“真的是你杀了阿戴比斯和他的几个手下,为什么”

格洛夫斯将头靠在栏杆上,清澈的瞳孔如琥珀般一动不动盯在凯斯身上,让后者毛骨悚然。他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翡翠城里出来的都是怪物,之前的那个里德尔如此,这个格洛夫斯同样如此。

格洛夫斯嘴巴蠕动了几下,让人有种他在吃东西的错觉,然后他掀开嘴唇小声说:“因为我饿了。”

的确,阿戴比斯手臂上有块肉不见了,但是,为什么这个“小食人魔”早不饿晚不饿偏偏在那个时候,而且为什么是阿戴比斯。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格洛夫斯继续小声嗫嚅:“他们把阿戴比斯绑了起来,其他人都在乱跑我抓不住我忍很久了。”

很完美的解释。就是完美过头了。直觉告诉凯斯有哪里不对,可他一时间又找不出格洛夫斯话里的漏洞:

为什么是阿戴比斯

因为他被绑住好下手。

为什么是那个时候吃人

因为忍了很久,正好那个时候忍不下去。

但是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阿戴比斯其他手下,你并没有吃他们不是吗而且你用的是里德尔之前攻击你的那种方式。”

格洛夫斯砸了咂嘴吧,牙齿来回咀嚼凯斯发誓肯定有食物在他嘴巴里,或许是残存在他牙缝里的人肉这么一想真让人恶心,他垂着头还哼了一段童谣,最后才回答,“他们该死。里德尔的那个法子很好用。”

凯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棕色长发的瘦高个青年,他蜷缩在铁栏杆后面,双手分别抓住一根栅栏,嘴巴蠕动,还在轻哼着一段曲子。他在撒谎,但他是自愿的,他自愿给真正的凶手顶罪。

“格洛夫斯,你没必要为其他人的错误买单。”

棕色脑洞左右晃动了一下,哼着的曲子暂停:“他们该死。”

凯斯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想这样结案,但是那边罗斯的案子还没完结,州长继续向他迟迟没有拿出任何一个结果报告施加压力,如果这个唯一出来自首的囚犯不改口,他只能按照所有人期待的那样,把阿戴比斯的死归结到他头上。

“格洛夫斯,你会被判死刑你知道吗”凯斯忍不住提高声调,声音中的怒气惹得不远处警戒的狱警朝这边看了过来。

格洛夫斯哼着那首歌不理他,他把歌词改了,改成:“他们该死,哼哼哼他们,该死哼哼,每个人都会死亡”

凯斯在笔记上凶手的冒号后写下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又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看他和狱警都走远了,格洛夫斯才停下哼唱,将嘴巴里一直来回咀嚼的东西吐了出来。那是一小束黑色的头发,微卷,上面涂满格洛夫斯亮晶晶的口水凛冽的清香,让他想起下雪冬天里的松树,可是在松树内部,他从里面能吃出妈妈的味道。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放在冷藏柜里的爸爸是什么味道了。

格洛夫斯失落地将头发重新塞回嘴巴里,细细的,依依不舍地用舌头来回顶弄,用牙齿轻轻摩擦,最后那缕有着冬天松树气味的头发轻轻滑下了他的喉咙。格洛夫斯闭上眼睛,哼唱那首被他改良过的歌:“每个人都会死嗯哼哼都会死他们都要死去啦”

几天后,在某个阴暗的房间里,格洛夫斯被处以绞刑。

而被放出禁闭室的汤姆得知杀害阿戴比斯的凶手自首已经被判死刑愣了好久,他想起那个长头发的青年眼睛亮亮地望着自己:“汤姆,汤姆,你身上有妈妈的气味。”

他可真是个神经病。汤姆心想。

同一时间,某个牢房里的铁门哗哗响动被打开,里面面朝墙壁盘腿坐着的黑发年轻人转过身,看着进来的狱警:“莫里亚蒂,准备好了吗”

这个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盯着狱警好一会,最后张嘴笑了,黑色的眼睛亮的吓人。他坐在牢房简陋的地板上犹如坐在国王的宝座上,头戴王冠,身披荣耀,手执权杖:“是的,警官。”

、26

冬天的清晨圣保罗大街上行人稀少,这是圣诞节后的某个周日,太阳还没露头,夜晚雾气尚未散尽,有零星的雨丝稀稀拉拉下着,还夹着些雪。

一个卖报的小贩正吃力地将刚送到的报纸搬出报亭,这些报纸还没分开,仍旧用麻绳捆成一摞摞,散发着油墨的味道,最上面的第一页用放大的黑色粗体写着“美国奥兹瓦尔德最高戒备监狱暴乱平息”。

一个行人匆匆从正在搬运报纸的小贩身边经过,他是个高个男人,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领子立起来遮住脸,低着头急急赶路。路过报刊亭时他无意识地扫了眼那叠报纸,目光如一抹绿色的轻纱从纸面上拂过。

男人大跨步地从小贩身边走过,从红色的报刊亭擦身而过。然后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停了下来。

小贩听到蹬蹬的脚步声又变大,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刚刚路过的男人又走了回来,他扒下挡住脸的风衣领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一双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小贩刚拆开的报纸:“这是什么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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