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们那里借来大量书。
初时,读着晦涩的古文颇感困难,但日子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古文再难,毕竟也是汉语,在国外生活几年,外语都可以掌握,何况在古代学习古文了。
那些经诗坟典,思想观念上的差异太大,读不下去。教授看得更多的,是有关人物事迹的内容。既容易理解,又有趣。
不过,书看得多了,教授发现了很多问题。
各类史书文献,对同一个历史人物的记载,经常会有很大的差异。主要原因在于作者接触的资料有限,同时也可能源于每个作者不同的政治观点。
比如,教授就很惊讶书籍中对王莽的评价。按理说,王莽篡汉,应该不会得到肯定的评价,但也有一些文献拐弯抹角地,通过赞扬王莽复古之风,隐约表达出对王莽一些改革措施的支持。
还有一点令教授感到遗憾,书籍中没有对近代或当代的人物的评价。这很正常,人家还没死,或刚死,还不能树碑立传。
好在还有各种民间文献,官方邸报可看,教授看得多了,慢慢地,在头脑里,对这些当代风云人物,也有了比较客官的印象。
但凡是读书之人,读得久了,都会有写书的念头。作者,就是这样成为敲键盘码字的“键人”的。当然,如果您用的触屏,那就不是“键人”了,而是“触生”
没文化的白云大妈都能写书,有文化还留过学的教授,想写本书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教授脑子里堆积了太多的东西,一种喷薄欲出的感觉。可是,当教授提起笔来,才感觉到如此艰难。
以前,教授只写技术类文章,在it业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参见第0020章,只要有个想法,像李开富一样,列出1、2、3几条,那些世界知名it杂志都是抢着发表的。
而今,教授想写些人物评记、史实记述类的文章,才感觉好难。
首先,难在工具上。教授找来笔墨纸砚那时,这四样东西还没被统称为文房四宝,不过教授用毛笔实在是不顺手,教授倒不在意字写得难看与否,关键是想写小字不容易。字写得太大,就浪费纸张,这个时候的纸张也是珍贵的东西啊,教授舍不得浪费。
毛笔用不好,教授也曾尝试学习那些“荆漂”,拿笔刀在竹简上刻字,可人家“荆漂”那叫刻字,教授只能叫“纹身”,没刻几个字,手上、胳膊上就划了十数条口子。教授只好放下“屠刀”。
琢磨了一下,教授想到个好办法,去集市上买了只大鹅回来。拔下大鹅翅膀末端粗长的飞羽,简单削制,做了支羽毛笔。电影里的古代西方人都用这个东西写字啊,不过试用了一下,发觉效果并不理想。
咦,奇怪啊教授是肯于动脑的人,一门心思研究起来。
还别说,不断摸索下,教授还真的研究出制作羽毛笔的方法:先选料,再削尖,清理羽毛管,然后刻划墨水槽,又模仿钢笔尖,用针穿了一个小孔。嘿,果真好用
只是,教授再聪明,也比不了数百年的人类实践,人家西方使用羽毛笔,那是经过漫长的应用实践的,羽毛笔的制作技艺不断完善。教授的制笔工艺,便比人家少了一道工序:强化。将笔头部分,放到适宜温度的热沙中,加热一段时间,羽毛笔才能结实耐用。
教授的偷工减料版羽毛笔少了这道工序,使用耐久性便差了,由此,还出了一个尴尬的笑话:一天,诸葛玄来探望教授,闲聊了几句,诸葛玄听到鹅叫,便道:“哈,谷梁先生好雅兴啊”教授还未接口,诸葛玄指着大鹅道:“谷梁兄,这、这、这是何物”教授仔细看,才注意到,自己为了做羽毛笔,把大鹅拔得如“葛优”一般更确切说,是像案板上的火鸡教授大囧。
后来,教授改变了策略,不再自己养鹅,而是去农家或买或讨要羽毛,总算是解决了书写工具问题。
教授写书的第二个障碍还是记述的问题。如何把头脑里纷乱的头绪,有条理地记录下来才是关键。教授历史知识虽很丰富,但也绝非能达到贯通古今的地步。
教授想不到好的办法,干脆将各种信息分别记录下来,每件事记录在一张小卡片上,没事时,便把这些卡片铺摊在席子上,分门别类,加以整理。这一幕情景,后来被美国间谍学会了,两千年后的cia探员研究案情,便采用了教授的这种方法,只不过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侵权行为,不再将卡片铺在地上,而是钉在墙上
教授写书的行动十分保密。
写书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为啥还要保密
教授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被那些“荆漂”看到,自己用怪异的“笔”,写着拙劣的字,还不得被人家记到志怪故事里面啊。
教授不想公开自己写书之事,还有一个原因。写书之初,教授不过是一时兴起,当作休闲乐趣。写着写着,教授便逐渐进入求真求道的境界,对自己所写的,要求愈发严格,尽量置身事外,如实记录所见所闻。这样的记录,从史学角度看,没错,但如果被当世之人看到,必然会产生史学观方面的冲突。而这种冲突,往小了说是学术问题,往大了讲便可能演变成政治事件。
教授写书之事,连诸葛亮都没告诉。但教授会时常和诸葛亮探讨一番,已开拓自己的思路。
这样偷偷摸摸地写,进度自然很慢。在教授眼里,闹心都算是“敲神”级别
好在教授不怕慢,时间多得是。没有签约上架那些功利思想,教授的写作心态就不是“闹心”这种世俗作者能比的了;没有读者、没有“断更”的担心,只有执着的钻研精神,自然也不会“太监”。
卡片越积越多,教授的书也一页一页地写了下去
至于说什么时候能完本,教授没想过,反正不会像白云大妈那样“再有十万字就结稿了”。
昨天对今天而言,就是历史,只要历史在延续,也许,教授的书就会一直写下去吧。
第0115章五木流行版檄文
曹操的脾气是啥都敢想,想了就要干。
打徐州的事情,很快就被提到日程上了。
开会
曹操开会,绝对和刘备不同。
自初平二年底190年至今,五木在曹营待了已经三年多了,曹操说话是有讲究的,听了第一句话,五木已知道曹操的意图了。
如果曹操说:咱们今天研究下徐州的事。那就是要大家商议,要不要打徐州。
而今天曹操说:咱们商量下打徐州的事,那就说明,打徐州已经是既定战略了,众人要商议的只是怎么打的问题。
荀彧进言:“凡战,必师出有名。某已草拟檄文,请明公阅。”
曹操见下属们工作主动性如此之高,十分开心:“念来听听。”
荀彧念道:“徐州陶谦,外慕声名,内非真正;贪利赖宠,背道任情;刑政失和,多害良善;彗星流陨,天怨于上;山崩土震,地怨于下”云云。
若是在前两年,这种文章对五木而言绝对是天书,不过近几年,五木的古文造诣已经是一日千里。有一个现象:任何擅长唱歌的人,语言天赋都比较高。若要探讨原因,也许“歌”本身就是一种语言,一种浓缩成精华的语言,常唱歌也许对语言能力是个提升吧。当然,凡事都有个别,据闹心估计,唱“一无所有”的崔老爷子可能是例外。
又扯远了。
荀彧的檄文不外乎是臭骂陶谦一通,讨伐檄文嘛,本就是要声讨、揭发敌人的丑陋,不会有好听的词,而且必定会添油加醋一番。
荀彧作的檄文文法也算是中规中矩,语言足够阴损恶毒,可是曹操并不十分满意。
曹操的意见很直接:意思全对,但讨伐檄文,不仅是给读书人听的,更是给广大百姓听的,这样文绉绉不成。
曹操道:“五木那种言词好,百姓们都听得懂。”五木同志自己曾说,姓邓名森林字五木,因此曹操喊他五木也是表示尊重。
五木听了曹操的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羞愧。高兴的是曹董欣赏自己说话的方式,羞愧的是:这不是埋汰我没文化嘛
曹操想了想:“这样吧,五木你按文若的檄文再拟一篇,一定让所有人都看得懂,散发给徐州百姓。另外,文若所写的这一篇,直接发给陶谦。”
曹操又指示:在发给陶谦的文绉绉的檄文里,另外加上几句,意思就是告诉他,我就是要打你,你爱咋地咋地。
五木暗自佩服曹操:曹董就是牛这样做是要彰显一种霸气,从心理上先击垮敌人。
五木也暗自高兴:看来曹董是真喜欢我的文采,不是埋汰我没文化啊。噢耶小白文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接下来便是各种分工:负责战略策划的、负责战术设计的、负责后勤供给的、负责留守内政的,五木除了写“小白文”任务之外,还要和马钧一道负责整治军械,准备随大军出征徐州。
受到领导重视,让五木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