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复原了。
五木发现公孙雪儿变了。
以前的雪儿,生在辽东长在辽东,整天在药房中鼓捣那些瓶瓶罐罐,没见过太多的世面,是一个傻得可爱的大丫头。她会随着五木欢乐的歌声“咯咯”地笑,也会随着忧伤的曲调默默地流泪。
而如今五木面前的雪儿,除了对诊病配药痴迷没有改变,却似换了一个人。她还会笑,但笑中透着凄苦;她还会流泪,但泪水仿佛不再闪烁光芒。
是谁让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饱受苍凉
是他爹,那个权欲熏心的公孙度五木恨透了他
五木希望融化这团雪,用自己爱去温暖雪儿冰冷的心。
“雪儿,嫁给我吧”五木郑重地表白。
一丝光亮,在雪儿眼中闪过,雪儿惨淡一笑,摇摇头:“我不嫁了”
“为什么”五木蹲下身来,双手紧紧握住雪儿冰冷僵硬的手,“我真的喜欢你”
雪儿挣扎着抽出手,转过身去:“邓、邓公子,你该找更好的女子做你的夫人。”
“我只喜欢你,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我”雪儿有些哽咽,“谢谢你,我嫁过人的”
“我知道,我不嫌弃啊,我真的爱你”五木激动着叫道,“雪儿嫁人不是你的本意,再说,再嫁也没什么不可啊”
“真的谢谢你,只是,我的心已经、已经死了”
五木冲了过去,紧紧抱住公孙雪儿。
“你、邓公子、你、你放开”
“雪儿,你答应我,我、我”五木说不出话了,眼泪肆意流淌,浸湿了雪儿的肩膀。
“你先放开,我们慢慢说,好吗”雪儿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五木茫然地松开手,转过身去,擦拭自己的泪水。
雪儿从五木身后递过一条棉帕。
五木接过棉帕,擦拭泪水,棉帕上有那种熟悉的味道,浓烈的药味也掩盖不住的气息。
五木转过身,紧咬着下唇,盯着雪儿。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雪儿侧过身子。
五木跟着雪儿转过去,继续盯着她。
“别这样,你坐下,我们说话。”
五木乖乖地坐了下去。
雪儿凄惨地笑笑,摇摇头:“不是几年前了,你我都变了。”
五木一脸无辜:“我没有变啊,我还是我,你也还是我眼中的那个公孙雪儿。”
“公孙雪儿我不会再用这个姓氏了,我有夫家,虽然夫余国亡了,我还是夫余国王子妃。而邓公子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了,那个送你来诊治的老军爷说了,你在兖州曹公这里,得到重用,有很好的前途,你莫要在纠缠我了。”
“雪儿”五木厉声叫道,站起身来,“雪儿,我不许你怎么说”
“事实就是这样。你坐下好吗我是亡了国的蛮族王子妃,还有一个遭中原人士唾弃的娘家姓氏,我本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更不该连累你,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不许说了”五木打断雪儿,“夫余国也好、辽东公孙度也罢,和雪儿你有什么关系至于我”五木苦笑一下,“我的大好前程呵呵,我能有什么大好前程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这个世上,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那就是雪儿你,就是你,你懂我吗”五木逼近雪儿,不停地追问。
“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你莫要再逼我了”
五木一把将雪儿揽到怀里,紧盯着雪儿的双眼,一字一句道:“雪儿,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为了你,我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
雪儿挣扎着,但弱小的她怎能挣脱,雪儿泪水四溢:“你、你这是何苦”
“我就要娶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答应我”五木不停地摇晃着雪儿的肩膀。
“你答应我”
“哐当”一声,军械坊老兵冲进院子,见到院子角落拥在一起的五木和雪儿,赶紧退了出去。
五木松开怀抱,雪儿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擦拭泪水,一边急急逃回屋内。
五木整理下衣服,尴尬地咳了一声。
老兵听到咳声,小心地探进院子,点头尴尬地笑笑,低声对五木道:“邓爷,明公要回东郡了。”
“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打败了吕布”
“小人不知,只是听说明公今天就要回来了,程仲德大人派人去军械坊通知您,要您随众位大人去迎接明公。”
“哦,我知道了。”
老兵退到院外。
五木走到屋门口,低声叫道:“雪儿,曹公班师了,我得去迎接一下,回头再来你这里,好吗”
屋里没有回应。
“雪儿”五木迈步要进屋,屋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唉,去吧”
曹操的队伍以得胜之师的姿态返回东郡。
虽然在濮阳折损了不少兵马,但隘口伏击一战,不仅大挫吕布军队锐气,报了濮阳之仇,同时缴获大量军械。
曹操的逻辑很简单,也很实在:打仗嘛,哪有常胜将军前面的胜利和失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取得最后的胜利。
曹操的得胜队伍张扬地穿过夹道欢迎的人群,这是曹操所希望的效果,也是展现兖州仍在曹操掌控之下的重要仪式。
什么叫豪杰
计较一场单挑胜利的,只不过是武夫。
计较一场会战得失的,只不过是勇将。
计较一城一地得失的,只不过是土豪。
计较民心得失的,才是真正的豪杰。
曹操就是这样的豪杰。
五木知趣地站到兖州众文武后排边缘,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随着众人呼喝着欢迎的词句。
曹操跳下马,微笑着,大步走向欢迎自己的人群。
曹操首先向赶来迎接自己的地方长者行礼,几个白发皓首长者忙不迭地还礼,口中不住叨咕着“孟德公如此敬重吾等老朽,真乃高祖刘邦风范也”
gu903();曹操和地方豪绅又寒暄了半天,感谢他们对前线队伍的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