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再回关中
“咦,一面之缘即是缘矣。”猥琐丑男人张松倒是个好结朋交友之人,“某来访孝直,逢其外出,便先填填肚子,等孝直回来,再去他处讨酒喝,难得遇二位先生,吾等亦是有缘。”
说罢,张松便张罗着喝酒。随后,张松便邀请二人随他一同去拜访法正。
王队二人对张松的过份热情极不适应,有心推脱,却有不好明言,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正找话推辞间,却听门外有人叫道:“子乔可在”
随着话音,法正迈步走了进来。
张松赶紧给几人引荐。
几年来,王队容貌变化不大,法正很快就记起当年眉县之事,诚恳邀请诸人去家里饮酒说话。
法正真诚相邀,再加上一旁张松的过度热情,王队和教授无法推辞了。
第0209章教授袁绍脑残粉
法正二十多岁年纪,长相很普通,不过和张松站在一起,那绝对算是帅哥了。
益州不愧是世外桃源。教授久在荆州,荆州算是比较富庶的州,荆州牧刘表又是风雅之人,除了努力发展荆州经济主要还是农耕业,还着力于发展荆州文化,新建大量楼堂馆所,政府官员人均办公面积严重超标。但即使如此,荆州仍然无法和益州媲美。
新都县的官衙,虽受官制所限,不高也不大,但处处透着那么一种气派,一种历经多年安逸和谐宁静才可能养成的气派。在教授眼里,这里的一砖一瓦、一石一木无不透出贵族气质。教授曾游学欧美,如果把荆州比喻成美国所代表的现代文明,那益州就是英国所积淀的厚重文化。
一张石桌,几个石凳,三五小碟,一瓮老酒。几人就在后院把酒言欢。
法正是健谈之人,张松更属话痨级,王队阅历丰富,应付这种场面倒还勉强,教授虽一肚子学问,但在几人面前,却只能扮演听众角色。
短暂穿越一趟,这里却已过去数年,教授倒是乐得多听听现在的形势。
张松很快成为桌上的“大神”,他不仅可以将全国形势讲得如史诗一般宏大清晰,更是添加不少道听途说的奇闻八卦。一场时事点评,从他嘴里说出,便成了玄幻小说,环环相扣,爽点频出,真乃是“三万字一小爽,三十万字一大爽”,而那些奇闻八卦,就如同“金手指”般,为张松的演绎平添口吐莲花之彩。
“世上枭雄,唯袁本初、曹孟德尔。”张松如此评价二人。
法正微微一笑:“子乔玩笑了,当今世上,豪杰并起,并非只此二人也。”
张松及王队教授都明白法正的意思,作为属下的张松,评价世上英豪,怎么能不提及自己的领导刘璋呢
张松何等聪明,微微一笑:“某食禄益州,焉能点评宗主至于西凉马寿成马腾,莽夫尔;江东孙伯符,虽号称小霸王,不过孩童尔;至于荆州刘景升倒颇有才情,诗歌文章确是不俗。”
王队等三人听张松竟然如此说话,不禁面面相觑。张松的话很直白,对马腾和孙策的评价也算客观,可是,他如此评价荆州刘表,大大出乎三人意料。要知道,刘表在诸侯军阀中,虽属新贵,但当年单人匹马入荆州之举,颇为世人称道。更何况,经过这几年的经营,刘表治下的荆州经济军事都名列中华前茅。
东汉时期,虽然没有官方富豪、名人排行榜,但民间有很多乐于品评世人之人,也弄出很多山寨“福布斯排行版”。在那些榜单上,刘表均排名靠前。张松对此不会不知,但他却不评价刘表的政绩武功,只挑无关紧要的诗词文章来夸奖刘表,实在古怪。
张松聪明,法正王队教授三个听众也绝不是傻瓜,立刻领会了张松弦外之音:刘表这种人都只能算个酸文人,那么在各方面口碑均不如刘表的益州刘璋是什么样的人呢不言自明,张松根本没把自己的领导当回事。
王队和教授对看一眼,这张松真是“身在刘营”,心却不知道归属到哪里了。
法正也觉得张松身为属下,却如此暗讽自己的长官颇为不妥,赶紧“呵呵”一笑道:“子乔兄玩笑了,所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也。”
教授这些年熟读各类经典,自然能听懂法正的话,这是法正在提醒张松:为人处事,孝、忠乃根本之道,作为下属,怎么能信口点评上级呢更何况张松已经不是简单点评,而是间接讽刺刘璋了,竟然还是当着身份不甚明了的王队和教授的面。
张松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略带尴尬地道:“某只是欣赏刘景升文采罢了。”
法正赶紧接过张松话头:“呵呵,刘景升太学出身,诗歌文章自然一等,不过,若说这文章嘛,某却独爱一篇。”说罢,法正清清嗓子,朗声诵道:“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教授等三人都很清楚,这是袁绍与曹操决裂后,命陈琳起草的讨伐曹操的檄文。
三人不能不佩服法正,竟然将这近两千字的檄文背得如此流利,且生情并茂。
张松抚掌大笑:“妙妙妙陈孔章陈琳文章妙,孝直老弟诵得更妙”
法正笑着摆手:“惭愧惭愧,某听闻曹孟德看此檄文后,惊得一身冷汗,所染风寒之疾竟因此痊愈也。”
众人大笑。
法正道:“方才闻子乔兄所言,某想起一事,子乔兄了解河南河北之势否”
“自然知晓。曹孟德窃三公之位,行独断之事。明为扶持天子,实乃挟持朝廷、号令诸侯。其行其势,无不效仿董卓。袁本初此番出兵,凭天时地利,又依讨逆之名,深得人心”
法正打断张松:“子乔兄所言极是,但您可知白马战况”
张松摇摇头。白马,处在曹操和袁绍势力的交界之处,离益州万里之遥,此时通讯不便,消息传递缓慢。但教授和王队可是开了“外挂”的,自然知道。他们还知道,白马之战,不过是规模宏大的官渡之战的序幕,真正的好戏还未开场。
法正自然不知教授和王队对这段历史烂熟于心,探过身子,神秘低声道:“某近日得闻,白马一战,曹孟德大破袁本初,袁本初不仅损重兵,更折了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唉,出乎意料啊”法正言外之意,似是对袁绍失败颇感遗憾。
张松更是惊讶:“咦袁本初兵败了”脸上显现不敢相信的表情。但见法正肯定地点头,张松摇摇头,端起酒樽道长叹一声,“唉”一饮而尽。
重重放下酒樽,张松又道:“袁曹之争,岂是一战可分胜负袁本初虽新败,仍握有冀幽青并诸州十余万甲众,这仇一定是要报的了。”
法正招呼王队教授喝了酒,又道:“子乔兄所言极是,袁本初正整兵于邺城,欲与曹孟德一决雌雄。”
“好袁本初大丈夫也大英雄也”张松毫不掩饰自己是袁绍粉丝这一事实,“兵法云哀兵必胜,某观袁本初,借地利,握重兵,白马一战,虽折大将颜良文丑,但元气未损,且外部诸事已定,如今正合哀兵之势,定可战而胜之。某观朝堂之上,将易主也。”
张松所言貌似有理,但却与历史进程背道而驰。看来,张松不仅是袁绍的粉丝,怕还是个“脑残粉”,王队不自觉地摇摇头。
gu903();“哦王先生似有异议,愿听高论。”法正和张松一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