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痊愈”
孙权探起身急切问道:“怎么讲吾兄再无法跃马扬刀了吗”孙权虽老成,但毕竟年纪小,还抱着一丝幻想。
华佗苦笑一下:“唉,莫说跃马扬鞭,便是坐立已无可能,甚至是言语心智,怕都无法复原。”
听罢华佗的话,孙权呆坐回去。
半晌,孙权对着华佗“噗通”跪下,口称:“大师求您无论如何保吾兄一条性命,权愿以命相抵,如能救得吾兄,吾孙家上下必对大师感恩戴德”说着,孙权泪如雨下
华佗赶紧俯身搀扶孙权,张昭鲁肃也赶紧上前搀扶起孙权。
华佗对孙权施了一礼:“二公子莫要如此,救死扶伤是医者之本份,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况且,冲这位耿先生的面子,老朽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孙权听华佗的话,楞了一下,他原本就搞不懂自己的哥哥为何会看中貌不惊人的耿浩,此时又听华佗这么说,忍不住仔细看了耿浩一眼。
莫说是孙权,便是张昭、鲁肃也感到诧异,甚至耿浩也没料到自己在华佗这里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若不是在孙策生死未卜的当口,耿浩听华佗如此说,一定会得意地笑起来。
孙权把目光从耿浩身上转移回来:“如此多谢大师。”
华佗摆摆手:“先莫言谢,老朽还有几件事想和二公子讲在当面。”
“大师但说无妨,权必一一允准。”
“多谢二公子。老朽方才说过,吴侯所中恶毒,老朽实无把握,故而,诊治之时,若遇不测,还请二公子和诸公谅解。”
“这个自然。”
“还有一事,吴侯所中恶毒,绝非旬日月余可解,即便是经年累月,也未必能见成效,老朽必须勤加查探,变换方剂,因此,老朽必时时在其左右查探。只是,老朽尚有众多疾者需要诊治,吴侯若在府中,实在不便。”
孙权赶紧答道:“这却无妨,某在曲阿城中另辟宅院,将吾兄移居过去,大师亦可将秣陵医馆迁来,如何”
华佗还是摇头:“不可。吴侯之疾,须慢慢将养调理,城内纷乱嘈杂,非静养之所。况且,诊治此症,每日必熬制大量汤剂,三五日倒好说,若是日子久了,这曲阿城,怕是无人可忍受得了啊。”
“去我那,我住在城外,那里安静,宅子也够大。”耿浩叫道。
华佗点点头却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孙权。耿浩也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未必合适,自己毕竟不是孙家的人,况且孙策贵为吴侯,还是要看孙权的主意。
孙权沉吟片刻,点点头道:“这样吧,我在城外,为吴侯另辟一所宅院,宅院落成之前,暂且让吴侯住在耿先生家中,可否,耿先生”
耿浩当然同意。
于是,简单商量一下,华佗便回内堂查看孙策去了。
耿浩想跟着华佗去看看,却被张昭叫住。
待华佗离开,张昭掩上门,低声和鲁肃商量几句,二人一起向孙权行礼。
张昭道:“吾等恳请二公子承接江东之位。”
“咦不可”孙权猛地站起,“吾兄尚在病中,岂可如此”
“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况且吴侯已有所嘱,令二公子接掌江东,值此非常时刻,望二公子上体吴侯之心,下体江东百姓之意,速速接掌江东,即可告慰乌程侯之灵,又可避免江东之乱。”
“这个”孙权呆坐下去。
耿浩虽始终未做官,但和孙策等混的久了,也懂得官场之术,赶紧跟在张昭鲁肃之后跪伏下去。
三人苦劝。
终于,孙权长叹一声:“吾兄生死未卜,吾心已乱,尔等酌情处置吧”
孙权这么说,就是应允了。下面的事张昭鲁肃等暂替孙权安排了。
曲阿面临危机,重在牢牢掌控兵权,而江东军中,自孙策以下,便是周瑜最有威信。征得孙权同意,张昭即刻命程普赶赴周瑜大营,暂代周瑜,调周瑜火速返回曲阿,稳定军心。
其次,孙策病重消息不得扩散。孙策负伤之事,虽无法完全隐瞒,但病重之事不可外传。
再次,便是加强对孙权的护卫。孙权此前只是一个县令,现在成为江东之主,自然要配备相应的侍卫,尤其是孙策刚遭暗算,怎能知晓是否有人企图对孙权下手侍卫好办,孙策起兵时有五百江东子弟,个顶个都是勇猛衷心之士,关键是近卫校尉的选择,必须是最为亲近之人,而且还须是孙权最信任的人。“幼平可也。”孙权很快就做出决定。
张昭有些顾虑,近卫校尉官职虽不高,但却关乎宗主安危,周泰周幼平确以勇猛著称,但毕竟是水贼出身,怎能担此大任
鲁肃却立刻对孙权的决定表示赞同,并意味深长地看了耿浩一眼。
耿浩明白,孙权选择周泰,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因为周泰是自己的大舅哥,重用周泰,是表明孙权对耿浩的信任。
耿浩不好说什么,只能跪伏下去。
“耿先生,以后还望能为我江东多多出谋划策啊。”
“啊少尊”耿浩现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孙权了,再叫“二公子”肯定不合适了,不知怎么着,耿浩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词,耿浩抬起头,头一次直面孙权:“少尊,耿浩有一事相求”
“哦”孙权双眉微微一挑,少见地微笑了一下,也许,是被耿浩给他加了个非常具有玄幻色彩的称呼感到十分满意,“耿先生有话请讲,不必多礼。”
“我、我、我耿浩实在不是个做官的材料,以前承蒙吴侯看重,我却实在无德无能,如今,我只有一个请求,请求少尊准我服侍吴侯,以报答吴侯十余年来对我的恩德”
“这个”孙权犹豫了。
还是鲁肃了解耿浩,也更体谅耿浩,听耿浩言语恳切,鲁肃赶紧说道:“确该有亲近之人侍奉吴侯,耿先生乃吴侯亲信之人,堪当此重任。”
“如此好吧”
耿浩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