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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要暗中观察,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情形,就无法在她眼下遁形,粟雄所受警告,也就是她的杰作了。

且说小龙化装成一位老人,与府小兰粟雄,共至白石山,参加比武大会。

小龙并非是要在会中逞能,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较技之会。

三人登上看台,府小兰发现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那知浮土子浮风子,态度冷淡,府小兰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

浮沙子知她闹气,便过去坐下,哈哈大笑着,问道:“兰侄女,你的龙哥哥呢”

府小兰“嗤”的一笑,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

浮沙子不便再问,转而望看小龙道:“兰侄女,这位是”

府小兰曾见他与小龙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话。

小龙莞尔哂笑,自我介绍,道:“哇噻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

此老经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心中虽异,表面上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欢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

蓦地里,庙中巨钟响起,一连三下,“洪”“洪”之声,响彻云霄,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话头,齐齐向比武台上望去。

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现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

为首一个,体型枯瘦,皮肤漆黑,头发苍白,披散在肩上,双目泛黄,精芒毕露,颔下有数根山羊胡须,也已苍白,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露出一双同色的长椅快靴。

只见他手执一根粗加小臂的铁杖,对他身后三人,虚一拱手,乾“咳”一声,道:“老朽黄山铁杖叟,承蒙诸位抬爱,主执此擂,不胜荣幸之至,这一次盛会的目的,想各位早已了然,故而用不着老朽再加赘述。”

回头看了一眼,转头朗声又道:“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动海外的闽侯神芮宝庆。”

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於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

闽侯神芮宝庆,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对大众表示见礼。

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喜时一掷千金,怒则动辄杀人,因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

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娄山主陆一清。”

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府小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意这一类笑中藏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

府小兰点头,表示心领。

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正在此时,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左更生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行家眼里,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於数丈之外。

黄山老农左更生,尚未达到无形无声境界,仍须要借重烟草之力。

这气功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来。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布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响三声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计,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

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秃子头上蚤子,摆明是要独吞紫金蛟。

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擂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龙却已站起身来,道:“哇噻杖叟且慢,区区有事相告”

白须箫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

报导先生春睡美,这人轻打五更钟。

这首诗是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贬至惠州,用来表示他的心情。

苏轼的态度安详,可见一斑。

继后谪往谵州,行万山中,曾有:“千山动麟甲,万谷酣笙钟”佳作。

当他夜渡琼州海峡,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兹游奇绝冠平生。”

他视苦为乐,闻将诏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开,独凭栏槛生崔鬼。”

既诏回,经大庾岭,又吟有:“问翁大庾岭头住,南迁曾见几人回”。

回至江南,续吟有:“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

东坡居士被谪,绝无矜喜忘形之态,其处变不惊,时刻都表现了他开朗、无我的胸襟,义之所在,别无反顾。

现在的小龙,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比武会造成的杀戮血腥,才化装成云鹤,挺身而出,这种以身噬虎的大义,较之东坡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微一举步,从看台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远,就这说话之间,便已迈到。

这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惊人至极;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纷纷的猜测,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虽知这自称为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子,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gu903();主台上的人,却大吃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