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张了张嘴,连忙道:“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小气,但说你只喜欢我,不然别说话”
本来我觉得依着林致远的性子,搞不好他会索性沉默,结果他笑了笑,说:“我只喜欢颜春。”
我心里乐开了花,却还是不依不饶:“不行不行,世界上叫颜春的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要对我说,你”
他从善如流:“我只喜欢你。”
我没绷住,得意地笑了出来,然后大着胆子,仗着他搂着我我不会掉下去,踮起脚在他脸上猛地亲了一口:“这是奖励咳,不是给我的奖励,是给你的哦”
林致远忍俊不禁地扬起嘴角:“颜春,你爹你一定很疼你。”
我茫然地说:“爹当然疼我啦但你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林致远看着我,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因为他一定很宠你,才会把你养到这么大还这么不谙世事。”
我愣了一会儿,说:“啊林致远,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笨”
林致远的笑意更大了:“哪有”
我说:“我才没有不谙世事我,我懂的可多了”
林致远忽然说:“你为什么叫颜春”
我又是一愣,还没说出个原因,林致远却又道:“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春天是一整年中最好的季节,你父亲大约希望你永远如春天一般,春风送暖,生意盎然。”
他伸手轻轻地将我额前碎发拨开,说:“若真是如此,他的心愿实现了。”
我靠在林致远怀里,仰头呆呆地看着他。
他曾经很冷漠,比明州的冬天还要冷漠。
然而此刻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比他嘴里所说的春日还要温暖。
曾经他很遥远,就像这头顶繁星点点,那么闪耀,然而哪怕爬上危楼,都无法挨着一点点边。
可如今,这星星,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及。
我轻声道:“我爹不是文化人,才不懂这些呢不过,我自己在漠北长大,漠北没有什么真正的春天,我也感觉不到,所以小时候我一直很向往江南。我最喜欢那首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就是这首诗,让我特别特别想要去江南,因为这首诗,我才会去百花镇,才会遇见你。”
林致远却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首诗寓意并不好。”
“那有什么关系。”我笑了笑,“它只是一个因,虽然寓意不好,但在我身上,结出了好的果,你说对不对”
林致远看着我,点了点头。
而后他忽然身形一顿,微微侧耳像是在听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子时过了。”
我说:“啊”
他对我说:“颜春,你十七岁了。”
我一愣。
今日不对,应该算昨日,昨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可林致远居然知道
我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倒是一直想着要告诉他,结果一直忘记了
林致远说:“小香提过。”
我终于晓得他为什么要带我来摘星楼了,感动地看着他,又有一些得意:“我十七岁了”
林致远应着:“嗯。”
我说:“你以前总说我年纪小现在我十七岁了,你再也不可以这么说了”
林致远好笑道:“嗯,我再也不会那么说。”
然后他俯下身子,吻住了我,我轻轻闭上眼睛,漫天的星星也不必看了,因为它们一颗颗,都挂在了我的心里。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白衣翩翩,总是走在我前面,可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他终于转过身,握住了我的手,弯下腰,吻住了我的唇。
我想,我最好的一年的时光,到底是没有白费。
、第57章终一
我们一行人从明州去往漠北,倒是一路顺遂没有出任何岔子,老实说我还是十分提心吊胆,就怕林茵忽然改主意要让林致远又去处理什么案子,好在林茵十分讲信用,林致远没有过要走的意思。
我不知道林茵是否私下与林致远有过联络林致远看起来很放松,并不担心林茵会违背诺言不告诉他当年的凶手是谁。
我们一直赶路也直到十二月二十才赶回了玉门关,到了玉门关,我本是希望林致远跟我一道儿回家的,可是林致远依然说,他要先去处理那件事。
我十分丧气:“马上就要过新年了,要不然你过完新年再去处理那件事嘛好不好”
林致远却说:“那个人行踪不定,也只有过新年才定然会在家中。我只能在这个时候去寻他。”
我说:“啊你果然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是不是在洛阳的时候,林茵联系过你”
洛阳是唯一一个我们停留了两个晚上的地方,因为过了洛阳会越来越冷,我们在洛阳添置了一些衣物。
林致远点点头。
他这么说,我也只能叹了口气,心想别人过年他去杀人,还真是
金升是知道一点林致远的事情的,小香倒是知道的不多,很疑惑地望着我们,但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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