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文字?”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地看过来。

阿喜立刻踌躇了,“我也不确定,但我觉得是这样的。等我研究一下,或许能找到其中的规律,这样就不用去麻烦别人了。”

“不急,距离开考还有很久呢。”贺子越说。

他又拍了拍阿喜的肩膀,十分感慨地道,“果然,女孩子就是聪明,脑子比我们好用多了!”

阿喜涨红了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因为羞愧而烧起来了,“这是什么胡话?我……你们才是天下英才,我只不过认得几个字,喜欢瞎琢磨罢了。”

虽然高渐行也经常夸她,但阿喜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现在刚刚认识的人也这样说,她就更不好意思了。

世人都知道,男子才能建功立业,女人只能操持家务,洗衣做饭,做些针黹女红,年纪到了就生儿育女,一辈子一眼就看到了头。

第042章聪明

“光是瞎琢磨就比我这种正经上过学的人更厉害,这还不够吗?”贺子越表情夸张地道,“你再谦虚,我就要以为你是故意的了。”

阿喜说不过他,只能低下头道,“贺公子不要拿我说笑了。”

“救命,千万不要叫我公子!”贺子越一个哆嗦,捋起袖子搓自己的胳膊,“看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喜又想笑,竭力忍住了。

贺子越这才正色道,“阿喜妹妹,我可不是跟你说笑。我认识的女孩子,好多都比我聪明,我等闲是不敢招惹她们的。再说,咱们不提旁人,就说宫里的皇后殿下,那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不也是女子?全天下人都归她管呢,任你什么天下英才,还能翻天吗?”

“这话很是。”陆谏也温声道,“阿喜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有高兄这样的兄长,想来也是家学渊源。太过谦虚,反而容易自误。”

阿喜抿了抿唇,更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和高渐行情同兄妹,但的确不是兄妹,高渐行是家学渊源的世家公子,她却只是婢女出身,侥幸没有被埋没,能读书识字,但一向不敢想自己能比别人强。

但很显然,只有她自己这样想,高渐行也笑道,“我妹妹是比我聪明些。”

“反正这些牌子一时用不上,你就先拿着,好生钻研吧。”贺子越把话题拉回来,“要是不够,我再去借一些。”

“借的时候记得打上记号。”穆柯忽然开口。

贺子越一笑,“放心,这回我记得了。”

几人都看出阿喜不自在,于是又找了别的话题来说,任由她自己低头研究手里的木牌。

隔壁的雅间里,陆裴神色不定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牌。

说来也巧,今日他正好来这里见几个陆家有意拉拢的寒门士子。和几乎举族搬迁到烨京的北地世家不同,南派世家因为没有遭遇过战乱,所以除了主支之外,还有很多旁系依旧生活在祖籍,经营当地势力。

比起北地世家在北方收复之后再派人去治理,这种代代相传的势力,显然更加根深蒂固。这也是南派世家跟皇权抗衡的底气,要治理好下面的地方,朝廷就不能不仰赖他们。

所以他这回要见的,也都是从各大家族的祖籍之地出来的寒门士子。

他们从小在世家的势力范围内长大,跟世家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管心里怎么想,肯定不可能明面上抗拒陆裴的接近。因而这场会面还算顺利,陆裴也就纡尊降贵,决定留下来陪他们吃一顿饭。

但外面的东西,他是不会入口的,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让同来的人顶上去应酬,自己则开了窗户,站在窗口出吹风。

谁知就这么凑巧,忽然听得隔壁的雅间有人惊叫一声,提起了木牌二字。

这店里住的都是应考的士子,陆裴正有心拉拢一批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立刻走到墙边,凝神细听。可惜对方叫出声来只是因为惊异,后来就又压低了声音,听不真切。

不过,这木牌内藏乾坤,是一定的了。

旁人知道的信息,陆裴自然不会错过。他很快打定主意,收起木牌,又回到了窗边。

席上正热闹,没有人注意到他这点细微的异常。

等到宴席结束,回到家里,陆裴立刻拿出木牌,吩咐管家,“去找各家商议,将所有人的木牌都搜集起来,我有大用。这东西是辨明身份用的,记得叫他们做上记号,免得混淆。”

这只是一件小事,吩咐下去,天还没黑一箱子木牌就送到了他手中。

陆裴叫人抬了,跟在自己身后,一路往两个妹妹的住处去。

院子里只有陆裳在,见陆裴这般大动干戈,不由吃惊,“大兄这是做什么?”

“你看看这个木牌。”陆裴掏出自己的那一块,递给她,“都说你是咱们家的女诸葛,我今日就要考考你了。依你看,这木牌上的纹样,会不会另有玄机?”

陆裳接到手里,在光下翻看了片刻,眸中幽光闪烁,但等她抬起头来,面对陆裴时,说的却是,“就这一块,可看不什么端倪出来。”

“早想到了。”陆裴一挥手,仆人就将木箱搬了进来,“这么多,应该足够了吧?”

“……”陆裳笑了一下,“看来我不弄明白,是脱不开身了。不过,这没头没脑的,一时半会我可说不出什么来。你把东西留下,待我研究一二,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还没到开考的时间,这木牌没有其他的用处,陆裴便爽快地应道,“不急,你慢慢来。”

又说了几句话,他便匆匆离开了。

陆裳低头看着满满一箱子的木牌,面上神色难明。

正思量间,陆薇回来了。她一进门,脸上本来是气鼓鼓的,就要开口抱怨,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了箱子里的木牌,登时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阿姊,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大兄方才送来的。”陆裳道。

陆薇不由冷笑一声,“呵,白天时我撞见陆遇,见他正把玩这木牌,就说想看看,他却叫我不要胡闹,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明明他自己就是在闹着玩,偏这般敷衍我,可恶!现在倒好,大兄怎么又巴巴地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陆裳伸手捡起一块木牌,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示意陆薇去看,“大兄说这里面恐怕另有玄机,叫我钻研一番。”

“那阿姊看出什么来了?”

陆裳笑了笑,“我猜,这应该是一种文字。”

“文字?”陆薇也捡了一块牌子放在手里看,“我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