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就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跑来加入起义军。结果起义失败,他就和钱有余他们一起到了北辽,后来听说生丹道的创立也有他的份。至于带去的其他画像,钱有余都不认得。
林儿恍然大悟道:“果如哥哥所言,费理的地位根本就比那白写、白音要高得多,乃是谭渡全创立生丹道时的元老,所以他要白写做什么,白写哪敢有二话。”
红香却道:“这可奇怪,我们在鹿邑所见的费理,就是个易怒的急性子。比起阮冲和、孔仪、董全知,他的气势根本就压不住场。怎么现在摇身一变,他倒成了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
林儿分析道:“但如果费理真是生丹道的元老,我们遇到的所有事好像都能得到解释。首先,他如果是被谭渡全派到中原去传播教义,那他回到自己原来的太清宫,组织生丹大会,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而后,他和阮冲和之间所谓的生丹、心丹之冲突,其实就是北辽朝廷内斗的结果。从两人的身份来看,阮冲和是北辽皇帝派驻中原的奸细,费理是生丹道的元老,他们之间的冲突也就不奇怪了,甚至很可能他们还得到了各自主子的授意,毕竟北辽皇帝本来就和生丹道斗了这么多年。从冲突之后的结果来看,费理的太清宫只是被挤压,可阮冲和却因为冲撞当地县衙而被宁国朝廷取缔,很显然,阮冲和是那次冲突的失败者。我唯一不解的是,阮冲和既然去跟费理斗,想必是知道费理元老的身份,那他一个小小的御史,凭什么斗得过费理他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红香听着她的分析,忽然皱眉道:“林儿,我始终有一个感觉,不知道对不对。好像那阮冲和做的所有事,都是冲着我们来的。当时,我们刚一到鹿邑,阮冲和立刻就带人出现。之后我们去涡阳,他又随即带人去县衙闹事。再然后是峨眉、成都,林儿你和霜妹在成都遇险时,不就是因为被阮冲和监视吗后来我们到了北辽,他更是时不时地出现,上次还直接到牢里向羽弟宣战。这么多事情连在一起,实在难以用巧合来解释,他分明就是主动找上我们的。”
林儿道:“其实我也经常有这想法,可我问过哥哥,他的确不记得之前曾在何处见过阮冲和、孔仪、费理这几个人。师弟、木头哥,还有我,都曾冥思苦想过,也终究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记忆。说不定他们是受谁控制来对付我们,那就无从知道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林儿又把这个消息让古羽知道,古羽也只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也许这些人都是他这一生躲不过去的宿命,那就安然受之吧。
同时大家都明白,那费理还有最后一招,就是比医术。前两轮双方打成平手,这最后一轮费理肯定会使出绝招的。大家都说,要不最后一轮直接认输吧,就跟第二轮一样。可林儿却坚持兵来将挡,因为费理既然打定主意要来恶心他们,又岂是认输就能解决的。于是,林儿和雪平每天如坐针毡,等着这场比试来临。
结果等到古羽等人都快出狱了,似乎这比试也没有来。直到出狱前一天,猴子才突然来报:“大事不妙,费理带着好多人到那牢门口了。”林儿大惊:“亲自出马,肯定没安好心。”便带着方任侠、雪平、念七等直奔刑部大牢。
还在路上,就见刑部方向有浓烟飘起。林儿又是一惊:“费理这是要纵火胆子太大了吧”众人忙快步到得刑部大牢,这才见费理和一群武士正站在大牢门前。而在他们身前,是一大堆已被点燃的废纸堆,刚才所见的浓烟就是从这堆废纸上冒出的。
雪平奇道:“仙姑,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林儿却一脸凝重,恨恨地道:“这就是他的最后一招,利用废纸产生的浓烟,让哥哥的咳喘病发作”
第六章辨证
那费理见林儿等人到了,将手中拂尘一抖,冷声道:“医术的比拼,古姑娘接招吧。”
雪平不等林儿说话,就急道:“仙姑,赶紧灭火吧”方任侠也道:“师姑,动手吗”
林儿在火堆之前突然站定,手一扬,将众人止住,然后对那费理道:“我已经写了认输给道长,道长何必苦苦相逼”
费理一脸的冷峻,反诘道:“怎么,你们一个是医侠的高徒,一个是医仙的爱女,竟不敢接我的招吗”
林儿道:“医术涉及人的生命,岂是拿来比试的工具。当年在鹿邑,张汉下大夫就曾直斥这一行为,道长难道忘了更何况,此次比试,其受害者还是我的哥哥,我岂能意气用事。”
费理又是一声冷哼:“正因为受害的是那古羽,我才会用这样的招数。我劝你还是痛快地接下这招,如果强行让你手下那些大侠灭了这火,我恐怕将会有更凶狠的招等着你,你最好想清楚。”
林儿仰天一声长叹,她当然会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费理这些人,也明白他所说的更凶狠的招意味着什么。她只得转头让方任侠领着念七诸人在外守候,自己则与雪平走进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牢头想是早得了上面的指令,并不拦着林儿二女。看来天官帝和晋王也都在看着这场比试的结果,他们要据此判定古羽等人有没有和天长观一战的实力。所以这刑部大牢倒成了一个虚设的舞台,诸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二女刚到牢门,就听见花梦醒在里面叫嚷:“你们怎么才来啊,为仪难受得厉害。”
林儿慌忙进得牢房,就见古羽正斜撑着身子、坐在一个角落处喘粗气,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冷汗不停地冒。
林儿忙问花梦醒:“怎么回事烟气还没有完全弥散进来,咳喘不该这么快发作的呀”花梦醒道:“他昨天晚上就说自己难受,约莫三更时分,我还听到他喘了几声。刚刚有烟进来,他连打了几个喷嚏,就成这样了。”
林儿眉头紧皱,忙过去替古羽把脉,又看了舌苔,方道:“脉弦、浮、数,苔淡、薄、白。美女你看看”雪平也蹲下来替古羽看诊,先把脉后看舌苔。诊了好一阵,她仍觉哪里不对,又直接将耳朵凑到古羽胸背处仔细聆听,如此细细地诊过,方说道:“脉象、舌苔都和仙姑说的一致,而且喉中有哮鸣声,应是痰阻气道,致哮证突发。”
林儿奇道:“你觉得这咳喘是突然发作的”
雪平抿抿嘴,道:“仙姑你不这么认为吗要入冬了,近段时间气温变化异常,昨夜降温更是剧烈。星星本来肺脉弱、卫气虚,如此寒邪袭肺,肺气不宣,本就很容易引发咳喘,再加上刚刚外面微弱的烟气飘进来,他才终于支撑不住了。”
林儿沉思良久,迟疑着道:“可我觉得,这咳喘是由伏痰遇邪而发,关键还是在这伏字上。近一个月,哥哥一直在这湿冷的牢房中吃住,天天受这湿邪之气侵扰,鲜见阳光,饮食又没有规律,身体痰湿日渐加重,这才最终导致咳喘。”
雪平道:“仙姑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让星星用食疗来抵御湿邪吗如果是湿邪蕴于肺,为何直到今天才会发作,我觉得不对。”
林儿道:“话是没错,可我哥的这个身体很有些奇怪,所以我才会这般犹豫。美女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次在成都太守府,哥哥用生病的办法引我进去为他治病,当时我就用了张汉下大夫开的发散风寒的方子。可是哥哥吃了那药之后却毫无效果,反而是后来姜附子大夫用干姜、附子二味药把哥哥治好了。”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了张汉下的那张方子给雪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