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说话。

虞阙又问：“或许渡劫期的雷劫都是这样？”

系统苦笑：“能渡劫成功，进阶完成的那一刻身体内的灵力就会自动被天道补足，这是天道给渡劫者的奖励，怎么可能进阶了还灵力耗尽的。”

渡劫的人，有成功的有不成功的，成功的人在雷劫中受了外伤不奇怪、受了内伤也不奇怪，但唯独精力耗尽，不该。

可小师兄偏偏成了不该的那一个。

虞阙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问道：“因为小师兄是恶种，对吗？”

天道都不让恶种靠雷劫进阶，又怎么会给他奖励。

系统低声道：“是……”

虞阙没说话。

她到现在，才意识到“天生恶种”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不被天道钟爱、甚至被天道苛待的人生是什么样的人生？

系统劝道：“或许这不是苛待，而是……也许天道也有难言之隐呢？”它隐晦道。

虞阙眯了眯眼：“你和谁一边的。”

系统不说话了。

虞阙也不说话，她看着床边小师兄垂下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

没关系，我陪着你。

她没有注意到，当她的吻落下时，床上的人浑身猛然紧绷。

虞阙起身：“我去看看师尊他们配药配的怎么样。”

她走出了房间。

一直等到她离开之后，床上的人才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方才，有一个轻吻落在了上面。

但是那个人……是谁？

他面色严肃的坐起身，觉得有些不对。

在他的记忆里，他今年刚过十七，被师尊收为徒弟第二年。

可是……

他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这不是他一个金丹期该有的力量。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如今是渡劫期。

可这确实又是他自己的身体。

是幻境？还是说……

他想起了方才那个女孩在他身旁絮絮叨叨的模样。

还是说这已经是许多年后，而他失去了十七岁之后的记忆？

那么刚刚那个叫自己师兄的女孩又是谁？自己失忆前的新师妹吗？那她为什么……

他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他的储物戒中就突然飞出了一个东西，落到了他身前。

是一张纸条。

他顿了顿，捡起看了看。

上面只有渺渺几个字。

晏行舟。

年七十。

渡劫期。

师妹，虞阙。

他略检查了一番，在上面发现了自己的法印。

一个写着他基本信息的纸条，他自己加的法印，只要他一醒来，就能让他看见……

此时的晏行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失忆之前的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他醒来之后会失去什么记忆，所以才把他觉得重要的事情记在纸条上，好让他醒来之后看到？

只有十七岁记忆的晏行舟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

但是他只有一个问题。

这个叫虞阙的师妹，就是方才那个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