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 / 2)

他自己都没想到,现在被儿子想到了。

妙娘也非常高兴的对程晏道:“晏郎,你就答应儿子吧。”

倦哥儿也仰望着父亲,殊不知程晏就是雷厉风行之人,心里早就开始规划,于是,他鼓励道:“好,为父答应你。至于那等出言不逊之人,为父定要驱逐出去。”

“父亲,这般不可,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儿子可以应付。况且身边有阿大阿二保护儿子不提,儿子自己自小习武还怕那等人。”

程晏颔首:“父亲相信你。”

打架斗殴在族学无疑是一件很失分的行为,妙娘待倦哥儿走了,方才对程晏道:“你说咱们儿子会如何对付那些人呢?”

程晏摊手:“这我如何知道。”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程晏是无可奈何,但是他脸上得意的模样让妙娘都忍不住心道,我的晏郎啊,你平日走的可是高冷路线,现在成了个子控了。

当然,族学那些污言秽语之人,如果程倦对付不了,他们夫妻肯定就会出手。

这个时候既然孩子说能够处理,妙娘就相信他。

只有相信孩子,孩子才能走的长远。

月考很快就来临了,自古君子六艺,除却读书之外,还有骑射礼乐,只不过大家都不大重视骑射罢了。

余天诚生的高大威猛,他爹是江宁卫千户,母亲更是江宁大商户乐家的女儿,他能进程家族学当然也是因为托了关系,他有位庶出的姑姑嫁到程家,虽然是外房,但那一房生意做的很大,余天诚的母亲乐氏也凑了两千两给费氏,这进学之事当然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却说此人进学来,起初还有敬畏,毕竟是朝中重臣府邸,但随后发现宗房不过是藏在那等威严下,最是要钱,这让他很瞧不起,平心而论,年轻人都非常佩服程晏,他打击豪强,得罪巨室,让老百姓耕者有其田,但就是如此,他的家人却如此贪婪。

余天诚这才胆子大了起来,起初只是挑没什么背景的人相好,当然,他出手阔绰,这里还有不少人争着要同他好。

后来,他眼光愈发挑剔了。

直到看到程晏之子程倦,此子若天神下凡,尤其是身上没有半点俗气,他本畏惧程晏权势,但起了色心,又哪里再收的回来。

正当他打起坏主意时,这日却见程倦背着弓箭而来,威风凛凛,让人不敢直视,有人问道:“倦哥儿,你这是做什么?”

程倦笑道:“今日不是骑射课么?我也要好好射个过瘾。”

大家都纷纷道:“这骑射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倦哥儿何必这般认真。”

“那可不成,我偏爱这个,到时候大家切磋一二啊。”

程倦一幅信心满满的样子,这让余天诚大喜,余天诚本是军户子弟,虽然学的稀烂,也吃不了学功夫的苦,但他生的高壮,蜂腰猿背,很有一把子力气,平日前呼后拥,很有气派,就自以为自己很行。

他忙舔着脸上前道:“倦哥儿,到时候为兄可以教你呀。”

程倦冷笑连连,“那就好,余兄,我正要请教你呢。”

余天诚大喜,到时候自己显露威风一二,对于这位世家子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今年十八岁,程倦实际年龄才十二岁,别看他生的高,其实年纪不大,这个年纪懵懂无知最是好骗。

这一堂课,余天诚都在畅想中度过。

很快这一堂课下了之后,教骑射的王师傅来了,这位是一位老兵,也不是时常过来,偶尔过来带他们上上骑射课。

靶子架好之后,余天诚为了显能,立马射了几箭,虽然不是每一箭都中不了靶心,但是比脱靶的,或者连箭都射不出去的人可是好太多了。

最后轮到程倦时,他打了个手势,众人见有程家下人已经把靶子往后挪了五米左右。

他眯起眼睛,重重射了一箭,其力气之大,居然射穿了红心。

这把诸学子都看傻了,就在此时,程倦把箭对着余天诚那里,他笑的很温和:“余兄后面有一梧桐叶,我这就来试试我这箭术如何?”

可这箭分明就是对着他来的,余天诚的血液一下就凝固了,他自己在江宁长大,因为爹娘的关系,还有拿钱开道,在此地很混的开,因此也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衙门习性。

他想走开时,只见程倦一笑:“余兄别乱动,射到你人就不好了。”

余天诚现在是逃也逃不掉,正在此时,这箭擦着他耳朵旁过,正好射中银杏果。

程倦大笑:“跟我捡过来啊,余兄。”

周遭的人都傻了,也看出来程倦是想整余天诚,但方才他们见识过程倦这一手,裤子都快吓尿了,余天诚颤颤巍巍的拿了银杏果过来,当然他很想反抗,甚至想在银杏果上踩两脚,但是在程倦的注视下,他不敢不听从。

只见他拿银杏果过去时,程倦用只有两个人听的见的声音道:“我父亲看似持权柄,却是个君子,对付人从来都用阳谋,可我却不同,谁要是惹了我,我就让他不得好死。”

余天诚直起身来时发现程倦换回了温和的笑脸,他觉得自己毛骨悚然。

之后,余天诚据说是大病了一场,也不来族学了,甚至外面有风都不敢出门,唯独有一次出门,风太大了,吓的他半死,冬日跌入河中,让他掉了大半条命,一直在床上养着。

当然,这是后话了,程倦露的这一手,让族学同学们对他畏惧极了,再者,他月考更是优秀,足以成为大家仰望的存在。

这其中当然就包括了皇甫氏的儿子诺哥儿,他说起来比程倦还大一岁,已经通过县试,但是府试未通过,正在族中苦学,他除了读书,什么心都不操,读完书就回家,皇甫氏管教极其严格。

他这日回去,就同皇甫氏说了这些:“倦哥儿不仅仅书读的好,而且一手好功夫,他才去族学一个月,许多人都要同他玩儿。儿子在族学这么久,却没什么人找儿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想成为孩子王。

皇甫氏就道:“读书是要下苦功夫的,三心二意如何学的好。倦哥儿他性子不像其父,你二伯父虽然看起来骄矜,却向来直道而行,他却性子中带着狠辣。”这大概就是像顾氏了,她曾经偶尔听人说顾氏是观音面孔,阎王心思。

别看她在程晏面前表现的无比良善,可她根本就不是善类。

当然,皇甫氏也就抱怨一二,而妙娘已经和程晏准备开办书院了,他们夫妻趁着游山玩水,看中了一处地方,遂在旁买下地,打通原来有的宅子,妙娘有现代读书的经验,也跟程晏提起心得:“其实你这个状元就是最好的活招牌,读书人嘛,仰慕才学固然是一回事,这功名更有甚者。”

程晏听的心领神会,他办事素来都是雷厉风行,数日之内,书院讲郎斋夫全部请好,学舍焕然一新,并且透过他自己的人脉关系,开始讲学两场,并承诺书院会提高名次,如若不成,立即退钱,当然进书院也必须先通过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