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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沧录 衣带雪 2309 字 2023-10-06

“师尊,今日过后辞风会永远记得,自己是跪着坐上王位的。”

喃喃间,眼露悲伤,崩然一声弓弦动,瞄准的却是叶求狂后心。

叶求狂身形一凝,似是察觉到了锁定自己的杀机,却在眸中红光一闪之下没有回头,而是在蚩阴也为仙器震慑之际,虚空一抓,狂暴修为凝聚为刀,一刀斩进蚩阴脖颈。

蚩阴惨叫声中,半个头颅炸裂如血雨同时,背后挽天一箭已至叶求狂背后

一时间天地寂声。

这寂静来得十分诡异,唯二勉强清醒的儒尊表情凝固中,眸中倒映出了以叶求狂为中心,天地变为一片黑白的诡异景象。

风停沙止。

苍白的手,搭在停滞于叶求狂身后的冷箭上,轻轻摘下,似乎是悠闲地以指丈量这冷箭的长度。

这苍白的手的主人,一身融入这天地中的霜白,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战场中心,轻声说着毫无起伏的歌谣。

“我曾以水湮灭罪恶,然而即使是湮灭了最秽祟的角落,仍有污淖暗生。”

“我曾以火燃尽罪恶,然而即便是焚尽了最幽深的暗夜,仍有余烬长存。”

“我很失望,就算重来更多回,结果从未改变。”

慕清仰的目光越过重重战场,看到了这片黑与白中间格格不入的苍桑。后者同样望来,眉眼淡如重紫山雾

“你比我更敢去赌人的心肝,嗯”

“狠心,不是你言传身教的么。”

苍桑垂眸扫了一眼箭上澎湃的仙元力,那其上有一丝红芒缠绕,再一看,竟然是个幻影。

同样地,叶求狂凝固的身影也是不知何时成了个幻像,同时与远处的慕清仰似乎一瞬间交换了个位置似的。

假死偷生,若是叶求狂身死,这是可以冰血王印碎印为代价,转移死果到他人身上的异术。

慕清仰算计地好好的,这一箭让他看明白了人心堕落,会出现保下叶求狂的性命顺带转化为暴君,届时不仅祖神会现身,天外妖魔、九阙天宫也会出手;若他不出现,叶求狂与慕清仰换命这家伙是在赌他会不会对他见死不救。

“你骗我。”苍桑面色淡漠,道:“是容央教给你的吗,你不能违抗我的安排,就暗示异数来扰乱”

“顺则隐,逆则现。”慕清仰指间一片菩提叶,晦涩的纹路依稀勾勒出这样的字句,却是来自于容央化作的那株陪伴鬼后转世的菩提。

苍桑的原则就是他说出口的话,就是既成的定局,一旦出现打乱这个定局的异动,就如同撕开了他面前的幕布。

他许诺过能让叶求狂活过这一世,虽说死后如容央一般再无转生,但好歹这一世绝不会提前终结,他会活得直到祖神降临。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点,如果他提前在一个九死无生的局面下死去,就违背了苍桑的诺言。

“命运本就饱含了挣扎命运这一条,无论我做什么,打破规则或者按规则博弈,每一步都会是你所掌控的安排。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必须要绝对服从你制定下的未来,我们都是既定的顺数。”

“而越卿珑不同,她是个活过一世的人,你所既定的未来是她活过一次的,她为了自己的性命是会做出你无法控制的动作,对我动手,和背叛这种背叛一旦牵涉到聆苍转上人命的消亡,你就不得不出现。”

“你为了最大限度地监视越卿珑的动作,将她的纳入聆苍转的控制下,读取她的思想,但你没有想过我并没有和她有过任何布局上的交流,一切都只能刻意制造她的临时起意。”

“苍桑,无论再来多少次类似的局面,你都会败在不谙人心这一条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晦涩,我来解释一下,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未来被定死了成为未来a,如果想挣脱未来a,就必须挣扎,但是就是挣扎命运这个过程也是这个已经定死了的未来a,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逃脱未来a了,就必须有个参考。

这时候就出现了聆苍转这个东西,只能看得到人的过去,想知道未来的话要找个已经活过未来a的人,就是越卿珑,她是唯一可以打破未来a的人。

苍桑写好的剧本被重生女抽疯打断,就不能不出来救场,让剧情走向回归到他规定的走向上,直接按了暂停键你们这群渣渣,给我安分点

儒尊知道苍桑是幼神但错估了这个幼神的种类。

神有三种

堕落型:日积月累的神界内部征战败军或者因罪而流放的,聚集在流放界中,各自饲养自己的一个世界苟延残喘。这个就好比农人种田果腹,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把作物养大,但是最终是要吃掉作物的。当作物是人的时候,就不得不想着在成熟之前逃脱农人的掌握,这里是以君临皇宇为首的人要直接把农人给弄死自己当农人保护农田的意思。

统治型:有统治的境界,绝对王权,万物信仰对象,神力充沛不需要吞噬境界补充,只需要子民信仰,类似伏羲。

规则型:存在即公平,无人性化感情,掌控两个极端的绝对规则,会精分创生与毁灭,过去与未来。

、第五十一章日月崩其四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你吗”

“鬼能制神,神能灭人,而人又能驱鬼。”

儒尊想起了那日他与苍桑的对弈,处处充斥着玄机,一场棋局里,最为强大是非是王,而是能够伺机驰援制衡的后。

而现在的情况,明显是慕清仰终于卡死了苍桑的布局,就苍桑这样令时间静止的能为他恐怕,如卦祖刚刚传音所言,这并不是个简单角色。

长汀霜宴试着联系了一下卦祖方面,稍后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他宁愿这是个操控空间的真神,而非本身就是时间的幼神。

他感觉得到,这一片天地的时间停滞了是一种彻底的停滞,绝对静止。而他能动,非是他修为足够,而是苍桑放过了他。至于苍桑为什么不动慕清仰,儒尊不想深究,他的目的只在于如何在这种局面下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

无论如何,这个幼神,无论用什么手段,决不能留下。

他的轮椅慢慢推进,隐约把保持着射出冷箭动作的,陆辞风挡在身后的姿态,保持了作为上位者一贯的风度。

“你非是寻常神明,只问一句话,你可愿与我等共抗祖神”

“凡人总是喜欢用利益来诠释一切。”一贯的轻嘲后,苍桑捏着手中箭尾,摇晃着箭支敲了敲慕清仰的肩头,道:“你看,虚与委蛇和真心诚意间的切换自如,人类的天赋。”

“若你不是准备听吾虚与委蛇,又何必在这种情状下偏偏放我自由操纵时间,便是祖神也做不到。”

“我不建议你拿我来作种族类比,你不会找到任何可供参考的对象。”

跟不上苍桑的思路,儒尊皱眉,看向面无表情但目光却时不时追逐着苍桑的慕清仰。

后者淡淡道:“在你高贵的种族里,你这样恶劣的幼稚脾气也是神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