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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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五年,“Sexy”依然还是如同以前的模样。

偌大的包厢里,一大堆旧友聚在一起玩乐,其中有一位拿着麦克风在大唱情歌,没想却唱得五音不全,引来了一阵嘘声。

苏凉坐在深红色沙发里,嘴角咧得是快要扬上眼角了。嘘声过后,那人退了下来,又换上了另一个人。

容月拿着一杯果汁走了过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样?过了五年,大伙都完全换了样了,你瞧着觉得不认识了吧?”

她笑,接过她手里的果汁,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窀。

“大家都是拖家带小的,我瞧着,就只剩下我们了。”

“去!”她推了她一把,“你不一样!”

苏凉笑了笑,没有答话。包厢里来的都是她们以前的一些朋友。五年算上去不漫长,然而,大家都变了,结婚的结婚,谈恋爱的谈恋爱,再也不像是以前那样疯疯癫癫了。

容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一次凑了过来。

“对了,今天我请了一个男的过来,觉得还是趁着他没过来前先跟你报备一下,免得你事后找我算帐……”

听她这么一说,苏凉不难猜出那人究竟是谁。

“你该不会是请了泠于晨过来吧?”

“嘿!妞,还是你最懂我!”她讪笑,“我想着你好久没跟他见面了,这些年里他隔三差五地就跟我打探你的消息,我一时没忍心,就告诉他了……”

苏凉瞪了她一眼,随即,陷入了无尽的追溯里。

说起来,她确实已经很久没跟泠于晨联系过了。当年,他一再地跟她说若有需要她大可以去找他,可终究,她还是没找上他,反而是选择自己承担一切。离开后,她跟他也就断了联系,也难怪他会通过容月打探她的消息的。

那厢,容月还在说着。

“你离开后的第二年,泠于晨就结婚了,不过听说半年前又离婚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女的我看过,人还挺不错,算得上是碧玉的那种,跟以前的那个许莘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可体贴得很。但是泠于晨还真是不懂得珍惜的主,才两年多就离婚了……”

说着,她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揶揄。

“该不会是猜到你要回来,所以特地把婚离了等着跟你复合吧?”

苏凉白了她一眼,“别什么事都掺上我,我又不是什么祸国妖姬。”

容月“嘻嘻”地笑着,身子也往她这边挪了挪。

“不说泠于晨,我们来说说某些人吧!”

苏凉直接她接下来要提起的人是她不乐见的,刚想要阻止她,没想,这小妮子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这些年,那个姓伊据说都没怀上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问题。不过我倒是听说了,那个姓裴的大多数时间都不在X市,而是满天地飞,你猜,他会不会是去找你了?”

苏凉没有说话。

她握紧手里的杯,垂下眼眸喝了一口。随后,她放下杯子,拿起另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兑了绿茶的酒递到她的面前。

“你来的路上不是说不醉不归么?赶紧喝,我很怀念你喝醉酒后的撒泼样。”

容月知道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两个人,便乖乖地接过她手里的酒,仰头饮尽。

不多时,包厢的门打开了,一抹顷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容月眼前一亮,朝那人招了招手。

“泠于晨,这里这里!”

泠于晨今晚穿了一件简单的V领悠闲装,见到容月身旁的苏凉后,先是一怔,而后勾起了一抹浅笑。

他在苏凉的身边坐了下来,扭过头跟她打招呼。

“很久不见。”

她也轻微颌首,“很久不见。”

说完,便又低头喝着手里的果汁。

容月很识趣地到点歌台去点歌了,两人之间皆是无话,良久后,他才试探性地开口:

“苏小凉,你……过得好吗?”

她放下杯子,眉目微弯。

“挺好的,环游世界地到处走,见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过的风景,也学了很多东西。”

闻言,泠于晨一笑。

“我听说你获得了‘世纪之星’的成就奖,成了历届以来第三个获得这奖项的华人。我记得,旧时你曾经跟我说这奖项是每个画者都想得到的,因为那是对一个画家的肯定。而从你执起画笔以来,你就一直抱着这个梦想,如今,总算是成真了。”

她点了点头。

“是啊,总算是成真了,可以说,我这五年的努力,终于得到认可了。”

“你这次回来是办画展吧?”

苏凉斜睨了他一眼,嘴边的笑若隐若现。

“看来果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到时候,我会把入场请柬送到你手上的,希望到时候你能来。”

“一定。”

两人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些家常事,对于过去的事,是半点都没有提起。这倒是让苏凉松了一口气,又跟他聊了几句,她便起身走到点歌台。

点的歌音乐一放出来,全场皆是一阵哀嚎,就连容月也面露痛苦地捂住了眼。

“苏小凉,你今晚是不荼毒我们脆弱的耳膜就不放我们回去吧?”

苏凉笑,拿着麦克风就唱了起来,余光一扫,全场人仅余泠于晨一人是坐在那含笑看着她的,其他的,无一不是在起哄让她赶紧下来。

想当初这首“爱情买卖”火遍大街小巷的时候,她就经常会唱在嘴边,可偏偏,她属于那种唱歌走调的人,能忍受的,似乎除了泠于晨,就再无别人。

裴聿越过大厅,正想要走上二楼到达VIP包厢,途经其中一个包厢的时候,隐约能听见里头走调得吓人的一首“爱情买卖”。

他挑了挑眉,在包厢唱这种狗血的歌是常见的事,可他还是头一回见识走调走得这么厉害的人,听上去,似乎是个女的,而她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声音有些相似。

他顿住了腿,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苦笑。

跟苏凉结婚的半年里,他从未听过她唱歌,自然也不知道她唱起歌来是否会跟这包厢里的女人一样走调走得可怕。或许,当真是他错认了吧?这五年里,他也不是第一次将别人认错是她,有时候是在大街上那偶尔一瞥的背影,有时候是相似的喜好,但结果无一不是让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