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定论,太长公主又说了这话,众人紧绷着的心弦便微微一松,秦莞站在原地,目光下意识的往魏言之身上扫了一扫,却见魏言之失魂落魄的转身,一脸怅然的走出了舱门,江氏和岳琼要去放赈济浪,已经先一步出去,临下船之前交代仆妇们拿出准备好的天灯来,岳清似乎对放天灯十分感兴趣,立刻去旁边拿了一个朝秦莞走了过来。
“九姑娘,你可放过这个”
天灯是大周节庆祭祀之中必不可少之物,乃是竹篾加油纸做成,竹篾做圆,再以竹篾穿过在中间固定成十字,上置可燃的短灯芯,油纸做个底大口小的灯罩样子,而后开口用竹圆固定住,放飞时,将灯芯点燃,之后油纸灯罩便会鼓胀,随之天灯便会飞起来。
传闻这工艺乃是百多年前一位军中谋士发明而成,本意是为了给己方传递情报,可其他老百姓不知,见其灯火通明且会飞天,便当成了吉祥可通天庭之物,而后于年节的祈福祭祀之中放飞,在放飞时,通常要在灯罩之上写下自己的心愿,以祈求放飞达天庭之后天上的各路神仙会看到自己的愿望并帮自己达成。
秦莞看着岳清递过来的天灯摇了摇头,“并没有。”
岳清眼底一亮,他要的就是秦莞没放过,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教秦莞如何放
“那我教你你和我出来”
秦莞被岳清喊着,不好不给他面子,可她心思在魏言之身上,只一边走一边看着魏言之,岳清见状便也喊道,“言之兄,你要过来放天灯吗”
魏言之已经走到了船舷边,闻言摇了摇头,“不”
“魏公子不如放个天灯为宋小姐祈福啊。”
秦莞开了口,魏言之的话被堵住,他看了她一瞬,走了过来。
岳清倒是不在意魏言之打扰了他和秦莞,他只给秦莞演示道,“你看,这里有个灯芯,看到没有,先把这个油纸罩子展开,然后平放在地上,然后将灯芯点燃,之后慢慢看着油纸罩子一点点的鼓起来,然后看着它升空便好,是不是很简单”
秦莞并不需要岳清来教,这天灯她没放过也看到过,一眼看过去便知道如何操作,胡乱的点了点头,秦莞看着魏言之道,“魏公子要在灯罩上写什么”
魏言之正展开了油纸灯罩,一旁的侯府仆从递过来笔,魏言之接过,想都没想便写下了“黄泉长安”几个字,写完魏言之将笔递过来,“九姑娘要写什么”
秦莞接过笔,刷刷刷写下“冤情昭雪”四字,岳清看到不由皱眉,“九姑娘为何不写自己的事这事要写也该是魏公子和知府大人写啊。”
秦莞已经将笔递给岳清,她弯了弯唇,“谁写都是一样的。”
说着,秦莞便将灯芯点了着,她不是写给宋柔的,她就是写给她自己的,比起父亲的冤案,宋柔的案子则要简单的多,至少,宋柔的案子她可以插手并尽自己之力。
岳清歪头看了秦莞一瞬,落笔写到“同九姑娘所愿”几个字,秦莞眼风扫见不由微愣,“二公子不必如此,我”
岳清哈哈笑开,“这件案子也困扰侯府多时,九姑娘一个人许愿不够,就再加上我这一份一定能叫天上的神仙看见为我们达成心愿”
所有小辈们都出来了,唯有太长公主和受伤的燕迟还留在正舱里面,从她们的方向看出去,能隐隐看到外头聚在一起的背影,且,岳清朗然的说话声传到了舱室里面来,太长公主听着岳清真切的笑语心底叹了口气,转眸去看,燕迟坐在敞椅之上神色不明,眼神深沉莫测,太长公主又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事情有些麻烦。
外面秦莞的天灯已经缓缓的飞了起来,看着自己亲手写了祈福并放飞的天灯缓缓升空,秦莞心底也生出巨大的希冀来,她总算明白为何年节上大家都喜欢在灯上写祈福文,因为看着灯越升越高,真有种会飞升至天庭飞到神仙们眼前的错觉。
这边,岳清手中的灯也飞了起来,“希望我和九姑娘的愿望加在一起能比其他人的重,能让神仙们看见,能让九姑娘心愿达成。”
秦莞心底微暖,转眸看去,只见岳清神色舒朗眼眉眼带笑,很是赤城。
魏言之是最早写好的一个,可动作却是最慢,他有些心不在焉,点灯芯的时候差点将灯罩烧着,点了好几次,才点燃灯芯开始放飞,只见他的天灯缓缓升空,眼看着就要和秦莞岳清的一般升空,忽然一股子微风吹来,直将他的灯吹得一歪,便是这一歪,油纸罩子禁不住燃了起来,虽然只燃了片刻,却是让罩子露出个大洞来,而后,那天灯颤颤巍巍的掉了下来,斜斜的落去了湖里,魏言之几步跑到船舷边,天灯的火星触水便灭了。
“啊,魏兄的天灯可惜了没事,再放一个新的”
岳清去给魏言之拿新的,魏言之却是面色有些发白的站在船舷边上,秦莞走过来看了一眼,转眸看着魏言之道,“魏公子不必介怀,第一个灯而已,并不代表心愿不会达成,只要找出凶手,宋小姐一定能在九泉之下安宁宽慰。”
魏言之咬着唇,面色有些怔然的凄楚,连岳清递过来的新的天灯都没要,径直下了灯船,秦莞看着魏言之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灯市的火树银花之后。
“魏兄这是怎么了”
秦莞下颌微扬,“许是心底不快吧。”
时辰已经不早,江氏为她们准备了许多天灯,秦莞又和岳凝一起放了两个,等到江氏和岳琼回来一行人便准备归程,太长公主的身子多有不便,不能玩的太晚,而秦莞明天一早还要验尸,自然要早点回去歇下,燕迟受了伤,也是众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迟殿下受了伤,不如我送九姑娘回去”
到了马车停放之地,岳清主动提了出来,秦莞忙道,“时辰已晚,二公子也不必送了,只让车夫辛苦一趟便是,今夜秋夕节庆,城中一片白昼似的,不会出事的。”
秦莞语声恳切的看着太长公主,太长公主便点了点头,“那也好,早前接莞儿的是”
“白枫,你走一趟。”话没问完,燕迟已经吩咐下去。
黑暗里走出一道人影来,白枫点头应是,自去套好马车,秦莞对燕迟福了福算作道谢,又对太长公主几人行了礼便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徐徐走动起来,秦莞要去城东,马车便走在最前,这一次,侯府诸人没有和她同路太久,她们要早些送太长公主回去。
“小姐,今日实在是太险了,幸好迟殿下救了您。”
马车里,茯苓一脸的后怕,转而又道,“奴婢放了七个天灯,每一个都写的是希望小姐平平安安的,上次是落湖,这次又是差点被灯楼砸到,奴婢真是胆战心惊的”
秦莞安抚的拍了拍茯苓的手臂,“七个天灯,怎样天上的神仙也要看到你许的愿了,放心吧,以后天上的神仙一定会保佑我的。”说着又一笑,“我放了三个,有一个上面也写的是让我们主仆平安,神仙会保佑我们两个。”
许是秦莞带着暖意的笑安了茯苓的心,她便没再多言,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秦府府门之外,秦莞掀了马车出来,刚下了马车一旁的白枫开了口。
“九姑娘,请留步,这是主子让小人给您的”
秦莞都要走了,闻言转身,这一转身,只见到白枫手中拿了一盏兰花灯,竟然是她买了却被燕迟捡到的那一只,秦莞眉头一皱,她走的时候竟然忘记了
“只有一只兰花灯吗”
秦莞上前接过,有些不解,兰花灯和獬豸面具一起被她放在了给燕迟治伤的隔间之中,若是燕迟给了她兰花灯,便应该连面具也一起啊。
白枫摇了摇头,“这个小人不知。”
秦莞叹了口气,连声道谢,辞别了白枫之后方才回复,看着手中仍然萤火微亮的兰花灯,秦莞心底不由涌起了两分异样而奇妙的心潮。
第二日一早便要出门,秦莞不敢多耽误,她将兰花灯挂在床头十分显眼的地方,沐浴躺下,熄了屋子里所有的灯盏,唯独任凭这盏兰花灯亮着,盈盈的微光好似天上远而寒的星子,亦像极了燕迟那双寒夜一般深沉却又偶见潋滟星辰的眸子。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秦莞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她利落的梳洗起身,茯苓拿了厚一些的斗篷为她穿上,按照约定,辰时一刻见,卯时过半侯府就会派人来接她,她这样早的出门,自然引起了院子里四个“晚”的注意,可不知为何,秦莞看到晚杏站在四人最末给她行礼之时她心中竟然微微一安。
出了院门直奔西侧府门,刚走到府门之前秦莞便看到了等候在外的白枫,秦莞心底一定,可等再走的近一些,却发现白枫素来淡然沉静的面上竟然带了两分焦躁之色,他甚至来回的踱步,眉头亦是紧锁,秦莞心底“咯噔”一下,一定是出事了
“白侍卫”
秦莞疾步出门,忍不住先喊了一声。
白枫转身,见秦莞出来忙上前行礼,而后眼风扫了扫秦府的门房,声音极小的对秦莞道,“九姑娘,验尸怕是验不了了”
秦莞挑眉,“发生了何事”
白枫眸色微凝,“昨夜,义庄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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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一说:“袁卿非,别以为你长的帅我就不敢追你”
唐念一又说:“袁卿非,我小你九岁又如何正好你可以体验一把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唐念一还说:“袁卿非,你要记住,别的女人接近你都是为了和你上床,而我跟她们不一样,我睡沙发,客厅,阳台,厨房都可以。”
对此,袁卿非挑了挑好看的眉,笑的极其妖孽:“别以为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就会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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