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消失血字,王府新案(1 / 2)

李牧云深居简出,可谓是比当初的沈毅还要清正,秦莞回京之后叫人查了不少李牧云的事,偏偏什么都没查到,今日撞见了李牧云,秦莞自然有些诧异。

一眼扫过李牧云刚才进的铺子,秦莞双眸微眯,云鹤楼。

云鹤楼比醉仙楼的位置更靠近皇城,却完全没有醉仙楼的名声,来这里吃饭的达官贵人并不算多,而且这个时间,这酒楼里更是显得冷冷清清的,秦莞眉头微皱,眼看着李牧云的马车的已经开动,一时不知是否要上前跟着。

正在犹豫之时,秦莞却看到云鹤楼之内走出来了个年轻的男子。

此人样貌寻常,穿着亦是一般,可看到这个人的脸,秦莞却莫名觉得熟悉。

然而她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此人。

正满腹狐疑,秦莞又看李牧云的马车朝着城南而去,秦莞心底一动,连忙吩咐白樱,“白樱,跟着前面那辆青帏马车”

白樱马鞭一扬,马车立刻跟了上去,秦莞掀开窗帘去看,却见马车一路朝着城南而去。

李牧云的宅子在城西偏南,可如今他却笔直往城南而去,难道是去临安府衙

秦莞只以为李牧云是为了公事,可没成想,等马车越是往南走,却根本不是往临安府衙那条道上去的,秦莞一路看过去,顿觉狐疑不已。

李牧云这是要出城不成

秦莞满心的疑问,等到李牧云的马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之后方才打消了,看着那巷子只能容一辆马车进出,秦莞忙让白樱停了下来。

“不要进去了,容易被发现,这巷子似乎不是一条直通的,你下马车过去看看,看看李牧云进了哪处宅子”

白樱领命,立刻朝着巷子而去,秦莞坐在马车上,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姐,李大人进了巷子里面第三户人家,马车停在门口的,奴婢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郭宅,门额寻常,似乎是个两进的小院子。”

这一代的人家大都只是些小富人家,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李牧云来这里做什么

秦莞便道,“记下这地方,待会儿吩咐让韩栋去查一查。”

白樱点了点头,秦莞便先回了侯府。

第二日,秦莞一早又去了浔娘处,见范鑫的伤口未再溃烂,心底大大的松了口气,亲自给范鑫换了药,范鑫不由问起了京中的局势。

“朔西军在王爷手中多年,如今王爷出事,朔西军便如同待分的肥肉,京城之中的人,没有哪个不想去沾手的。”

秦莞心底叹了口气,“如今的局面,殿下一时不好在明面上做什么,不过你且放心,殿下心中自有安排的。”

范鑫闻言自然明白,可看着秦莞,一双眸子却满是隐忍的欲言又止。

他是朔西军中人,又亲身经历了睿亲王出事,对于此刻的范鑫而言,心底自然存着无边的愤怒,想到朔西军没了统帅,要被别人指手画脚,还会被打乱重编,会换新的主帅,而原来对睿亲王死心塌地的那些将领们,可想而知会有什么下场。

想到这一点,范鑫恨不得现在就去西北。

秦莞知道他心底的愤懑,“你要相信世子殿下。”

想到燕迟,范鑫眼底的戾气才消了几分,秦莞又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便告辞,一路往西,取看望太长公主,这几日,她并未去安阳侯府看过。

秦莞心底其实是担心燕迟,可偏偏此时不是她大而化之去睿王府的时候,唯有做些什么,才能排解她心底的担忧,在安阳侯府待了片刻,秦莞又跟着岳凝去了怡亲王府,今日不必施针,秦莞便和孙慕卿一起又给燕泽换了一个新的方子,等做完这些,再回到侯府已经是暮色时分,第二日,秦莞又入宫去给太后看病,到了宫中,太后的气色果然比前日还差,见到秦莞,太后也并未多说什么,秦莞不敢大意,忙又开了新的方子。

等看着太后喝药歇下,秦莞便又和燕绥坐了一会儿。

二人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其他人都离得很远,近来秦莞经常带着燕绥在此处说话,众人见九殿下少见的多说话了,自然不敢上前打扰。

秦莞一眼就能看到周围的情形,自然也就杜绝了旁人偷听的可能,何况燕绥和她说话之时声音压的极低,燕绥道,“母妃见谁都害怕”

“皇上不是宠爱瑾妃娘娘吗她也怕皇上”

燕绥点了点头,“还有皇后,和贵妃”

燕绥生的粉团子一般,神态却老成,秦莞便道,“可是她们那时候触发过娘娘”

燕绥摇了摇头,“我不知。”

他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秦莞有些拿不准瑾妃的畏惧从何而来,却觉得很是奇怪,瑾妃是贵妃之后,唯一让皇帝如珠似宝疼爱的,她没道理好端端忽然害怕,当时虽然还未册立太子,可是燕绥的年纪太小了,不管是太子还是成王,都没有拿他当回事,也就不存在有人因为夺嫡想害九殿下从而让瑾妃娘娘害怕的

可如果不是这个缘故,那是因为什么

秦莞又道,“殿下,你常常写的字,可是瑾妃娘娘教的”

燕绥摇了摇头,秦莞蹙眉,燕绥的小小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左右看了看,眼底满是挣扎,好像在想,要不要告诉秦莞一般。

秦莞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看着燕绥,不知过了多久,燕绥才直起身子,拉了拉秦莞的袖子,示意秦莞身子趴低一些,秦莞侧身弯腰,燕绥便在秦莞说了一句话。

“我我那日见到母妃之时看到母妃身下,写了几个红字”

这话一出,秦莞的面色顿时变了当时燕绥是第一个跑到倒在血泊之中的瑾妃身边的,当时晋王也在瑾妃身边,燕绥看到了那几个字,可后来来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过,便是晋王的口供,也没有提起过,燕绥说是红字,那便是血字了

秦莞有些心疼小小年纪的燕绥看到那一幕,又提着心问,“殿下看到了几个字”

燕绥想了下,“两个,或者三个母妃流了好多的血,第一个字只有一半了。”

秦莞呼吸一下子屏住,“那殿下可认得这几个字”

“只认得最后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