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荧惑守心,最新怀疑(万更)(1 / 2)

第495章

见秦莞面色复杂而凝重,陆由心忙道,“怎么了莞儿”

秦莞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只是没有想到罢了,我看着九少爷,觉得他和五表叔十分神似。

陆由心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除了知道情况的几个长辈,其他人还没有怀疑过这一点,静和模样也就罢了,那通身的气度,乃是五哥五嫂精心教导出来的,简直和五哥一模一样,因为这个,他们二人站在一起,也是如同真正的父子一般。”

秦莞忙问,“九少爷是几岁被抱过来的呢”

陆由心叹气道,“是三岁被抱过来的。”

“三岁若是三岁,其他人怎会不知道呢”

这么一问,陆由心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五哥和五嫂有过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五哥身子弱,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却是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之后的许多年,虽然一直延医问药,却一直不见好转,到了两岁多,便有大夫来看,说是孩子至多只能活半年了,当时五哥和五嫂先是悲痛欲绝,继而看着孩子越来越消瘦,便也知道事情无力回天了,再加上当时为五哥看诊的大夫说五哥难有子嗣了,所以在那孩子去世之前,便有人进言让他们不如先收一个义子养着。”

“以前的老人有种说法,说没有儿孙福运的人,可以收个和自己命理相合的孩子留在身边,如此,那孩子便会为家里呆着儿孙福运,五哥当初听了这话,便也动了心思了,那孩子最后半年,五哥和五嫂带着他去了湖州,对外,只说去湖州看病,后来那孩子是在湖州没得,而当时,五哥已经托人在族中找到了静和,静和八字极好,乃是个福星,五哥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长子病逝,便用静和顶替了自己的孩子,因此,对外看来,静和仍然是五哥的亲生孩子,如此,对静和也是好处多多,收养了静和之后,大抵静和和五哥夫妇真的有缘分,五哥夫妇也越发喜欢静和,后来五哥的身子一直多病,五嫂难再有孕,五哥便也不着急了,这么多年过来,说是静和是五哥亲生子也不为过。”

秦莞听着又道,“不知道九少爷出自什么样的人家”

陆由心闻言忙道,“静和出自陆氏旁支,虽说是旁支,却已经出了五服了,同姓一个陆罢了,父亲早早病逝,只有一个寡母拉扯着他,当时找到他,也是怜惜他家境艰难,后来收养了他,他的寡母便有人照看了,如今还好好的生活在岚州。”

秦莞闻言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原来九少爷还有这样的身世。”

陆由心叹息,“对啊,这件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可族中几位长辈却是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家族,十分重视血脉,想要立静和,是绝无可能的,几个小辈里面,静承我从未考虑过,而静修和静韫,说实话也不完满,静修莽直少了沉稳,时而意气用事,这对于陆氏家主而言,实在是大忌,静韫呢,性子多了怯懦,若真是遇到了什么大风大浪,也难当得起重任,所以我心底其实是十分犯愁的,偏偏三房四房对他们都宠爱非常,我平日里还无法管教。”

秦莞听着陆由心的话已经能想象陆由心的苦处,当下有些心疼,“姨母这么多年实在是辛苦了,三房和四房既然有争心,姨母不妨名言,若两个小辈也有此念,便该知道修身养性,否则,姨母便只能选旁人了。”

陆由心叹息,“这些年,陆氏嫡系争斗太多,几房颇有些离心,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也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秦莞点了点头,因心底有事,便没有和陆由心多言,没多时,陆由心便先告辞离去了。

陆由心一走,秦莞便沉思起来,九少爷陆静和竟然并非五房亲生,如此说来,那因chungong册而生的顾虑,在陆静和身上就存在了,如果陆静承知道了这件事,又对陆静和心生喜爱,倒也不无可能,再加上五房的矿难陆静承也是始作俑者,陆静和便更有借口和理由杀人了,只是陆静承又是如何知道陆静和的身世呢

“茯苓,你让白枫进来”

茯苓侍候在旁,一听这话面色微变,稍稍迟疑了一瞬才出门去。

白枫寻常都等候在外面抱厦,茯苓敲了敲门,白枫连忙来开门,见门外站着茯苓,白枫一讶,茯苓却垂着眸子道,“王妃有事找你”

说完这话茯苓转身便走,白枫这才出门跟了上去。

等进了内室,秦莞便道,“用最快的速度去查一查五房九少爷这个人,我眼下知道的是他的身世有些特殊,你去查查他的寡母如今住在何处,平日里,他有什么喜好,总之,有关他的一切,查到的越多越好。”

白枫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好,属下这就去吩咐,只是这些事只怕还要送消息去岚州一趟,可能要几日功夫。”

秦莞颔首,“我知道,岚州那边要查,你这边能查到多少便多少。”

白枫应声,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秦莞一手撑腮眉头微蹙着,不知道自己怀疑的对是不对。

茯苓有些不解道,“小姐怎么忽然要调查九少爷了小姐怀疑九少爷吗

秦莞叹了口气,“说不清,我对他了解太少了,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

茯苓“哦”了一声没有多言,秦莞又想了一会儿便躺了下来。

第二日陆博易的药便备好了,一早陆博易便用上了新的方子,秦莞和陆由心一商量,打算晚上再给陆博易请脉,若是脉象平和,便可准备施针之事。

到了晚间,秦莞早早到了梧桐苑,和陆由心说了片刻的话,陆博易父子便到了。

秦莞得知他们来了,便对陆由心道,“既然都来了,便都进来吧,没关系的。”

陆由心闻言自然欣然,这便叫了陆博易二人一起入内。

陆博易前次就诊,回去之后便同陆静和说了给他看诊的大夫是一位年轻女子,等进了内室,陆静和看到秦莞的刹那不由也是一愣陆博易自然不会大肆夸赞秦莞的容貌,只说是一位气度十分超凡的姑娘,可眼下陆静和看到了秦莞,方才知道陆博易言辞之间还是留了太多余地。

陆博易和秦莞点头致意,陆由心便道,“为了给五哥看病,我让秦姑娘留在府中了,五哥的病是重中之重,且秦姑娘医术高明,希望这次之后五哥的病能有所好转”

陆博易忙道,“眼下年关将近了,许多人都忙着回家过年,实在是太感谢秦姑娘了,竟然能答应留在府上。”

秦莞便笑道,“我家中无人,如今得夫人收留,倒是我该道谢才是,五老爷请坐下问脉吧。”

秦莞并未起身相迎,她就那般坐着,粉黛未施,衣衫虽然多时素色,却都是贵胄的绸缎,眉眼之间的从容,更显出起通身的高彻矜贵,陆静和看着这样的秦莞,心底生出淡淡的狐疑之色,然而他只是来陪陆博易看病的,自然只需侍立在旁便可。

秦莞先给陆静和问脉,又问,“今日用了汤药,五老爷感觉如何”

陆博易摸了oxiong口,“早间还没什么感觉,可到了晚上,便觉目眩之感减轻了不少,胸口的刺痛也有所缓和,旁的倒还没觉出什么来。”

才喝了一日的药,自然没有这样快的,听到这话,秦莞已经是十分满意。

秦莞便道,“刚才给五老爷问脉,脉象较之昨日已有所强韧,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打算明日便给你施针,你意下如何”

陆博易笑道,“当然听秦姑娘的,那日看诊,秦姑娘说在下还有的治,回去之后,在下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陆博易虽然是长辈,可当着秦莞,此番却下意识用了谦辞,秦莞闻言寻常受用了,又道,“那好,那我们便明日午时施针,我还需要回去准备一番,你便先用汤药即可。”

陆博易自然应下,又道,“真是没想到,秦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厉害。”

秦莞便道,“只是因为我自幼学医罢了。”

说着目光一晃看向了陆静和,“这位是”

陆博易忙道,“哦这是犬子。”

陆由心也道,“这是我那九侄儿。”

秦莞恍然,“原来是九少爷,我看九少爷面色略黄眼下青黑,这两日是否夜中难眠”

陆静和没想到秦莞竟然能看到他,当下上前一步点头,“秦姑娘果然慧眼如炬,这两日的确有些难眠。”

陆博易便笑道,“在下病的极重,犬子心中忧患,这才少眠了。”

秦莞当即颔首,“九少爷可要我给你开一道凝神的方子”

陆静和闻言一时有些无措似的,陆由心笑道,“你不必管他,他是个聪明的,这些年照看他父亲,早就是半个大夫了,这点小毛病,自己便能看好,你且放心吧。”

“原来如此,那是我多虑了。”

秦莞温柔笑了一下,陆静和也一笑示意,而后便退了回去。

这室内人也不算多,可陆静和安安静静的垂眸站在那里,半分存在感也无,只有将目光落过去,方才能看清楚他岂是生的五官俊逸,周身的气质更是清逸出尘,看到这样的陆静和,秦莞甚至无法把他和杀人凶手几个字联系起来,然而这么多年过来,秦莞深刻的知道万事绝不能只看表象。

“得了秦姑娘的话,我心中便安稳了,时间不早,我便不耽误秦姑娘了。”

陆博易起身告退,陆静和连忙上前来扶,他一伸出手来,秦莞一眼看到了他右手小拇指下方有一道结痂的伤口,秦莞不由道,“九少爷手上如何受伤了”

这么一问,大家都看着陆静和,陆博易也看了一眼陆静和的手,笑道,“是前次为了给我熬药烫伤的。”

秦莞笑着点头,“九少爷真是孝顺,五老爷慢走。”

陆博易又对着陆由心点了点头,父子二人这便走了出去。

秦莞看着二人消失,目光却一直落在入口处,陆由心见状走上前来,问施针事宜,“莞儿施针可有大用”

秦莞回神,“有的,用汤药极慢,施针见效更快,只是病人会受些苦楚罢了。”

陆由心呼出一口气去,“那便好。”

秦莞又坐了片刻便往菡萏馆走去,梧桐苑到菡萏馆的路上,会路过一处建了廊桥的花圃,秦莞刚走到花圃边上便看到廊桥之上站着两个人,正是陆静修和陆静韫二人,秦莞眉头一皱顿足,陆静修则和陆静韫二人齐齐走了下来。

陆静修对着秦莞抱拳行礼,“郡主”

秦莞面不改色道,“五少爷怎会在此”

陆静修忙道,“我今日去建州城,听别人说今天晚上会有荧惑守心之状,所以想在这里等着看看。”

若是陆静修说别的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提到了荧惑守心秦莞当下打起了精神,“荧惑守心此等传言从何而来”

陆静修便道,“说是从京城传来的,说是半个多月之前,钦天监算出来的,说是在京城,日日可都看到荧惑悬于半月和心宿之间,是为大大的不吉之兆,而北边的北府军如今已经在沧州揭竿,算是合了这星象,这消息流露到了民间,大家人心惶惶之下自然大为议论,如今南边都知道了,可想而知”

钦天监擅观天象,而荧惑守心古来便是大大的不吉,当此等天象出现,便代表着战争,灾祸的出现,如今皇后太子领着北府军在北边起事,虽然燕迟还没到朔西,可黔州也生了战事,这些事端,全都应验了这荧惑守心,难怪连陆静修都在此观看,秦莞已经又多日不曾听到京城和北边的消息,如今被陆静修这般一说,京城的所有人和事都浮现了出来,当下十分揪心,她下意识抬眸看着今夜的夜空

白日是晴天,晚上的夜空也是一片澄然,一轮弦月挂在天边,周围散落着几颗微弱的星芒,秦莞不懂天象,不知道哪一颗星星才是荧惑星,可既然消息已经流传开来,便多半是真的,战乱将起,燕迟眼下更处于战事之中,秦莞一下子便生出了不安之感

“郡主可知荧惑星是哪一颗”

陆静修见秦莞面露凝重,方知自己的话她听了进去,连忙一问。

秦莞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

陆静修眼底微亮一下,连忙抬手便指,“看到弦月左下,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那便是荧惑,荧惑往下,便是星宿,今夜天气好,适合观星,到了后半夜,只怕心宿便看不见了。”

秦莞照着陆静修说的去看,当真看了那两颗心,“看来战事是无法避免了。”

陆静修闻言也点了点头,“是这样,莫说是北边,便是西边,只怕也不安稳了。”

一听这话,秦莞转眸看着陆静修,说起了西边,秦莞的目光便带上了严肃,陆静修不敢与之对视,只转身道,“黔州这两日有些异动,今日我去建州城,看到建州城增加了防卫,有许多从黔州过来的流民连建州城都入不得,听他们说的,前两日有一队兵马忽然出现,和黔州总兵在黔州南边的驻军对上了,这几日只怕已经打起来了。”

陆静修并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至今,也不知道燕迟去了何处,可凭他的猜测,只以为睿王殿下必定是去了朔西,可黔州的事,多半和朔西有关,见自己一说朔西和黔州秦莞的面色便如此严峻,他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念头,想到秦莞被燕迟安顿在此夫妻相隔,他便对那传言之中的睿王殿下生出了几分不屑。

gu903();“那些流民可还有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