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这样说就已经把自己和叶子龙放在了平辈的位置上。要知道,他们俩的级别一个副科,一个正处,相差着可不是一星半点。冷枫根本就犯不着向叶子龙解释。
叶子龙也不是矜持之人,他直接道:
“冷主任您这么说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冷枫含笑在叶子龙肩膀上拍了两下,便转身出去了。
一刻钟后,冷枫领着张均平来了。
叶子龙站起来与冷枫打了个招呼,又客气的对张均平道:
“张市长请在这边先等一下吧!”
“谢谢叶秘!”
张均平虽然是市长,可是在叶子龙这个政坛新丁面前,却是一点也不敢托大。相反,他还得表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也是体制内的常态。就像古时候的太监,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是。没官没职,没名没份,可是因为他们离天子近,只要他们受到皇帝的信任。那么,他们就可以见官大一级。
同样的,秘书也是跟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就算不指望他帮你在领导面前说好话。那也不能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给你捅刀子啊!所以,谁敢得罪他们啊?
张均平心怀忐忑的在秘书室里坐了大约五分钟,就见安明亮从方书记办公室里出来了。他赶紧站起来问好:
“秘书长!”
“张市长来了。”安明亮冲他点了点头道:
“方书记请你进去。”
“是,谢谢秘书长!”张均平道了声谢,忙起身进去。
安明亮是知道张均平的来意的,他刚才与方书记谈的也正是关于桂宁班子的问题。对于张均平的能力,安明亮表示并不看好。
当然,他只是说明了自己的太度。方书记会考虑到龙省长那边的感觉,他也是能理解的。玩政治其实就像是走纲丝绳一样。时刻都需要保持住身体各个部位的平衡。一但失去了平衡,那么就可能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安明亮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说请的电话。如童大小姐预料的一样,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邹文举的老丈人,桂宁市副书记熊必烈。
“秘书长好!我是熊必烈,有点工作向您汇报,不知秘书长可有时间?”
邹文举那家伙从惊吓中回过神后,便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向老丈人汇报了。自然,他又少不了要讨一通臭骂。不过,骂归骂,打归打。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得解决。
既然工商局的局长出面都没用,那就得熊必烈这个副书记出面了。不管怎么说,邹文举也是他的准女婿,如果他连自己人都保不住。以后,还有谁听他这个书记的话啊?
最主要一点,在出了吴京事件之后。做为市委第二书记,要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决对是自欺欺人。只不过,一时之间他还没能找到一个切入点罢了。
现在,方书记可是已经将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了。精明的他又岂能不知把握呢?所以,他当即找到了安秘书长。想请他帮忙向方书记递话。
秘书长是干什么的?秘书长就是专门为一把手服务的。他本能的就会用方书记的视觉去看待人和事。也算是为方书记把关。
安明亮对熊必烈还是很了解的。此人城府及深。在吴京时代,他表现得相当的低调。在桂宁市的许多大事情上,他很少正面表态。十次常委会,有六七次他都会选择弃权。相较于市长张均平的一味附和而言,熊必烈其实要算是比较有个性,有风骨的人了。
以安明亮对方书记的了解。方书记看上去虽然很好说话。可是骨子里却是非常强硬的人。这样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人云亦云,没有主张的人。
而对于有个性,有风骨的人则是相当看重的。比如龚自龙,铁群,冷枫这几个被方书记重用的人。虽然,他们都有些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不过,不得不说他们的个性本身就很鲜明。所以,才能得到方书记的重用。
所以,当他听到熊必烈的示好电话后,非但没有拒绝,连矜持都省了。很干脆的问道:
“你在哪儿?”
“我就在省委大楼前。不知领导什么时候有时间?”熊必烈有些激动的道。
“你现在上来吧!”安明亮说完就挂了电话。现在正是方书记的用人之际,
熊必烈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一时之间他有些按耐住激动的情绪。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挥动起来。
话说,张市长与方书记的谈话已经正式开始。
张市长原本是来向方书记认错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方书记根本就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一上来就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张市长,有个情况我要告诉你。不管吴京有没有问题,他都不可能再回到桂宁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来了。现在,桂宁的情况有多复杂,我想做为市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啊!从昨天早上开始,整个市委就变得人心慌慌,人人自危起来。”张均平正襟危坐的点头应道。
“嗯,”方书记不置可否的望着他道:
“我想知道,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他有什么想法?这还用说吗?他当然想占据吴京的空缺,接任市委书记一职。只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别说是市委书记,他这个市长都快坐不稳了。回想昨天方书记和龙省长说的那些话,显然两位领导能够达成共识,那就是要稳定局面。于是,张市长道:
“书记,我觉得目前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稳定市委班子。”
这话就是官场上的套话,空话,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含量,基本上等于没说。方书记微微眯目,继续问道:
“那照你说要怎么做才能尽快稳定住市委班子呢?”
张均平变得有些紧张,他已经意识到这次谈话并不单纯。很可能是方书记对自己的一次考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谨慎的回道:
“我觉得要想尽快稳定班子,最好是以安抚为主……”
一听他这调调,方书记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抬手打断他的话道:
“以安抚为主?你的意思是要抓大放小?你不觉得这是用长期的隐患,来换取暂时的平稳吗?你就没想过,当那些有问题的干部因为这一次的侥幸逃脱后。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大胆,更加肆无忌惮?”
张均平心里咯噔一跳,紧接着差点就窒息了。他知道,自己完全猜错了领导的意思。他说的想法与方书记的想法可以说完全是背道而驰了。
在官场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凡是不能与领导保持一致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凄惨。正府单位不泛因为这种事而坐冷板凳的人。
“书记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于是,张均平忙改变态度道:
“看来咱们一定得一查到底,将吴京的党羽连根拔起。”
方书记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安秘书长不愧是服务了两界省委书记的老秘书长,他猜得没错。方书记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云亦云的墙头草。
一个连自己的思想都不能坚持的人,你指望他能带领好一支队伍吗?不,这种人只适合做秘书,决对不能执掌一方。否则,那不光是他的上级领导的麻烦,更是那方百姓的灾难。
所以,方书记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这个人,永远不能放在一把手的位置上!
方书记结束了正式的谈话,转移话题道:
“张市长,工商局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均平闻言一愕,他显然有些跟不上方书记那跳跃式的思维。只见他一伸脖子,“咕噜”咽下一口唾沫,这才回道:
“工商局的事情,是我没有管理好。我请求组织给我处分。我已经责令他们整改,并且要求严厉处理当事人。局长停职处份,那个科长就开除公职。”
张均平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又用他的主观臆断去猜渡方书记的心思了。在张均平看来,砍掉两个人头。即是给童大小姐出了恶气,也是给了方书记面子。
然而,在方书记看来。此人不但没有主见,还是个没有担当的人。出了问题,不想着怎么解决?不想着把事情办好。却是想着先找人背祸。
这样的人不光是能力有问题,连人品都有问题。可以说,就这一问一答的几个问题。张均平在方书记心目中的形像简直是一落千丈。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觉得他不适合担任常政一把手,那么现在方书记的心里就已经给这位张市长判了死刑。
而张均平却还全然不知,看方书记没有说话。他还以为方书记接受了他的处理方案。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他又画蛇添足的追加道:
“那个违规操作的当事人姓邹,是我市最年青的正科级干部。也是熊必烈同志的准女婿。而工商局那个朱为民则是跟着吴京从宁海过来的。”
方书记冷冷的望着张均平,语带嘲讽的道:
“你的意思是工商局出现的这些问题,实际上跟你这个市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对吗?”
没错,他确实是这个意思。不过,方书记的话却让张均平再次高度紧张起来。忙摇头摆手的道:
“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想告诉我,工商局虽然是市政府的直属单位,可是你这个市长却插不进手是吗?”方书记脸色一沉,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来告诉我,你这个市长平常都在干些什么?”
“我……”张市长顿时无言以对。
方书记厌恶的摆了摆手道:
“你先回去吧!”
张市长心灰意冷的出了方书记的办公室。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出错了?为什么惹得方书记那么不待见自己?难道是因为对工商局的处理还不够严?
不知道,他若得知童大小姐给工商局挖坑,从来就不是报着要杀几个人头,为方书记立威的打算。而是纯粹的为了给方书记摸底。事情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他们自己处理事情有误,结果把自己带入绝境的。不知这位市长会不会想要找块豆腐撞死?
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却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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