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娜一屁股直接坐在季东青跟前，身子有意无意的朝着季东青靠近，高导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这娘们是个表演的货，表情和媚劲拿捏的到位！”

“我说你行了啊，这是高导，正在找女演员，这不电视剧一百多集，就在咱们哈尔滨拍摄！有一个角色我推荐了你，等高导和你细谈哈！”

“真的呀，谢谢高导，您看我适合什么角色？”

季东青说完，冬娜立马眉飞色舞，高导更满意了，心道这个角色这就是她了，变脸，妖媚，放得开，也只有这种长期混迹于某种场所，而且有一定知识储备的女人才能够演出当时背景下的高级交际花的特性。

现在的那些所谓演员段位都太低，演出来的演员角色从眼神上就带低了整部剧，为了能够真实还原整个东北当时的风貌，高导搜集了至少一万张当年的各种人物照片，冬娜的眼神是最像的。

“和你现在的职业有些类似，你先点点吃的，等下我们要到拍些照片看看，东青一会也别走，我身边的那帮人用起来太麻烦，没有一点创意性！”

第513章艺术也需要务实

“太好啦，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完成任务！”

冬娜兴奋之余在季东青的身上蹭了一下，季东青暗道你丫的也分不清主次，人家女演员都主动的给导演使手段，你往我身上蹭什么？

高导却暗自点头，心道找对人了，这就是当年几女的样子，审时度势，一眼就能够分明主次。

看似自己能够决定对方的一切，实际上还是季东青的一句话，对方找的很准。

人的任何东西都能够欺骗人，只有眼神永远骗不了人，因为你的经历都刻在上面。

在冬娜的惊呼当中，季东青吃完了二斤饺子，还有高导的半盘。

“咯咯，没想到季老板还是个大肚子，怪不得你要努力赚钱，不然就你这个饭量也没人养的起你啊！”

“去去去，吃你家大米了？埋汰我，高导我们去田地街还是一百这边？”

“田地街吧，这边还是比较有人文气息，冬娜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刻意……”

高导对季东青点点头，季东青明白了，前面带着冬娜走向老建筑。

高导找地方方便去了，冬娜这才放松下来，抱着季东青的胳膊。

“季老板，高导靠谱么？别拍了我一大通，到头来卡茨一下给我减掉了，到时候姐妹白付出了！”

冬娜一看就是老江湖，直接探底，季东青白了一眼。

“你们啊，什么东西都拿来交换，有意思么？高导还是比较靠谱的，我把苏阳光和高琳推上去了，这俩以后不一定能够成为明星，但是内部人士了！”

想到冬娜的小心机，季东青心里就生起敬而远之的想法，连原始的兴奋都失去了。

“那还好！你不在这行不知道，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我们每年在自己身上花费十来万折腾，就是为了趁着年轻多赚点！这行里经常有姐妹被吃干抹净的，前阶段就有一个姐妹被浙江的老男人骗了，孩子生下来了，结果对方是个穷光蛋，骗光了姐妹的钱，孩子也领跑了！现在行业里姐妹没法混了，只能找一个新地方去找个老实男人结婚，这行没有你看的那么简单！”

冬娜说话的时候目光里并没有多少感情波动，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

如果这两年再混不出来，冬娜也只能够选择嫁人，也就是那种传说的找个老实人嫁了，确切的说明年就得开始选择。

临时抓来的男人到时候生活肯定是鸡飞狗跳，想到这些冬娜的神情开始失落，尤其看到周围的各种建筑，来来往往的那些人。

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真的没落了，会不会如同面前这帮人一样，每天拉着板车穿梭在哈尔滨的大街小巷收破烂，为了几块钱相互之间大打出手。

连上厕所旁边都要蹲着人，或者聚会的时候也只能选择两块钱一斤的白酒买醉。

飘忽不定的眼神，配上簌簌飘落的小雪，加上周围老建筑的渲染。

高导在楼上准确的抓住了这一切，镜头不断响动。

“啪！”

“给你！”

季东青点了一根山参烟，冬娜愣了一下拿在手里看了一下，脸上升起苦笑。

“你还真厉害，专门能够找到这种老古董，我最穷的时候都没抽过这个……”

“富裕的时候抽两口才是有本事，穷的时候叫生活所迫，富裕的时候抽起来那叫做选择，境界不同！”

季东青目光不断在周围的场景里寻找，貌似长得越大，越找不回刚刚来到这座城市的兴奋，更多的是怀念。

80后，每天看到的世界都不同。

即便是这街头巷尾的弄堂，此时也在快速的变化。

今天一家店铺装修，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弄不好还会遇到下一任店主来装修，这就是80后面对的世界，变化的太快了，比想法变化的还快。

“呼……”

冬娜被季东青说的微微心动，眼睛里那种担忧渐渐消散，大方的拿起香烟使劲吸了一口，然后扬起头朝着空中吐了一个大大的烟雾。

“咔咔咔……”

这些微表情的变化让高导十分满意，彷徨无助和偶尔的欣喜就是那个时代，这个行业女性的真实写照。

尤其冬娜脸上那东北女性特有的刚毅，在南方女人脸上找不到半分。

“季东青，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生活？绥化那么大的产业够你吃了吧！”

手里大香烟在空中画了个圈，冬娜目光转向季东青，眼神里多了些许期许。

“我跟自己说，手里有一百万我就好好享受一段时间，那是我的安全数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