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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小北河码头为例,原本在这的都是陈家的弟子,不少的酒肆船行都是陈家的产业可赵沁云来后,立刻有人扶持起了当地的一个地痞强行霸占了这个地盘。不仅打压着陈家的买卖,甚至陈家的店铺每月都要交于他们数倍的例银才保得平安。

船行,酒肆,客栈,纷纷被排挤,船行的船更是被搞得关门大吉光是这一地就叫陈家损失惨重,更何况很多的行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排挤,若不是陈庆雷的老招牌在,赵沁云人生地不熟没那么多的精力铺得太开,恐怕几年的光阴这些行当都会被打压得惨不忍睹

说到底,地方上的势力再强,也是强不过官府的何况赵沁云空降杭州,身后背的可是定王这块大招牌,陈庆雷再有势力也不敢与官争,何况还是皇亲国戚。

街上惨叫连连,茶楼里一片的悠闲在杨存强势的命令下,憋了多年恶气的陈庆雷也是一时恶向胆边生,接连的招集弟子大打出手,大有要一举收复失地的豪迈。而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恐怕这时光是浙江境内,到处都有被欺压了多年的陈家弟子开始动手报复,收回被夺取的一切。

明里一个安伯烈一个林安国,暗地里一个陈庆雷,几乎是呈横扫之势不给白永望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开始发难,杨存心里笃定,这雷霆一击必须一举扫清所有障碍,断不能给白永望任何挽救的机会。

乱了一天的杭州,夜幕之下也不得安生就连那西湖之边,隶属于一品楼的几艘画舫都莫名其妙的被人一把火烧了,而一品楼的庄园内更是时不时的有地痞流氓闹事掌柜心急的报官,但三俩捕快一来这些人就跑了,等捕快一走这些人又来,这一天几乎被闹得是做不了生意。

杭州衙门的大牢几乎关满了人,甚至得借兵所那边的牢狱才足够容纳公堂上的白永望已经是面无血色,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这些帐本铁重如山,一桩一件容不得任何的抵赖,抓进来的人个个都是难逃罪身。

“白大人,公爷行事够风行雷厉吧”而公堂坐了一听旁听的,赫然是林安国眼看着白永望此时的颓废之色,他哈哈一乐后笑道:“连证据都在,这可省去了白大人多少的精力呀眼下林某听说安将军还在查抄这杭州城外的一处私矿,相信不久就有捷讯传来。”

“公爷劳心劳力,实在叫下官佩服”白永望此时只感觉脑子嗡嗡做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越来越无奈的境地了。

三把火烧不起来,新任一方的父母官哪还有权威可言了赵沁云败走,他又在一品楼被杨存掌掴,声望早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而现在,衙门里的人开始避着他,说话做事开始左右逢源虽然表面上还毕恭毕敬,但行事已经极是敷衍,白永望心里已经有数,自己这次在杭州是彻底的栽了。

其实不只白永望,连林安国都纳闷杨存哪来这么多的情报和证据,居然能在一夜间把定王和容王在杭州城内的买卖查个清楚再连根拔起。要知道这敬国公回江南才一个多月的光景,即使有陈家相助也不可能如此风行雷厉,除非,他还有别的手段和势力,早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想到这,白永望只感觉后脊一凉林安国也是莫名的有点心颤,彼此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恐惧。

“白大人,有些话,林某不知当不当讲。”林安国咳了一下让自己先定了定神,这才缓缓的开口说:“只是近日有些不利于大人的传言,想来还是让大人自己决定为好。”

话音一落,林安国又拿出了一些沉旧的本子放到了林安国的案几上,抱了抱拳难掩得意的说:“白大人公务繁忙,林某先告辞了”

“恕白某不远送了”白永望一脸的颓色,只是敷衍的抱了抱拳。此时的他心思全在那老旧的本子上,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混身有一种空前的无力感。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拿起旧本子一看时,只感觉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几乎都要晕厥过去了。

第145章火起下

杭州大乱,白永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闻不问,连公堂上的事都丢给一众师爷处理甚至连一品楼的掌柜上门拜访时他都是闭门谢客,推脱之由居然是寒热上头,身体不适。

眼下定王杭州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连作为大本营的一品楼都是自身难保三不五时的就有衙门的人上门查税,或许借口查这查那的。衙门的人一走,大批的流氓地痞又开始上门闹事,接连几天下来一文钱的生意都没做成光是给这些人盘削的银子,已经叫一品楼的掌柜心痛不已。

可钱花了,这些瘟神却还是换汤不换药的上门闹事,不只画舫,庄园,甚至是酒肆那边都是分文不赚。掌勺的老师傅更是受了恐吓,带着一群徒弟跑了,眼下的一品楼连员工都不剩几个,即使真有客人上门,恐怕都拿不出酒食招待。

整个浙江,不只定王,连容王的产业都受到了空前的打压恐怕除了王府的别邸以后其他的宅子铺面都被闹得是鸡犬不宁,或明或暗的闹得所有行当几乎都要关门大吉了。

而这时白永望的闭门谢客,更是让人感觉绝望连他都不敢出面与敬国公周旋,赵沁云又灰头土脸的回了京城,眼下的境况也只能是任人鱼肉了。

外边是打得热火朝天,不过敬国公府开邸以后倒是安静得很。一向不喜欢所谓琴棋书画的杨存破天荒的请来了一个戏班子在园内开唱,当然了唱什么杨存是听不懂,昆曲这艺术的美妙,杨存还没到那种能品音知相的境界。

台上的戏子唱得分外的卖力,只为了那糊口的赏银杨存和杨举并排而坐,旁边的杨横和赵沁宏在坐陪着,虽然都有鼓掌叫好之时,可明眼人谁看不出这和睦的景象里个个都是心不在焉。

“沁宏啊,这几日还住得惯么”待到曲毕,杨存这才关切的问了一句说到底容王和镇王的关系交好,底下斗得再火热,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了。

“谢公爷关心了”赵沁宏极是开朗的笑了笑,满意的说:“到底苏杭是人间的天堂啊,沁宏这一天没事的就游山完水。夜里找个画舫喝他个痛快,无拘无束的可比在京城里强多了。”

“开心就好”杨存呵呵的一笑,也不多说了。

这赵沁宏倒也奇怪,此次敬国公府大打出手,虽说明面上针对的是指染杭州的定王。可他容王府的买卖还有粮行也是受到了牵连损失惨重,这当口上他还和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这要么是糊涂,要么就是真能装糊涂。

此时的院内,比起之前的冷清来说阵容可是强多了园子里不少虎背熊腰的年轻人在警觉的巡查着,不只对于杭州城,对于国公府来说这些都是生面孔。这些新任的府邸护卫,大多都是周张两家的子弟,个个身手不凡倒也是上得了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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