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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了”老道欣慰的笑了着。

事尽道明,眼下都是沉默的尴尬了。良久以后,张宝成才嘶哑着声音开口,几乎是决绝一样的说:“老贼,事已至此,怕是我已经没了那追天问道的可能相交百年,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又是因果,又是牵扯”老道自嘲的笑着,空背了个骂名那么多年,眼下还要做这老好人,这世间的事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师妹当年欠下太多阴德,我会替她还的。”张宝成声音里带着疲惫:“你那个徒弟,我没办法还那份恩,有些事我会告诉他,当作的一种弥补吧。至于我和她的女儿,我已经不敢确定会不会这些孽事会报应到她的头上,所以我还是必须把这件事做完,到时大道得证我会散去自己三魂七魄还了这个因果,将她们的罪业还清,以求上苍不要怪罪于她。”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宝成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语气肃然:“国师之尊,三朝数十年,我有积功德但也有所亏欠。命中注定会麾下还有三个人杰为徒,你虽然一直隐世不出,不过想必你对他们也知之甚祥吧”

“略知一二”老道点了点头。

大徒弟肖营,号称天赋最高,参悟六丹之境已是天下难寻的高手。不过其实另二人天赋比他还高,修道时间不长却已是有傲人的五丹之境,只是这两个逆徒一个夜盗金刚印,一个又夺了万生锁,做出这些有背师门之事确实让人唏嘘。

“那全是我纵容的”张宝成冷笑着:“我这些徒弟天赋高不错,不过也都各有所贪,那时我散尽七丹之力圆寂,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圆寂之事”老道一开始也有点困惑,不过马上又释然了。

假死,真死,真假相混难以分辨。或许有人觉得他是假死欺瞒天下,不过老道心里有数他那时是真死了,魂魄入了阴门,也窥了六道轮回才复生人间。他有自己的法门,个中坎坷想必不足为外人道也,死后复生是无奈之举,为的只是脱离天道的禁锢。

天地有定,凡人只能得五行其一,修为再怎么高到底是凡胎的世间之人。张宝成也是无法脱俗,可他窥探到的天机却是要证大道必须拥有五行中的两灵,这彼此冲突的约束让他想尽了一切办法经历生死改掉命数,唯有那样他才能破除这个瓶颈。

不知道他是有何妙法复生,不过当时之死却是真死,散去了七丹之境的内力。在死亡的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没有任何知觉,以致尸体被辱,门下大乱的事也全都不知道,这才有了之后这些冥冥中的牵扯。

“赵沁宏,他自小性子孤僻阴毒”张宝成唏嘘道来:“王侯子弟,总是有自己的小心计自小我就悉心教导他,更是不惜以我的真气拔苗助长,使他在青涩年华有那冠绝天下的五丹之境。本以为这样能还皇家的一个人情,谁知他贪心不足盗走了万生锁,行此逆事注定师徒缘分已尽,他终会死在老夫的手上。”

“肖营呢,他是你杀的”老道沉默着,对于张宝成没有人情味的谋划实在不敢恭维。

“没错”张宝成面色很是痛苦,又有些愤怒的说:“肖营虽然贪权暴躁,可始终是我最为倚重的长徒。我倾尽所有给了他这一身的修为,也是想日后能把衣钵传给他,甚至天道奇书我也可以传给他。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时竟然有眼无珠,将这穷凶极恶的逆德之贼引狼入室,差点连老夫都被他算计了”

原来那时肖营被困金刚印后自暴六丹内力全失受了重伤,宫里虽有灵丹妙药滋养,只要好好养上一年他也能回复当初的修为。可在见识过五行之灵的威力后他心里的贪念已经大起,根本没耐性再等待下去。

六丹之境虽然已经让他傲视人寰,可人一但有了新的认知就没满足的地步师弟林管不过是区区五丹而已,以他的修为盗取金刚印后连驾御的能力都没有,可他任由金刚印暴走后却困住了那么多的强者,甚至逼迫得自己必须自暴内丹才能逃出生天。

年纪轻轻的镇王已是六丹在身,手握五行之一的土更是强绝无比土之灵的暴动摧毁了金刚印的禁锢,即使那时镇王身受了重伤可又那么快就恢复了,肖营并不是无知之人,只是稍一琢磨就知道镇王并未出尽全力,他那一击不是他全部的实力。

身为大弟子的他,在尊师死后却得不到那两件五行之灵。这样的结果让他极端的暴躁也越发的恼怒,甚至有些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那些逆徒都敢盗取五行之灵,而自己却又如此窝囊的躲避起来养伤才能恢复昔日的力量。

肖营已经丧心病狂了,查阅了大内的珍藏和师傅留下的手卷后,他得到了一个极端恶邪的办法。那就是吸取已丧之人的修为为己所用,这样做是极损阴德没错,得到的力量也是十之二三而已,但那是最快恢复力量的办法。

恢复力量,或者是借此更上一层楼肖营心内的贪欲发作顿时不能自制,至邪的想法萌芽就没办法将它压抑下去,他有伤在身无法行动,最后还是派出了最心腹的几个弟子前往津门。

“他,不会是想盗你的遗体,吸取你的修为吧”老道听闻至此倒吸了一口凉气,肖营的行为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是骸人听闻。

“确实如此。”张宝成面色阴晴不定,气恼的说:“他的徒弟带着不少的盗墓能人挖开了陵墓,想盗走我的尸身运回京城。好在那时我已断了生死命数恰好醒来,身体虽然僵硬不堪,但那群小毛头还是奈我不何,被我杀了丢在陵墓里。”

“之后,你就回京城杀了肖营”老道问着,语气里多少有些唏嘘。难怪他会如此恼怒,一直倾心教导的嫡徒竟然丧心病狂的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这份恼怒中或许也带着心酸吧。

“我回了皇宫,将他杀了。”张宝成点了点头,面色不善:“这等不忠不孝之徒留他何用,当年林管对我有怨尚且于我坟前三跪九叩后才敢盗取金刚印,肖营此子如此不堪,这师徒情分又有谁会去惦念。”

“罢了”老道沉吟着,摇了摇头说:“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三个人杰都是你的徒弟。”

“顺天命,注定只留一徒,却无师徒缘分。”张宝成满面的痛苦:“我本以为窥得天机站于人间颠峰,可最后还是被造化戏弄,实在是可笑。”

“我拜托你”张宝成把压抑已久的话说完似乎松了口大气,末了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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