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楼梯口的位置躺着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突然发难的五个守卫此时冷着脸擦拭着刀上的血迹,这五人是徐博真正的死忠,是可以为彼此上刀山下火海的八拜之交,而且他们个个身手高强那些普通的护卫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是电光火石间而已,本来就身手高强再加上是突袭,那些真正忠于严修文的守卫根本没抵抗之力,一个个瞪着眼不敢相信的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海德兄到底是个聪明人。”徐博坐了一下,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常海德:“你猜得确实没错,若是严大人的行动有变化的话,第一个出手将他拿下的正是徐某。可惜的是二爷足智多谋,徐某这颗多年的暗棋没有派上用场,这么多年为严修文行凶做恶的努力是白费了。”
“还不动手么”常海德苦笑了一下,心知从一开始严大人就注定逃不过此劫了。
徐博这人到巡抚府有七八年了吧,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深得严大人的信任,不客气的说严修文即使不信他老子也会信沉默寡言却又唯命是从的徐博,论起地位徐博在严府可以说是一人之下,甚至连严修文家的亲眷都敬他三分。
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一早就安排好的棋子,可想而知杨二爷的心计多么的深,早在十年前他已经在严修文的身边留下了这么一个实力超群的内应,这样的事实想想都让人感觉头皮一阵的发麻。
“一会吧,徐某想和你喝一杯。”徐博阴森的一笑:“常师爷是聪明人,这些年来徐博最堤防的人就是你了,多少次差点在你面前露了马脚,在你的眼皮底下徐博实际上过得也是战战兢兢。好在常师爷是诸事缠身又看不起徐某这一介武夫,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在巡抚府相安无事的呆到现在,算算真是光阴蹉跎啊,一眨眼那么多年就过去了。”
“你倒有兴致”明知是个死的下场反而更容易让人看开了,常师爷和他对面而坐,聪明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自然直到现在他心里有无数解不开的疑惑想问。
五个守卫与徐博兄弟相称,对于这个大哥明显很是尊敬,徐博刚一发话他们就带着已经吓软了腿的掌柜进了后厨,这掌柜的今天过得有够精彩的,想来就算现在死了也该瞑目了,寻常人一辈子恐怕都没见识过这么多事。
那两个一身横肉的厨子刚才还藏在后厨,那边有一个后门想来这俩家伙一看情势不对就想开溜,可惜的是最后还是被关老的手下干掉了,尸体就丢在后门的门槛上。
五人拖着掌柜进了后厨,将那个掌柜的处理掉后也擦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水,再出来时站到了徐博的身后已经是一脸的轻松,脸色上也是缓了一下。
因为只剩常海德这个唯一的活口了,而这个活口在他们看来是小鸡子似的一捏就死根本没什么难度,要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海德兄,难道就没什么想问的么”徐博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常师爷。虽说是一文一武,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不太融洽,这几年的潜伏生涯徐博无时无刻不是在堤防着常海德。彼此间斗智斗勇也斗了多年,讽刺的是现在对面而坐身份已是截然不同,或许真该叹一声天意弄人。
第757章刀下留人
常海德想卖主求荣最后失败了,对严修文来说不知道算不算一个福气。
而看似忠心耿耿的徐博却是真正的内奸,这种情况恐怕严修文直到死都想不到。或许他一开始的顾虑是对的,这两个手下还真都背叛了他,不同的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是虚与蛇委,早在进府的时候就存了异心。
这一行人里徐博是真正的杀着,有他跟着严修文是绝对跑不掉的,他加上身后的五个护卫就算是露了馅也可以直接动用武力抓住严修文,严大人现在虎落平阳,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是绝对奈何不了他们。
若不是为了那笔银子的话他们也不必跟得那么辛苦,甚至可以在老梁的兵马没打进城之前就先解决了严修文,不是二爷觉得顺手钱财不要可惜的话他们也不想费这个周折。
关老为人也是最怕这种麻烦,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表现得那么不耐烦,甚至恨不能直接打草惊蛇叫徐博解决掉他就可以了。
“这一切都是杨二爷安排的”常海德感觉有道不尽的疑问,可却是无从开口,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让他心生无力。
“是,从一开始一切都在二爷的掌控之中。”徐博倒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冷声说:“不管是刘老爷子的出逃,严修文的出逃乃至是江苏水师兵无营空的消息也全是二爷给的,费尽心机全都是为了严修文这些年贪脏的银子,可惜的是你一时贪生怕死想卖主求荣打乱了二爷的计划。”
毕竟计划再周密也会有料想不到的变故,店小二的通风报信让留下警戒的水师官兵蠢蠢欲动,也正是这个原因关老不得不提前动手,毕竟打草惊蛇了想继续跟踪下去已经不太可能。
这家小黑店可以说扰乱了二爷的计划不过也顺了关老的意,正好他可以趁着这个由头直接动手拿人,要他慢吞吞的跟踪什么的他最讨厌了。
“常某服了,真服了。”常海德苦笑了一下,狠狠的一口烧酒灌下去却是感觉不到那股灼热的烈性了。
原以为严大人心计已经够深了,可是和这位杨二爷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击。他的出逃包括路线其实早就在人家的计划中了,他一意孤行要躲到这肯定是认为消息无可的可靠,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计中,就连这些消息也全都是假的。
这个计划简直可以说天衣无缝,从一开始就把严修文算计得死死的。
这前前后后得有多少手的准备啊,一个蛰伏的徐博已经够让人触目惊心了,还有给严修文提供消息的渠道,甚至他早就在客栈的外围布置了那么多的人马。
或许梁华雄还没起兵的那一刻严大人已经被他算计透了,这场看似惊险的出逃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感觉是险象环生但根本就是被人家肆意的玩弄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相,为的是让严修文曝露出藏身家的地点。
这一行人一开始就照着人家的计划在行动着,可怜的严大人机关算尽始终都在别人的控制之中,他那点可笑的心计和人家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话终究是不投机,说了没两句徐博也不想享受胜利者的快感了,将酒杯一放站起身来,沉声说:“最后一口酒喝完了,是时候送海德兄上路了。”
“好”这时看开了生死常海德反而没半分的畏惧,贪婪的多喝了几口酒水后感觉心生不惧生死的豪迈,现在他总算清楚为什么死刑犯最后都喜欢喝这一杯断头酒了,这最后的一口杯中物滋味果然是与众不同。
徐博话音一落,那虎视耽耽的五人已经围了过来,他们抽出兵器的时候常海德豁然的一笑闭上了眼,哀大莫过于心死,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他已经没活命的期望了,只希望动手的人利落一点给他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