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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烟雨 墨涵元宝 2292 字 2023-10-06

gu903();宣绍的脚步却是顿住。

把她带走还是把她留下让老者为她医治

思量许久,宣绍沉着脸,来到床边。

“我会派人在这院子外保护你,每日前来看你,你不要担心,安心让神医为你医治,可好”宣绍在她手心里写道。

烟雨抬眼看向宣绍。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之中亦有挣扎和不舍。

烟雨便立时明白,让她单独留下,定然是那老者向宣绍提出的要求。倘若宣绍不应,那他便不会为自己医治。

宣绍何其自负一个人,若有旁的办法恢复自己的听觉,他定然不会愿意受制于人。想来,把她留在老者这里,已是唯一的办法了。

想明白了这些,烟雨露出笑脸,点了点头,“待我听觉恢复,定要好好为公子效力,以报公子恩情”

她在他手上,如是写道。

宣绍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对烟雨的感情,从一开始的不屑,利用,慢慢相处到如今,潜移默化之中,他的心早已变了,变的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甚至明知她的身份有疑,明知她刻意接近自己或有图谋,却依旧忍不住想要关心她,想要保护她,想要替她惩治每一个伤害她的人,不想看她受一丝的委屈。

骄傲如宣绍,怎会说出这些

他只淡淡嗯了一声,想起她听不到,便又点了点头。

听闻路南飞已经带着人赶来,便起身来到院外,交代了前来之人,定要看紧这院子,保护好烟雨,绝不可有任何闪失。

告别了烟雨,他离开了城外十里亭。

老者见宣绍走了,看着将院子围得连只耗子都跑不出去的架势,捋着胡子笑了笑,转身进了烟雨在的屋子。

骤然见门口一暗,烟雨抬眼看到老者走近,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耳听八方之时,便是被严燕生抓走,她心中亦没有惧怕。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凭着自己优于常人太多的耳力,也可化险为夷。

如今面对一个面容算得上和蔼的神医,耳中没有一丝声响,却是让她心中忐忑不安。

老者停在离她尚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细细的看,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少时,老者眼中竟续上了泪水。

老者在打量烟雨的同时,烟雨也在打量着老者。

她忽然发现,这白须白发的神医,其实并不老,他脸上几乎没有皱纹,被岁月风霜磋磨过的人,面上不会不留一丝痕迹。

神医的年纪尽多有四十上下,是这一头的白发,以及净白的胡须,让人误判了他的年龄。发现这一点,烟雨更是不安,“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声音很低,低的就仿佛是喃喃自语一般,因为她听不见,便不好控制自己的音量。

好在神医耳聪目明,瞬间从看着她的脸怔怔出神中恢复过来,转身寻了纸笔来,俯身在木桌上奋笔急挥。

他神情激动,提着笔的手都在颤抖。

“安玉芝是你什么人”烟雨见神医在纸上写道。

烟雨骤然色变,翻身坐在床边,心中估量着,自己若是站起来就跑,有没有可能在神医拦住她以前,就跑出屋子

若是她的耳朵还能听见就好了,她可从心跳呼吸上听出神医是否有功夫在身,也好判断自己的胜算有几分。

如今瞎子摸象一般全无把握。

神医也看出她的紧张不安,灰色的眼眸微眯,在纸上写道:“看来,你定然是知道的。”

“什么安玉芝,我不知道。”烟雨连连摇头,这才想起来否认。

神医冷然笑了笑,挥笔写下:“你不认也罢,我有千万种办法,让你死的无声无息,也能离开此地,你可相信”

烟雨知道宣绍留了不少的人,就在院子之外。可这神医神色笃定,她还真不敢冒险。她并非贪生怕死,却是不想不明不白的在家仇未报之时,就枉死在这里。

“你究竟是什么人”烟雨浑身戒备的问道。

神医却是不答,只将最开始写的那句话“安玉芝是你什么人”又圈了出来。

丞相府覆灭之时,安家一夜之间从世上销声匿迹。

这神医,该不会是安家的什么人吧

“是我母亲”烟雨迟疑的说道。

那神医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口中不知喃喃些什么。

转身出了房间,不多时便抱回缎面的薄被,褥子,并一只玉枕。

他亲自给烟雨铺了床,在纸上询问了烟雨的名字,又嘱咐了她安心住着,他定然会为她医治好耳朵,别的并未多说,也未再提及烟雨的母亲,便出了房门。进了稍低矮些的东厢,再未出来。

烟雨心中惊疑不定。神医究竟和她母亲是什么关系一看她的脸,便能想到母亲之人,想来应是对母亲十分熟悉的。

看他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并亲自为她铺了床这态度,或许是母亲娘家之人只是自己并不认得他,看他年纪四十上下,比母亲大不了多少,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舅舅啊

不过丞相府出事之时,她才八岁,母亲并不常回娘家,她对外祖家也不甚熟悉,或许真是哪位舅舅也说不定。

烟雨这般安慰着自己,迫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除了吃饭的时间,神医会出现做了两人的饭菜。

其他时候,都呆在自己的房里,不知在做什么。

烟雨在屋里呆的无聊,在院子里走走转转,看看他晾晒的草药,他也并不管涉。

烟雨留心看了,小院儿周围至少有二十人把守。有的倚在树后,有的蹲在树上,还有的就直接大大咧咧的在院子外转来转去。只把这小院儿守得密不透风。

烟雨顿时安心许多。

第一日就这般风平浪静的过去。

第二日傍晚时候,宣绍的马车来到院门口。

他说他会每日来看她,果然这便来了。神医似乎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他还未踏入院门,他便挡在院门口。

“你不能进来。”神医捻着胡子道。

宣绍脸色一冷,正要发怒,却见烟雨从正房走了出来。

她适才倚在窗口,瞧见了他的马车,便起身来迎他。

神医转身也瞧见了烟雨,对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停在原地,不要上前。

“在她耳朵医好以前,你都不能见她。”神医对宣绍说道。

“这是为何”宣绍声音清冷,不悦。

神医捻须而笑,“这是我的规矩。”

宣绍倏尔出手,修长的手指半叩,宛如锋利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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