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zhengfu的军队就不管了”吕魁元异常愤怒。
吴铭笑道:“你觉得zhengfu的军队很强吗”
“这个”
吕魁元愣住了,眼前的吴大哥可是孤身干掉zhengfu军队团长的狠人:“那东洋军队会不会打到我们这地方”
吴铭想了想:“有可能,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绝不会打
到毛良坞,因为要到那地方不容易,沿途全是人迹罕至的高山,唯一可行的是从水路进去,可乐源溪九曲十八弯,随便选一个地形狭窄的河边高地给他一阵冷枪冷炮,他就得乖乖退回去。”
吕魁元终于放下心来,沉思片刻重重点头:“大哥,我知道你为何选毛良坞了,我想跟着你,这辈子都跟着你。”
吴铭颇为惊讶,看到吕魁元期盼而又坚定的眼神,只好答应下来:“你是我兄弟,我这辈子只有三个兄弟,一个叫田正刚,估计还在我老家那边种地,另一个叫承宗,是个道士,当初就是他救下我这条命的,剩下一个就是你了。不管你爸他们怎么决定,等安顿下来我想去趟杭州和上海,到时候你要愿意,一起去吧。”
吕魁元大喜过望,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自己父亲、二伯、三叔和其他几个叔叔快步走来,只好闭上嘴乖乖站到一边去。
吴铭扫视一圈相继坐下的众人,端起冷茶慢慢喝也不说话。
吕师爷在吕正德大当家的示意下,轻咳一声凝视吴铭:“我们决定了,听你的,反正也没有其他路可走,只是,弟兄们都希望你和我们在一起。”
吴铭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否则夜长梦多。”吕正德回答完,其他几个纷纷点头,看来大家都害怕了。
“老老少少近百口啊,怎么走”吴铭又问。
吕师爷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东去的每条道路我们都很熟悉。”
众人跟着笑起来,聊了半个多时辰,其他几个在吕大头领的吩咐下匆匆离开,只剩下吕师爷和吕大当家,看样子有话要和吴铭说。
吕师爷果然坦坦荡荡地向吴铭亮出底牌:“这一走,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坛坛罐罐都得扔掉,除了钱财、枪弹和随身衣服什么也不带,我们打算明天打包袱,后天下半夜悄悄离开,从东边山口坐船渡过三清湖,然后从小路绕过去,老三带人负责打前站,安全方面应该没问题,紧走一天进入常山境内就不怕了。”
吴铭知道此地距离常山县境不远,走大路不到四十公里,越过东面的三清湖走小路更近一些,顶多也就三十公里左右,虽然小路难走,但不用经过任何关卡,胜在安全。
看到吴铭没意见,吕师爷咬咬牙说道:“吴老弟,实不相瞒,我们现在虽然攒下二十几万大洋的血汗钱,可要把老老少少近百口到新地方后的田地、房屋和大半年的粮食用度算进去,耗费定不会少,还得想着以后的ri子。你有大才,我和弟兄们都信你,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了打算,对吧”
吴铭苦笑一下:“高看我了,你们都是老江湖,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而且浙西本来就是你们的老家,无论哪方面你们都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从地图上的标注和报纸上了解到情况看,到毛良坞落脚不是问题,估计那里剩不下几户人家,大不了给周边土人送点钱财,和他们处好关系,花点力气开荒种地不是问题,挺过今年什么都好办了。”
“往后呢”
师爷不依不饶地问。
吴铭权衡再三,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要是我看过的那本古书没说错的话,毛良坞西边五里左右有座东坞山,山下有个极易开采的煤矿,这是整个浙西境内难得一见的好煤矿,不像那种随处可见的难以燃烧的石煤,是真正可以打铁、烧瓷器、造洋灰的燃煤。”
吕师爷和吕正德惊愕不已,吴铭装作没看见:“再有就是,你们也知道的乐源溪,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溪流,可实际上是条水面很宽的河流,行驶近百吨的大船可直通招贤镇,从招贤镇再走,无论是往东去衢州城,还是向西去常山县城,水路陆路都很方便。”
“等安顿下来,要是你们愿意,再买两条装柴油机的货船回来即可做煤炭生意,这种船上海和杭州都有卖,消息报纸上都刊登有,两万三千大洋就能买一条,上面装有美国产的两百二十马力柴油机,运百吨货物逆水而行没有任何问题,真要买的话,去讨价还价估计还能低点儿。”
吕师爷深深吸口气,转向震惊之后极为疑惑的吕正德:“正德,你的意思呢”
吕正德咬咬腮帮:“干要真是这么回事,今后的ri子就不用发愁了,不过得抓住这小子,让他去干”
吴铭大骇,吕家兄弟可不管他有何反应,立刻靠上去软硬兼施,一阵好说歹说开始敲定搬迁的细节。
第二天一大早,把脸刮得干干净净的吴铭换上那套黑se青年装,拿上毛瑟手枪带着吕魁元,跟随三当家李琨几个悄然离开山寨,到山下道口汇合在家里用过早饭的两名眼线,登上木船越过三清湖向东而去。
次ri天黑之后,收拾停当的老老少少在数十悍匪的护卫下,举着火把,借着月se,依依不舍地离开生活多年的山寨,吕正德的大肚子婆娘和一群老人女人哭哭啼啼一步三回头,走到山下时眼泪汪汪的。
第33章失望与希望
经过四天的艰难跋涉,逃离险境的老老少少八十余口终于来到了荒芜而又陌生的毛良坞,累死累活的吕师爷面对群山环绕、薄雾笼罩的荒凉景象,面对断壁残垣,遥望野草丛生的地面上清晰可见的森森白骨,禁不住哆嗦起来,跟在他身后的一群婆娘,还有刚挣扎着趴下竹编担架的两位老人,也禁不住凄然泪下。
浑身湿透的吕正德几步来到吴铭面前,指着遍地的白骨,惊愕不已:“兄弟,这就是你说的世外挑源”
吴铭不无歉意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幅样子,前天刚到的时候,我找到北边雷公岭的畲族老人问了一下,说是去年夏天又发了一场瘟疫,返回的三十几户人家死去近半,剩下的全都逃离此地,之后再也没见人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