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家心里有怨气的话,别气我们这些在战场上打生打死还吃不上一餐饱饭的军人,要恨就恨他们,恨这群为富不仁、为了自己利益置弟兄们安危于不顾的狗杂种最他嘛逼没天理的是,我们弟兄饿着肚子打仗,就是为了保卫这群狗娘养的家伙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少尉激动得脸都红了,停顿片刻,再次昂着脑袋大声喊道:“嘛个逼的,一肚子的气,老子都不愿说了,说多了老子恐怕忍不住要开枪杀人啦粤军弟兄们,话说清楚了,你们怎么想的老子管不着,但是,在我们的上峰和你们的上峰商量好怎么处理你们之前,你们还得继续饿肚子”
“不过,在此我要提醒你们,大家都是军人,而且你们还是战败被俘虏的军人,要识进退守军纪,千万别试图闹事,有气也不要对我们的弟兄撒,更不能逃跑,否则我们的弟兄是要杀人的,不怕死你就试试看”
少尉说完后跳下桌子,顺势小跑两步,以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飞行动作跃上马背,高大雄健的黑色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原地转上一圈之后,载着威风凛凛的年轻少尉冲出营门。
操场上的粤军俘虏立刻高声议论起来,不少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官兵指向仅仅隔着一根长绳的本地八百富绅和家丁们破口大骂,吓得不少平时养尊处优的富绅当场吓得尿了裤子,狼狈无比。
营门内侧的传达室里一片热闹,参谋长张东宁遥望前方喧嚣四起的俘虏,对围在身边的营连长们由衷而叹:
“之前老大让承元来喊话我还有些不放心,担心他没经验不知道怎么说话,怕压不住场面,没想到承元这家伙这么能说,说的比我还好,而且气势十足威风凛凛,一下子就镇住了全场,看来已经得到老大的真传了。”
众弟兄哈哈大笑,这个说承元文化本来就高,那个说承元说话骂娘越来越像师座了,七嘴八舌的风趣议论,引发阵阵欢快的笑声。
第198章明争暗斗上
信丰城毫无征兆突然展开的缉枪缉毒行动一夜之间便传到赣州,整个赣南官场一片惊呼,谁都没有预料到吴铭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事情做得这么绝,之前优哉游哉等着看吴铭被中央查处的官员们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私下里纷纷打听这个桀骜不驯的吴铭的来历和背景。。
刚刚赶到赣州的东路指挥部的一群江西籍将校反应尤其激烈,对肆无忌惮阴险毒辣的吴铭破口大骂,信誓旦旦要好好收拾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吴铭,放言不但要让吴铭吞下多少加倍吐出来,还要让吴铭身败名裂。
正在指挥部里催促粮饷补给的康泽本来就一肚子气,听到一群将校大言不惭的议论,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抓起军帽霍然站起,对一群说大话不腰疼的将校连声冷笑:
“诸位说得很好,很有正义感,也很有气势我看不如这样,指挥部不是还有个宪兵队吗完全可以立刻派到信丰城去,名正言顺地把罪大恶极的吴铭抓获归案嘛不过,在此我也提醒诸位一句,要是明天再没有军粮运抵信丰前线,吴铭恐怕就不仅仅是依法缉枪缉毒了,到时候若是再发生什么事,别怪兄弟我爱莫能助”
康泽说完,扬长而去。
这下指挥部的将校们顿时傻眼了,大家都知道康泽不但是蒋委员长的心腹爱将,还是蒋委员长派来的“钦差”,看来康泽也被久拖不决的俘虏和军粮问题给惹恼了,如果回去后私下里向蒋委员长状告东路指挥部将校和幕后老大熊世辉,事情恐怕就要复杂化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指挥部里又再度喧闹起来,个别气不过的将校高喊先派宪兵队去信丰把吴铭抓起来再说,不信他吴铭敢翻天结果这个提议立刻遭到老成持重者的强烈反对,指挥部里吵闹不休,最后只能将情况紧急电告坐镇南昌指挥全局的熊世辉。
熊世辉除了极度震惊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军队中像吴铭这样暴戾阴险的迅猛报复行为,宦海沉浮二十余的熊世辉此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而且他很快便记起前年夏天在庐山上发生的那件被严禁泄露的“演习伤亡事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脑门儿上竟然微微冒出冷汗。
想来想去,熊世辉忽然沮丧地发现,要是采取强硬的手段直接打击吴铭,很可能遭致吴铭更为强烈的报复。
从吴铭在信丰悍然发动的缉枪缉毒行动中直接打死七人来看,这个不计后果、不讲规矩的鸟人,绝对敢弄出个自相残杀的丑闻出来,到时候东路军还没和粤军交火,恐怕自己就要先乱起来。
当前最明智的办法只能是再次向蒋介石告状,除此之外根本动不了吴铭分毫且不说如今正是大战时期,哪怕没有大战,熊世辉也要对吴铭这样睚眦必报、同时麾下还拥有精锐部队的人忌惮三分,不管能不能咽下这口气,也只能通过高层以光明正大的政治手段收拾吴铭。
匆匆赶回信丰的康泽,虽然对赣州东路指挥部里那群尸位素餐的蠢材说了几句狠话,但对吴铭不计后果的报复行动同样满肚子火气,次日一早到了信丰,城也不进直接赶往天心观的新二师师部,却被告知师长吴铭已经于昨天下午前往前线正平镇观测敌情去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康泽顿时气得不行,立刻叫人把副师长龙韶罡和参谋长张东宁找来,匆匆赶来招待的作战科长戴子冉连忙解释:
“龙副师长跟随师长去了前线,张参谋长倒是在家,此刻估计正在城里的战俘营审讯犯人要不,长官稍坐片刻,属下亲自去把张参谋长叫来”
“龟儿子的吴铭,这分明是在躲老子嘛”
康泽气得笑起来,笑完无力地摆摆手,嘴里用乡音嘀咕一句,站起来长叹道:“算了、算了不找他们了小戴,你陪我出去走走。”
戴子冉一愣,随即跟随康泽走出大殿,一直走到道观前方宽阔的平台边沿才停下脚步。
康泽久久凝望东面两里外灯火零星的信丰城,思绪万千,过了好一会儿才向戴子冉低声问道:
“小戴,我知道你们师长的良苦用心他躲我并不是怕我骂他,而是担心我处在中间为难,索性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了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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