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情况和45军提出来的“围魏救赵”策略作了详尽说明。
“好,这个“围魏救赵”的策略是治农兄的想法吧这样,治农兄,我也是刚到信阳,对日军的情况还不是掌握的很全面,我让情报处再调查调查,明天开会的时候一定给你们45军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胡宗南说着,端起了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小口。
余治农一看:妈的,这就要端茶送客都说胡挫子目中无人,看来此言非虚啊脸上强挤出一丝笑脸,站起来再次敬礼:“军团长,那我就先告辞了,打扰。”
“副官,替我送送治农兄。”胡宗南打着哈哈目送他离去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卧室。
第057章;保卫武汉战信阳2
这一天清晨,天气阴沉,细雨如丝。几架日军飞机穿越云雾,飞离合肥,向国民党第17兵团所在的信阳方向飞去。
在一架涂着太阳旗的日军轰炸机里,日军华中派遣军第二军司令长官东久迩宫稔彦亲王中将坐在机舱内的软皮沙发上,隔着仅有的一个圆形航空玻璃看着机舱外几架护航的零式战斗机机身上涂染的腥红太阳旗标志,内心踌躇满志。
几天来,日军第二军在武汉北线快速猛烈的攻势极大地刺激了亲王的欲望,连续的战绩让他热血沸腾,发电向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烟俊六保证第二军将于一周内进驻武汉市区,请求提供强大的空中战术支援。烟俊六收到电报后,立即回电大加赞赏,并表示从华中派遣军的航空兵团中派出一半的飞机支援他的北线作战。
东久迩宫稔彦亲王大喜过望,华中派遣军航空兵团一半的飞机那可是相当于200架作战飞机的数量。于是不顾贴身副官的劝阻,冒着恶劣的天气和战场上的风险亲自在空中视察,并提出要去支那军队防守的信阳地区第一线战场。此刻,他心里正打着如意盘算,就是自己率领的第二军要抢在武汉会战日军南线司令官冈村宁茨的前面,首先从北面打开通向武汉的大道。只有这样,自己闪亮的肩章上才会再增添一颗耀眼的金星。
在得知东久迩宫稔彦亲王中将亲临前线视察的消息后,日军第二军各师团长变得更加亢奋起来,进抵潢川、商城的各师团组织精锐部队,争先恐后地向信阳地区发起了连续进攻,激烈的枪炮声从每天清晨至黄昏方才停止。
就在同一天上午,在信阳市郊外一个大集镇里,国民党第17兵团军团长胡宗南召集川军45军团以上军官开会。
站在悬挂在墙壁上的作战地图前,胡宗南本能地挺了挺矮小的个头,傲慢地说:“日军第10师团冈田支队在潢川击破我59军张自忠部后,正以潢川为基地,向我信阳以东的罗山进犯。同时,第10师团的濑谷支队配合第16师团向我罗山东北的息县和罗山西南的光山进攻。日军企图兵分三路完成对我信阳的合围。为此,蒋委员长命令”
胡宗南猛地提高了声音,自己也“叭”的一声,亮铮铮的高统马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站立成标准的立正姿势,下面的川军军官顿时也条件反射似地也跟着一起立正。
胡宗南用瞪得溜圆的眼睛来回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川军高级军官,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蒋委员长命令,我17军团必须死守信阳,阻止日军从北面沿平汉线进攻武汉,目前各部在信阳一带正在进行布署。为此,本军团长命令你部,必须在九月十七日以前驰赴罗山、息县一线”,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根小竹杆,不满意地用手抖了抖,这才点在作战地图上标注的罗山、息县两个位置上,又用竹杆平放在两点间已经画好的一条向东突出的弧形兰色粗线线条上:“在这一线构筑阵地布署完毕,抗击日军西进,以掩护我军团主力到达,在信罗之间与敌决战,45军军部必须在罗山一线指挥作战”说到这里,胡宗南加重了语气,眉宇间露出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此时,参加会议的川军军官个个面无表情,就连孙震也没有及时向他表明决心。胡宗南从心里很不满意地骂了一声:妈的,不知道配合一下本军团长,连个表示都没有。脸上却没有丝毫显现出来:“我再次提醒各位,这条公路从潢川经罗山直抵信阳,距离一线阵地不足60公里。张自忠所部撤出潢川后,正在潢罗公路沿线节节抵抗,以迟滞敌人。估计日军不日即可抵达。你部务必尽忠职守,各部队长必须上前沿,有擅自丢失阵地者,军法无情”
川军军官心里个个都明明白白,地图上信阳一带还画有另一条兰色的弧形粗线,那才是胡宗南军团主力部队的防线,45军不仅配置在它的前面,而且124师、125师和独立团犹如17兵团的挡箭牌。第17军团在作战序列上隶属于第五战区指挥,可是趾高气扬的胡宗南并不提及五战区和战区长官李宗仁,更不用说左翼兵团司令孙连仲了。
目前胡宗南作出这种配置的用意不言自明,摆明了就是让川军当炮灰,借此消耗地方部队的实力。当初汤恩伯军团“增援”滕县的所作所为又在川军军官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刚才大家还有一点的欢喜心情顿时被大大地打上了折扣,心里都感到一阵冰凉,都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位蒋委员长的第一红人。
胡宗南在心里痛骂起来:妈的,杂牌就是杂牌,连点做下级的素质都没有,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就让你们全部死在一线战场上。这样想着,嘴里恨恨地说:“马上行动,散会。”说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会议室,坐上汽车扬长而去。
川军第22集团军总司令孙震也是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这位同样是陆军上将的川军将领也是无奈地长叹一声:“诸位袍泽,事已至此,没得选择,听天由命吧。走,回去组织部队进驻一线阵地。”
参加会议的川军军官面面相窥,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各自骑上战马离开了第17军团指挥部,大家心里虽然隐隐作痛,但大敌当前,作为军人的责任还是让他们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胡宗南的命令。
几个时辰之后,124师、125师和独立团的军官来到了罗山县城以西约十公里的楠杆铺镇,这里现在是川军45军军部所在地,隐约可以听见东边传来的枪炮声。
天下着大雨,军长陈鼎勋刚刚坐在会议室里准备召开作战会议,一名上尉参谋快步走了进来,立正敬礼:“报告军座,17兵团指挥部来人,是一名少将,要见您。”
“在哪里”
“军座,他们是坐车来的,现在在车上等着。”上尉参谋压低了声音。
124师师长曾苏元“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格老子的,好大的架子。”
陈鼎勋苦笑一下:“曾师长息怒,人家是上峰吗走,出去看看。”
几个人站起来冒雨走出了会议室,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吉普车,前面坐着一名秃顶的少将军官,看见他们走出来依然坐在车上一动没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陈军长,雨太大,我就不下来了。”
军部的上尉参谋一听这话,急忙找出一把破旧的雨伞给陈鼎勋撑起来。124师师长曾苏元、125师师长王仕俊、副官处长余治农和独立团团长李剑棠只好光着头站在雨地里。
“陈军长,我是来传达胡军团长的命令的。军团长命令你们45军连夜进入阵地,督促各部抢修工事,在24小时内做好配合军团作战的一切部署,不得有误,违者按军法从事。兄弟的话说完了,告辞。陈军长好自为之。”秃头少将说完后,不等陈鼎勋说上一句话,吉普车又“嗞”的一声,溅起一片泥水,驰出了45军军部大院。
125师师长王仕俊伸手抹了一把脸,气愤地问道:“格老子的,军座,刚才来的是谁啊”
“17军团的一名副参谋长,听说是胡宗南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日里就架子大的很。”124师师长曾苏元拍了拍湿漉漉的衣服:“走吧,快进屋吧,都他娘的成落汤鸡了。”
gu903();李剑棠脸色憋得通红:“龟儿子的,真想一枪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