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想走时他拽住了她。
“秦朵朵,你真不打算再申请麻省理工了?”他问她,“麻省和哈佛就隔着两道地铁站。”
秦依那会儿困顿的脑袋没闹明白这两者的关系,只是下意识反问:“这和我申不申请有什么关系吗?”
陆承曜看了她一眼后就放开了她:“没关系!”
送她回去了。
回到寝室后秦依慢慢回想他这句话时,突然就有些脸红心跳,生出一种被变相表白的荒谬感。
秦依半夜睡不着,迟疑着给陆承曜发了条信息:“那个……明天需要我和唐与去送你吗?”
她原是想问需要她去送他吗,怕太显得自作多情,愣是把唐与加上去了。
陆承曜不回她。
秦依想了想又主动发了条信息过去:“你几点的航班啊?”
陆承曜给她回了条信息,包括航班号、登机时间和候机楼等登机信息。
秦依觉得捏着那条信息想了一晚上,就冲着他前一晚淡淡冷冷又别扭的问话,秦依觉得还是应该去送送陆承曜。
第二天一早秦依准备出发时遇到了正准备出发的钟璇,大箱小箱地提着,打过招呼后秦依才知道钟璇原来也是申请了美国留学的,也是当天过去,和陆承曜同一个航班。
秦依突然就想起了高三那年,钟璇给她看的短信,她发现自己大概又自作多情了,也就神色自然地在宿舍楼下送了钟璇一程,没去机场。
中途陆承曜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你人呢?”
秦依以着极其坦然的语气回他:“我在上课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然后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
研究生那三年,秦依和陆承曜基本是彻底断了联系。
陆承曜在国外上课,实习,三年基本没回来过。
秦依那几年除了上课就是关在实验室研究小白鼠,每天忙得只剩下睡觉的时间了,许多和陆承曜有关的东西都在慢慢被时间沉淀着,偶尔想起来时会有些淡淡的遗憾,但也没高考前那晚那么强烈的感受,除了逢年过节回家时偶尔听家人提一下陆承曜,很多时候秦依几乎都快忘了还有那么个人,以致当研究生毕业典礼那天,他突然出现在主席台前,走到她身边时,秦依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一整天是秦依过得最五味杂陈的一天,在她没有任何期待的日子里,陆承曜像被从阿拉丁神灯唤出来的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与她并肩站在了领奖台前,他是学校那一届最优秀的学生代表,她是学院最优秀的那个。
晚上毕业聚餐的时候,陆承曜对她说过一句话:“秦朵朵,我发现我就是看上你了。”
秦依到现在依然记得,他钳住她的手臂,对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态,那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看上她了。
从高三毕业到大学毕业再到研究生毕业,三次!
陆承曜从没这么挠心挠肺地去惦记过一个人,不戳她,不动;戳一下,动了还不如不动;再不戳,又不动了;自己心痒痒的又忍不住,再手贱地去戳戳,结果动了还不如直接掐死来得痛快。
“秦朵朵!”他掐紧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从游离的意识里回神,“去年你拒绝了我,现在你敢再拒绝我试试!”
“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我鸽子,随口一张就满口承诺,一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了。”陆承曜嗓音依然很沉,“远的我先不和你算账,就近的来说,你欠我几顿饭了,哈?”
秦依下巴被他掐得有些疼,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有给你发过信息说请你吃饭了,是你自己不回的。”
“我不回你就不能打个电话了?”陆承曜压低了嗓音,“你这顿饭都欠我多久了,跑了就算了,见了面又把人当空气是不?”
“……”秦依发现陆承曜真别扭出新高度了。
他看着她,胸口一口火还憋闷着难受,尤其秦依那双眼眸还在无辜地看他,头一低又想强吻上去。
门外秦嫣有些失了耐心,敲着门:“陆承曜你还不滚出来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