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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症下药,董枫自然不可能真的认为黄叙染了风寒,一天下来,董枫驾着马车跑了三四家医馆,也没个结果。

“公子,我这病恐怕治不好了,算了吧,爹爹也知道我这病很怪,就算治不好他也不会怪你的。”黄叙在马车内叹了口气道。

“黄叙啊,古人云:君子,言必行,行必果,董枫年少无知,未必是个君子,但不尽力就放弃,不是我的风格,更别说是我答应我爱将的事,洛阳这么大,这才跑了几家,明天我们接着跑,治不好病,就明天,再治不好,就后天,洛阳没名医,我就让部下把京外的名医请来,我董枫,还指着你将来为我沙场建功呢”

一席话,让黄叙在马车上悄然落泪,把黄叙送到家,董枫也没时间停留,便换了匹马向蔡邕府上赶去,等他到时已是酉时晚上五点到七点,见周弘正在门口等他,董枫急忙下马道:“扬泽为何不先行进入”

“我与兄长同来拜师,一起进入自是更好。”

“不愧是扬泽,想得如此周到。”于是他拴好马,上前对守门的下人道:“请通报蔡大家,就说董枫,周弘前来拜见。”

那下人随即跑进蔡府,过了一会儿又跑出来,对二人道:“董公子,周公子,老爷有请。”

两人进入府中,离十一月也没有几天了,天气逐渐隆冬将至,宅院中的花朵,树木也都没了姿色,然而董枫看得出来,等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会是洛阳城中最独特的一道美景,不愧是蔡府,光是庭院就诗意浓厚,董枫停留片刻,刚要继续前行,却听周弘黯然道:“来年这里大概会很美,只怕后年,大后年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哎,天下还是太平点得好。”董枫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自然觉得天下还是不乱才好。

走进府内,只见一名老者坐在主位,面容平和身着一身儒袍,桌上摆着一卷竹筒,一支笔,一盘墨,一把羽扇,董枫只感到一股书生之气扑面而来,不禁肃然起敬,周弘的反应也跟他相差无几。

“两位小军师,不必客气,坐吧。”

令他们吃惊的是,这位被称为文学泰斗的蔡邕蔡伯喈虽享有盛名却也平易近人,蔡邕教他们论语,传授儒家思想,又教他们背诗,作诗,品诗,不知不觉就讲了一个时辰,周弘似乎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而董枫也觉得自己听到的这些诗文,仿佛在哪听过,却想不起来。蔡邕讲累了,一位与他们二人年龄相仿的女子翩然进入,将茶水奉上,蔡邕随即介绍道:“这就是我女儿,蔡琰,她得我真传,还弹得一首好琴。”

“父亲过誉了。”蔡琰小脸一红,静静坐在蔡邕身旁,她虽然还没长成,但皮肤白嫩,仿佛冰肌玉骨,面如白玉,唇若樱桃,眼若珍珠,几年以后,必是楚楚动人,世族子弟抢着要的美女。

本来蔡邕想向这两个年轻有为的少年炫耀一下自己的女儿,然而他似乎找错了人,两人接过茶水后,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周弘津津有味地品着蔡邕方才讲得做诗要义,而董枫浅读了一下论语之后,竟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韩非子津津有味地研读起来,见蔡邕介绍自己的女儿,便齐声道:“恭喜蔡师得此良女。”搞得蔡邕和蔡琰好生尴尬。

但这也不能怪董枫和周弘,生理上女性比男性发育早,此时这两人虽然很有才干,对女人却没什么感觉,或许过两年他们会盯着蔡琰多看几眼,但现在他们对学问的追求明显超过了蔡琰。

同是男人,蔡邕也恍然大悟,自己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对男女之事也是一无所知,只是因为这两个孩子聪慧灵敏,他还以为自己在跟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交谈呢。“嗨,老糊涂了。”他随后便让蔡琰弹了一首曲子,两人欣赏过后,时间已晚,便告辞了蔡邕。

第二天,董枫上过早朝,便带着黄叙四处寻医,仍无人有治病之法,晚上则照常与周弘拜访蔡邕。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董枫领着黄叙把洛阳大小医馆走遍了,要不就说是伤寒,要不就说是怪病开了个不管用的土方子,也没能找到一个能治黄叙之疾的郎中。黄忠劝他放弃,但他却不甘心道:“这的郎中都是一个样,见到杂症就乱用药,根本不是真正的好郎中,难道大汉就没有潜心研究医术的神医么”

董枫在洛阳也是个名人,带着黄叙到处寻医的事很快传遍了洛阳,连刘宏都知道了,他本想遣御医为黄叙看病,但又觉得这样太娇惯这个孩子了而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位神医竟自己找上门来。他一进京城便问百姓道:“听说这里有位年轻的大人每天带着一个病人看病,却无人能治,你们知道那位大人住在哪里吗”

“那你找的应该是光禄勋兼南中郎将的董枫大人吧,他的府邸就在那边。”一位中年男子为他了条路。

“谢谢。”

这天早上,董枫上完早朝回来,正打算带黄叙行医,却发现门口多了一位壮年男子,他相貌和蔼,一桌朴实,背着一竹篓,站在府邸门口等着。董枫看着那竹篓里隐约可见的绿色,便觉得他像个郎中。他突然有种预感,黄叙有救了。

“请问阁下在我府邸外等候,是否为了治病而来”他恭敬地问道。

“你的府邸那你就是董枫吗”

“正是在下。”

“那就没错了,我是张机,字仲景,为了提高自己的医术,四处寻找疑难杂症以开拓眼界。听闻洛阳董公子有一位病人,全洛阳的郎中都治不好,特来一试。”

“张先生”董枫并不知道张仲景在医学上的造诣,但他却明白,一位医者为了医术而主动寻找病人,其医术远不是那些开诊所的郎中能比得了的。若是连他都治不好,恐怕就没人能治了。

董枫立刻将张仲景迎入府中,张仲景仔细观察了黄叙的脸色,问了病情,又把了把脉,不由地点了点头道:“这位公子的疾病恐怕天生就已经注定了。他气血失调,体内有毒却排不出体外,所以想正此病,需要先正气血,再排毒调理。好在他发病不算太久,痊愈后也不会影响练武,只是这调理的过程大概需要三个月。”

“张先生不嫌弃的话,请住在在下府邸吧,枫不才,还有个不情之请。”

“公子请讲。”

“在下为了黄叙的病儿奔波良久,方才发现洛阳医馆中,真正能治病的没有几个。他们行医,却乱判病情诈取钱财,真正为救人而行医者,唯张先生尔,在下不才,愿在这三月学习医术。虽不知能掌握多少,但在下认为即便是先生医术之皮毛,也胜过那些专为钱财看病的郎中。”

张仲景仔细观察着董枫的神色,见他面色诚恳,毫无虚假之意。他随即点头道:“也好,这天下多一个能治病的人或许就能多挽救不少生命。”

董枫见张仲景答应,立刻跪地磕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公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从此,董枫每天早上参加早朝,如今的早朝大都是走个过场。刘宏面色不好,虽然董枫还不太清楚刘宏其实是行男女之事过多,但他知道这皇帝命不久矣。刘宏没精打采的,上朝有人上奏就随便批两个,没人说话就直接下朝,倒是省了百官的差事。下朝后董枫回到府邸,与张仲景一起为黄叙熬药,然后便到城外采药,虽然一到冬天就基本采不到什么了,张仲景还是会告诉董枫每种药材都有什么样的功效,在哪种地域分布,使用的计量等。花了一上午采完药,中午他们便骑马去酒馆,吃了一顿饭后就花上一下午的时间游走于洛阳,打听到谁家有病人就登门造访,张仲景以实际的病例告诉董枫如何靠脸色,脉搏来判断病人的病情。等到晚上,张仲景再为黄叙熬药,而董枫则要与周弘去拜访蔡大家。

第六章董周二人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