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什么原因重要吗没有感情,知道原因又有什么意义”
千夜歪着头愣了愣,沉默片刻之后又恍然的说道:“原来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真的只是因为澜歌要成婚了”
即使醉成这副模样,他依旧还在意着青染的那句话,沧岚凝眸望着他,欲开口时千夜已经自顾的说了起来。倾诉的语气带了些嘲弄,“醒来之后,对你我真是恨极了,恨不得让你也尝试那种被人抛弃和背离的滋味,恨不得让你亲眼看见我是如何一步步毁掉天界和澜歌。我把你关在万丈牢,就是想让你也尝尝当初我所承受的折磨,可是当我看见你倒在血泊中的刹那,我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不舍,那么的心痛,看着昏睡不醒的你,我竟然害怕了起来,身为魔界少尊的我竟然害怕了”
低头沉默了会儿,千夜忽得凑近了沧岚,近的能感受到沧岚的呼吸,他苦涩的笑了笑,继续道:“可我为什么害怕我明明感受不到自己对你的爱,为什么还是舍不得你离开为什么呢究竟为什么呢”
说到最后,千夜仿佛自己也困惑了,身子往后退了退,似乎想要距离沧岚远一点,他兀自问着自己:“沧岚,我想娶你是想把你留下来,想你成为我的妻子,想你为我生儿育女,留在魔界你就不会死。可你呢你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去玄月谷为什么”
千夜话音落尽,沧岚早已泪流满面,凝视着那个醉酒的人,那些话如刀刻一般铭入心头。
噬情蛊的毒性还在他的体内,他本该绝情无爱,即便不是残忍无情,至少也应该是万丈牢那样冷酷淡漠的。
但偏偏心里还在意着,疑惑着,也在兀自纠缠着。或许很多时候千夜自己也在困惑,对沧岚,究竟还爱不爱。若爱,为何寻不到爱的疼惜与在乎若不爱,又为何会不舍和心痛
他迷惘,所以只能用九音来逼迫沧岚嫁给他。这不仅仅是为了那所谓的变数,更是真心的想要把沧岚留在身边。即使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因为爱。
“你问我为什么答应嫁给你,那是因为我放不下啊。”看着那刻意在保持距离的人,沧岚低下眉头,将紧握着千夜的手缓缓放开,转而抱着自己的双膝蜷缩起来,“放不下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苦难,放不下你一个人在仇恨的绝路中迷失自己,放不下你与天界为敌,放不下你和澜歌非要你死我活,我放不下,什么都放不下”
回头看千夜,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撑着膝盖睡了过去,那般安静的模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傲漠然,但那紧蹙的眉头却依旧不见放松。
伸手,轻抚着他的眉头,沧岚喃喃自语的说道:“你以为我弃你而去,我以为你恨我入骨。星昴,如果那天在幻境之城我能留下来,即便是死我也毫无怨言,可你又是否知道,我不愿你深陷仇恨之中。你又是否知道,澜歌,他就是当年被打落悬崖的千月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知道真相的你对天界会更恨,你明白吗”
千夜的眉心急速跳动了几下,但并未有任何清醒的迹象。沧岚苦笑着放下手,只因那紧蹙的眉头其实根本无法抚平。抬眼望着那一片天际,与天帝的赌注涌入脑海,玄月谷里的记忆也随之浮现而来。沉重而又悲惨的现实,早已无法更改他们的结局,两个都是天界的罪人,谁也无法逃离天界的追杀。
沧岚深深明白。
再看一眼那熟睡的人,忽得想起在幻境之城时千夜问过的那句话,如今想来,倒是真的走上了那一步。还有三天澜歌就要成亲了,依照千夜的个性,他不可能让澜歌顺利的完成婚礼。
最后三天了么
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应该珍惜这仅余的时间,至少不会留有遗憾。
沧岚如此想着,静静凝望着那人熟睡的侧脸,不觉间又陷入一片思绪。
烈焰红空,热风扑面,两个人,就这样并肩坐在那里,宁静,美好。
巫女将蓝魅扶回自己居处,为其整理之后才让她安安稳稳的睡去,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那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子一眼,听着她嘴里不断呢喃着少尊二字,心头着实为蓝魅而遗憾。
这么多年来,蓝魅一直都在等待着。等着千夜的复仇大业了结,等着千夜能看见自己。为了那一天,她基本已经算是将自己能付出的都付出了。
可结果又是怎样的千夜娶了别的女人,并且还是一个不该娶的女人。她的等待和付出都在方才魔殿那一幕变得毫无价值。千夜让沧岚喝了蓝魅敬的那杯酒,其意思蓝魅也明白,不就是让她断了念想么
可那一千多年的痴情守护,又怎是一杯酒就能了断的
望着那平日百般阴沉狠绝却因为一个男人而如此颓废的女子,巫女只能摇头轻声叹息着。低了低头,她又似想起了什么。上前走到榻边蹲下身平视着蓝魅昏睡的容颜,低声道:“蓝护法,其实你又何必非要执着与少尊呢,你可知在你只看见自己所爱之人的时候,也有人在看着你当日那个人走的时候,你可知他的落寞”
停了片刻,巫女轻声叹了口气,又抬手替蓝魅捂了捂被子,随即转身离去。
次日
“砰”
安静的无琊被这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外面的侍者闻声而入,却在门口处被里面一道声音给轰了出去。那些侍者面面相觑,哪知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派人再准备一壶热水来。”
侍者连声称是,弓着身慌忙退了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某人的怒弦。
而无琊内,榻上一个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被子里,榻前一个人正满面怒容站的纹丝不动。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气氛有些诡异。
向下看去,光滑的地板上有一个打碎了的玉壶,碎裂的玉片散落一地,水泼在地面上打湿了很大一片。而那一片残渣边正站着一个人,站着一个很无奈的人。
榻上的人饶有兴致的盯着站着的人看,衣衫略显凌乱,就连头发也是披散着的,加上刚刚睡醒尚有些慵懒之姿,眉目间带着几许妖娆和邪魅,尤是那双迷离的凤眼更是风情万种。
站着的人衣着整洁不见丝毫凌乱,白衣胜雪十分干净,神情淡漠的看着榻上之人。
两个人就这样看了对方一会儿,彼此都不甘示弱。可似乎那个榻上的人有些心虚,敌不过。兀自的收回目光低眸看了自己的衣着一眼,这才缓缓启唇问道:“我倒是从不知道沧岚尊上也会趁人之危”
站着的人蹙眉,瞧着他那明明很得意却还带着些不屑的样子,冷声道:“究竟是谁趁人之危还犹未可知。”
“哦”千夜似乎对沧岚这句话很有兴趣,颇为好奇的追问道:“那沧岚尊上可否告诉我酒醉之后的我是如何趁人之危了”
暧昧调戏的语气,使得整个无琊都充满着浓浓的蜜意。千夜敛着眉十分期待的望着沧岚,只差没将沧岚望穿。
gu903();迎上那目光沧岚只觉得后背发凉,说起醉酒之后的事,她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