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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契、夋和太一渐渐长大,简狄心中开始担忧。
契还好说,仙人预言过他日后会成为一名伟大的贤臣,但是夋和太一,仙人却什么也没有说,她本来还不在意。
只是时间愈长,简狄就看出来,夋和太一对治理封地一点兴趣也没有,契八岁的时候就去帝喾身边见习了,夋和太一却根本不愿意,宁愿在野外放放火。
即便总是被撵着去见习,夋和太一也老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对帝喾的领地有多看不起似的。
而且,爱玩火也就罢了,契玩火还是跟他们一起玩,玩着玩着,后来帝喾都封他为火正,专司管理火种,而夋和太乙却是连火正也不愿意做。
简狄愁啊,虽说身为共主的孩子,他们肯定能得到一块封地,但是如果不懂治理,那过得也不会多好。
帝喾对挚以外的孩子都淡淡的,肯定不会把肥沃的土壤封给他们,那么如果贫穷的封地遇上了什么都不懂的领主,后果会糟糕成什么样子?
简狄很想对黄竹上仙倾诉一般,她去了黄竹故居,拔了很多竹叶占卜,不过上仙好像并没有什么感应,每一次的卦象都不一样。
……
女娲起床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窝在软椅里,开始了今天的工作:倾听信徒的愿望。
在现在的国都“毫”里,有一座女娲庙,是君王祭祀常去的,今天女娲发现这里有一个女子正在祈祷。
一般来说,会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国君或者国之重臣,女性来的少,女娲好奇地降临到了庙里的神像上。
祭坛下,那名美丽的女子跪在地上,献上了自己带来的祭品,然后诚信许愿:“女娲娘娘,信女有一事相求,女娲娘娘心胸开阔,希望您能答应……”
她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神像,“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如今在他父亲身边见习,二儿子和三儿子却游手好闲,整天不知道做正事,我十分忧愁,女娲娘娘,求求您……”
女娲心想,原来是给儿子求事做,有手有脚,怎要我来帮忙呢。
下一秒,那女子说道:“求求您帮我问一下黄竹上仙,我那二儿子和三儿子未来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吧。”
女娲:“……”
简狄赧然道:“因黄竹上仙没有庙宇,信女实在不知去哪里找他,听闻黄竹上仙曾为娘娘抚恤人族,想来关系是不错的,还请娘娘递个话,还有这些祭品,一半是您的好处费,一半是给黄竹上仙的,也麻烦转交一下。哎,真是不好意思,以后,信女肯定会给黄竹上仙捐个庙的……”
女娲:“…………”
简狄又啰啰嗦嗦说了一下自己和黄竹是怎么个渊源,这才款款离开。
女娲就去招摇山揪着黄竹的耳朵把他拎过来了,没好气地说:“你都招揽的些什么信徒,竟到我庙里来祭你,还要我传话转交东西。”
黄竹真是无妄之灾,那分明就是简狄自作主张,“娘娘,娘娘且住手啊,耳朵都要拉大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啊,女娲还揪耳朵揪上瘾了,真是要不得。
他委屈地说:“我哪有什么信徒……”
大家顶多在他故居扯点竹叶求个祝福,却是没人想到给他弄庙宇的,他也没有去传什么道吸纳信徒。
女娲斥道:“那还不快发展一下,至少弄个庙,以后还叫我给你递话吗?”
“哎,娘娘,这是个例,你听我说。”黄竹附耳告知女娲,“我在这简狄的儿子里做了手脚,她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就是帝俊托生的,因是加塞的,所以连生死簿上也没有,不在轮回之中……”
真要说什么前途,仙缘算吗?
女娲一听那简狄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竟是帝俊和太一,吃了一惊,“原是这样?”
“是哎,简狄就是瞎担心。”黄竹说,“您看着吧,他二人还是得上天来的。”
再说简狄回去之后,和自己的侍女说了今天自己去女娲庙祭拜的事情,然后提起了当年梦中黄竹仙人告诉她儿子的未来。
不想夋和太一躲在屋子里,本想吓母亲一跳,不防听到了这个,都爬了出来。
简狄脸都白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夋说道:“原想和娘耍着玩,却听到娘说,当年入您梦的是黄竹上仙?是传说中曾奉女娲娘娘之命教化人族的那个黄竹上仙吗?”
太一十分不解:“娘从来不肯说梦中仙人是谁,我还以为是个无名散仙,原来是黄竹上仙?”
简狄掩面道:“哎呀,你们不要问那么多了。”
她平日也会把自己以前的经历说出来当故事,就是她不说,旁人也会说,只是,夋和太一从没不曾听说那个梦中仙人的具体名号。
这不是因为黄竹知会简狄,而是当年简狄和帝喾起过争执,因为简狄还是有点不满自己孕期还受冷落,于是说黄竹上仙跟我讲啦,你儿子以后要做贤臣的,你怎么能这样……
帝喾就大骂,说难不成你这儿子其实就是黄竹的,什么梦授机宜,是梦中交合有孕吧!
简狄一听,以后再也不说黄竹的名号了,人言可畏啊,这是被帝喾亲口说出来的,万一传了出去,人家当真了怎么办?
所以简狄怎么也不肯说。
夋威胁道:“您要是不说,我就去问父亲了。”
简狄知道二儿子精得很,又人小鬼大,他说问,那不止等于问,还等于套话啊之类的,她拦都拦不住。
蔫了半天,简狄才支支吾吾地说,那是因为帝喾觉得黄竹像隔壁老王……
夋却是问道:“那是不是呢?我们到底是娘亲和父亲的儿子,还是娘亲和黄竹上仙的儿子?”
简狄急忙道:“我儿,你怎能这样说,你们当然不是黄竹上仙的儿子!”
夋却逼问了一番简狄当年的细节,听完后说道:“既然黄竹上仙都承认,那蛋是他弄来的,您吃了后,未与父亲同房就生下我们,那岂不就等于,是您和黄竹上仙孕育了我们?”
简狄:“……”
简狄也晕了,“不,不是这么回事吧……”
被夋这么一说,她好像也有点拿不准了。
夋又道:“或者契是父亲的儿子,我们不是,所以契能做臣子?”
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