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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把失声痛哭的女人抱在怀里,陪她待了一下午,给她编了一个梦。

他回去就看到楼底下的男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的病我知道一点。”雷湑说完这句,就静静的看着江余。

“别这么看我。”江余推着他进电梯,按下楼层,“放心,我心脏没问题。”

“还是要多检查几次。”雷湑不放心。

“晚上吃什么”江余转移话题,揪着眉毛说,“我不想炒菜了。”太难,还是切菜容易。

雷湑默默抽了一下眼角,你那是炒菜不是煮

“算了,还是我炒吧,你教我。”江余突然改变主意,他要是再说下去,这个自尊心强,又觉得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的男人该难过了。

事实证明,把菜炒熟这事真的不难。

当然也是老师教的好,任由学生暴躁的发脾气,还一通威胁砸锅。

在这个世界,江余的厨艺得到了质的飞跃。

夏知绮离开的那天正好是清明,夏母和江余在墓园,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江余望着相邻的两个墓碑,忽然觉得一生太短,转眼就没了。

垂放的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包裹,带着安抚和担忧的摩挲,江余收回视线,在雷湑脸上定格了许久。

在夏知绮离开不到一年,夏母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候声音很大,对着空荡荡的客厅骂骂咧咧,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逻辑可言。

有时候声音又很小,凑过去也听不清,问她,她就摇头“什么也没说。”

江余和雷湑看着她的情况越来越差,除了大半夜独自一人在房里晃来晃去,还喜欢把阳台刚晒下去的衣服全扯下来丢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在上面蹦跳。

两人没办法,带夏母去住院,谁知夏母在医院精神更恶化,哭着吵着要见她的儿子,那些医生也不敢用武力,只是照实把情况说了。

江余又把夏母接回来照顾,每天被她当作几岁的小孩,哄吃饭哄睡觉。

连带着雷湑都一起听了夏母的摇篮曲。

那天是江余最不愿去想的一段记忆,他只是在厨房把榨好的豆浆倒进杯子里,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玩积木的夏母就不见了。

书房的雷湑听到他的喊声,转着轮椅出来,知道人不见了以后,冷静的给小区的手下打电话。

那些人都没见到老太出来,雷湑把事跟江余说了,江余第一时间就去的天台。

那截楼梯雷湑上不去,江余一个人上去的。

迎面的狂风把没有顾得上穿好的外套吹开,江余在天台边上找到人,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妈,过来。”

站在那里的夏母没有配合,反而往前面靠近。

江余脸上的表情变的可怕,他放缓语调,“你不是要去看二姐吗,你过来,我陪你去。”

“攸儿,妈累了。”夏母恢复了正常样子,那些悲凉也跟着浮现,她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流露出慈和的笑意,“你有雷湑,妈很放心。”

江余猛扑过去,胸口撞到边缘,痛的他五官扭曲,只来得及抓住一片冰凉的衣角。

他转过身蹲在地上,没有往下去看那一滩刺眼的鲜红。

那片墓园又多了一块墓碑,住着夏家的四口,江余一个外人每年给他们扫墓,带着夏家的基业百源站在商界顶端。

外界知道百源和十七堂的关系是在一个招待会上,雷湑向全世界公布他的伴侣。

国内哗然一片,两个男人的爱情对很多人来说荒唐可笑,但是他们无论怎么议论,也干涉不了。

早就知道雷湑是十七堂掌权人的元修齐看到新闻的时候,他正在贺达家里蹭饭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元修齐突然蹦了一句,“当年我还跟雷湑说,如果夏攸不要他,可以随时来找我。”

砰,贺达手里的碗在桌上滚了两圈,他阴阳怪气的笑着说,“还真没看出来,大情圣,要不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夏攸是不是打算一直要雷湑”

“别啊,那多缺德。”元修齐满脸正色。

贺达横眉竖眼的怒吼,“立刻给老子滚蛋”

元修齐后悔的想把整张桌子吃了,他腆着脸笑,“我错了。”

阳台剔牙的贺父见状,看出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他一溜烟的跑了,出门找人下棋去了。

两人吵吵闹闹,大半都是因为元修齐那张欠抽的嘴巴,当然被抽的也是他自己。

雷湑四十岁,小他几岁的雪梅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

对方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师,婚礼也很简单,就是请了各自的同事,亲戚过来办了十来桌。

江余和雷湑都以雪梅的兄长出席了那场婚礼,他们送上的大礼让人目瞪口呆,这样的大手笔也是在告诉所有人,雪梅在a市不是无亲无故。

在这之前,很多人都瞧不起她是从农村出来的,对方那边甚至觉得配不上。

有这么一出,雪梅以后的生活就会好过很多。

等雪梅一家安稳下来,江余和雷湑把那套公寓买下来当作在a市的家,他们带着简单的衣物离开,一年的大半时候都在那个山沟沟里面。

请人盖了房子重新规划,比原来的要大一圈,菜地就在屋后没多远,门前和院子也很空旷。

没有喧嚣和灯红酒绿,宁静淳朴。

因为雷湑的腿不便,家里的浴室是江余自己布置的,从a市买的浴缸几经周转到了他手里,占据了浴室三分之二的面积。

雷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晚上泡在浴缸里,听着耳边抱怨的声音,无比满足。

“这条腿好像比那条结。实一点。”江余捏。捏,又揉。揉。

雷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进他的发丝里,贴着头皮轻轻穿梭。

按了一会,江余把毛巾一丢,双臂搁在两侧,仰在浴缸里,眯着眼睛享。受雷湑的服。务。

“养头猪吧。”

“好。”雷湑一愣。

“跟以前那头差不多,要花的。”江余若有所思。

“嗯。”雷湑把他的脚。趾包在掌心里,抹了沐浴露仔细清洗。

“在山里通一条路吧。”江余把手伸进水里,一路熟悉的往上游移,靠上去趴在雷湑身上,不轻不重的。啃。他的下巴。

这样赶集的时候还能一起去。

雷湑抬眼,炙热的目光凝视片刻,说好。

并没有让江余等多久,连通村子和镇上的石子路就铺上了,这件事让附近所有村子都高兴了很长时间。

村子里的很多年轻一辈都不认识雷湑和江余,一开始还有点梳理,后来渐渐的,来往就多了起来。

在十七堂发展到季老临终前提出的目标后,雷湑就打算退下来,但是堂里的那些人都不同意,为这事闹的很大,阿一顶着大家伙的期盼出现在村子里。

但是他还没说上两句就被指使去挖蚯蚓,然后又被指使着挑大粪去浇菜。

雷湑把蚯蚓穿到鱼钩上,把鱼竿一甩,“你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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