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牙关却咬出了血丝。
“与你无关。”和尚沉吟片刻,“他的生与死早已在地府登记的明明白白,死时三十二岁,于十月八号下午五点四十四分,摔楼身亡。”
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两个月能活。
“他与我已定下契约。”邵则放下茶杯。
和尚闻言忽地抬眼,目光停在对面的少年胸口位置,他摇了摇头。
“你执念太深,是祸。”
是祸也拔不掉,除非把那颗心脏给摘了。
“他一死,会入地狱十八层受焚烧之痛三百年才会投胎转世,你与他不能一道。”和尚暗自觉得奇怪,需要受三百年,究竟遭了多大的孽
会不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邵则垂落眼睫,森白的手指拢紧,扎进手心,渗出的血迹深浅不一,“有什么法子改变他的命格”
他这段时间往地府跑了很多次,本以为契约一成,来世就和那个男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可以继续走下去。
谁知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期望发展,掌管生死簿的鬼执被他打的已经躲起来了。
“有。”和尚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他把手指伸进茶杯里,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邵则在外面飘荡了很久,他站在经常跟江余来的广场,望着喷泉升起落下,瘦长的背影孤独。
他的眼眶慢慢发红,所求的终究不能如愿。
夜里江余的被窝里一凉,他翻身把手放在腰上那只冷冰冰的手上拍拍,继续睡。
脖子里有冰凉的液体,像是身后的人在哭,江余想睁开眼,却被睡意拉扯着又睡了过去。
第93章卷八
华灯初上
从晚上十点多睡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多,江余脑子昏沉沉的,浑身发软,他把脚从邵则双腿间抽走,邵则又把他夹住,身子往前拱拱,像块牛皮糖一样擦着蹭上去。
邵则拉开江余的内裤边缘,往里面瞧瞧,又把手伸进去上下捞了几下,“站不起来了。”
“废话。”江余暴躁的挥开他的手,一个冰袋盖在上面,还能站起来除非是塑料的假肢。
邵则把手放到鼻子那里闻闻,有很淡的腥味,他伸出舌头舔舔,“你昨晚没洗澡。”
肯定的语气。
“”江余低骂了声操,把坐在他身上的人撩开,“要么睡要么给我起来”
“睡。”邵则重新坐上去,背部弯下来,趴在江余腹部,有条不紊的亲吻,如同一只享受着美食的大猫。
江余把插在他头发里的手拿下来,停在他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
不是鬼,也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
邵则见江余把手撤走,他不满意的抓住带着按上去,继续一下一下的把那个图纹濡湿。
仿佛只要图纹还在,这个男人就是他的。
“起来。”江余太阳穴涨疼的厉害,意识清醒后,饥饿感直冲四肢。
邵则两侧的腿夹住他的腰,把身上有点皱痕的白t恤撸起来扒掉,微凉的胸膛压上去,两个如出一辙的图纹紧密无缝的相贴,契合。
“做什么”胸口那里隐约有一丝奇异的感觉流动,江余把膝盖往上抬抬。
“做你。”邵则跟着他的力道颠了几下,从容淡定。
江余眉毛高高挑起,饿的前胸贴后背,他不耐烦的说,“不做,我没力气。”
邵则奇怪的看他一眼,那样子像是在说“你需要力气干什么哪次不是趴着躺着不动,只负责享受。”
“昨天没做,今天要做两次。”邵则完全无视江余那张脸上狂风骇浪的表情,自顾自的摆出决定,不是建议,更不是征求。
两人扯到一半,江余冷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又从里往外蔓延出急躁的热气,他要求邵则把自己的冰棍套起来,邵则还是一副“我听不见”的姿态,气定神闲的奔跑。
“为什么你还没有习惯”邵则垂下的眼帘里面有着阴冷和不甘,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这个男人也把忠诚给了他,没有背叛也没有躲避,可为什么还是抗拒他的温度
江余勾起唇角笑了笑,有几分刻薄的嘲讽,“人的正常体温是多少度”
“365左右。”邵则蹙眉,不喜欢这个答案。
江余偏头从床头柜摸到烟点燃,吐出的烟雾喷在邵则脸上,那簇火光随着他的晃动忽明忽暗。
自从回来后,他不止经常分不清真实与幻觉,还从1弯成了0。
这是江余跟邵则滚了几次后养成的,夹在冰火中间的滋味不是常人能消受的住的,他每次都会用抽烟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至于抽几根,就看邵则能坚持多久。
邵则厌恶烟味,但是他喜欢搜刮江余嘴里的味道,再让自己的气息充斥进去。
迅疾猛烈的浪潮褪去,酣畅淋漓之后,在流连极致畅快的余温里,邵则突然问,声音不再清冷,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江余答的不加思索,下一刻他的眼底闪烁,不动声色的将余光从少年身上掠过。
邵则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回答,目光沉沉的投过去,又一次问,“江余,你会想我吗”
江余把汗湿的发丝捋了捋,不搭理,邵则拿手指擦掉他鼻尖上的汗珠,继续问,锲而不舍又顽固倔强。
“会,我他妈会天天想你。”在邵则问到第二十七遍时,江余被他吵的头皮都疼。
邵则把江余嘴边的半根烟拿走,舌头滑进去汲取他唾液里的烟草味,吸了一会后在他身边躺下来,歪着脑袋支起胳膊看眼前的人那张放纵情欲的脸。
“来世它也会跟着你。”邵则把放在江余腰上的手移到他的胸口,指尖漫不经心的划过那个错综复杂的图纹,突然用力刺入。
一滴血珠爬上他森白的指尖,滑了下来,仿佛一条血红的小蛇在慢慢蜿蜒。
莫名地,一场人间极乐之事滋生出了一种生离死别的错觉。
江余皱眉,从秦之涵带那个和尚来过之后,这个少年就很怪异,说出上来是什么。
“昨晚你是不是哭了”
邵则看蠢货一样看他,套上内裤下床往浴室走,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那些被压制的情绪全部争先恐后的翻滚了出来,从脸上到达眼睛里,他的眼眶赤红。
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二百三十五天,体会过幸福,也抓住了,却太短暂。
不过不要紧,邵则的嘴角咧开一个清晰而嗜血的笑容,那个男人逃不掉的,等他回来。
今年的三伏天似乎比往年要长,邵则跟进入发情期一样,不要命的缠着江余,随时随地都会释放他的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