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对方直接是渣男行径,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嗯,他和我约定了私下见地点,说是话和我说。”鹿然回想起章许溪在电话里冷静却温柔的语气,鼻尖一酸。
“可我刚出单元门就发现几个人偷偷跟着我。”
时洲蹙眉,“私生?”
鹿然点点,“我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找到我家地址的,但我知道不能让他们发现许溪,于是临时改变了路线和计划。”
鹿然记得很清楚,那群私生中一个女孩子着跟着,情绪就突然激起来,再然后场就失控了。
“我被她们逮着一顿辱骂,甚至还人拿背包砸我,可我知道我不能还。等到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却在家门口遇上了章许溪的爸妈。”
“……”
时洲心咯噔。
不用鹿然多说,他能想象到在那种处境下对长辈的心理焦灼。他们都是从失去父母的孩子,实际上比一般人更害怕对长辈的质问。
“章许溪是他们的独生子,叔叔阿姨在我爸妈去世后,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
“当年,没能控制住主告白的人是我、没忍住在亲他的人是我,造那样后果的人是我!”
“我没脸对叔叔阿姨,只能形同走尸般地答应他们的所要求。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傻愣愣地坐了好久。”
等到再回神时,鹿然就看见了微博上的热搜回应。
“我试着打过章许溪的电话,想听他亲口和我说清楚,但是电话是关机状态、没接通。”
“不过,章许溪当时的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说这是他人的意思。”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就陷在自责里的鹿然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束光消失。
“我知道那时候的我偏激了,要不是和言闻及时赶到,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鹿然望着自己腕上的伤疤,重新看向时洲,“时洲,我知道一直替我生气、看章许溪不顺眼。”
“当年的他选择了前途,而我选择了最蠢的结束绝望的办法,去纠结对错是非已经没意义了。如果可以,我想让这件事情彻底过去。”
算不上错过,更无关原不原谅。
“章许溪是我年少时心喜欢过的人,我没办法彻底将他从我的记忆中默契,如果重来一次,我应该还是会试着追逐他的背影。”
但人生没重来的机会,只能一个劲地向前看。
时洲试探着问,“现在呢?”
鹿然想了想,只说,“概是需要避嫌的陌生人。”
时洲听到这儿,已经差不多明白好友的决定了。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圆润的柑橘,往上一抛交到鹿然的中,转移话题,“喏,剥了吃了。”
鹿然慢了半拍,“从哪里弄来的柑橘?”
时洲说,“刚刚出拿医『药』箱时,顺从工作人员那边顺的。”
鹿然慢悠悠地剥着橘子皮,忍不住回忆起时候的事,“记不记得,当年福利院里的孩子都很爱吃橘子,院长每周都会给我们发一次。”
“记得,我不喜欢,喜欢。”
要不然,时洲不会顺拿给鹿然,“院长一回卡了半月没发,可把馋的。”
鹿然顺势接话,“那次还带我偷偷溜出福利院,我们个步行了半个多时,才到了说的秘密基地。”
实呢,人是跑到了海边的度假别墅区,那片富人区里种了很多果树。
鹿然回想起那次的『插』曲,“对了,那回差点惹出事,我们回去后生怕被院长骂。”
不过,没过时洲就被养父母给接走了,再后来鹿然被章氏夫『妇』带了回去。
敲门声响起,断了人间的回忆。
时洲主起身,才发现站在门的人是盛言闻,“怎么来了?”
“那边的事情告一段了,我来找。”盛言闻出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围绕着时洲,他没随意进门,“鹿然好点了吗?”
靠在床上的鹿然分辨出盛言闻的声音,“时洲,我这里已经没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拍摄呢。”
时洲没拒绝,“那好,今晚好好休息,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联系我和憨憨。”
鹿然接收了好友的关切,“嗯,谢谢。”
房间门被重新合上。
时洲主牵着盛言闻的晃了晃,“我和鹿然走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盛言闻实话实说,“弦被揍得鼻青脸肿,许溪眼角挂了彩。”
时洲轻笑,“没拦啊?”
盛言闻回答,“拦了,围观弦被揍狠了之后、趁着工作人员跑上来前稍微拦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做做样子,他觉得弦该打。
时洲对盛言闻的腹黑了更高的见识,乐出声,“然后呢?”
“节目组还在调节呢,弦仗着没监控记录,咬死许溪是在蓄意报复。”盛言闻一点儿都不隐瞒时洲,“双方都是公众人物,传出去影响不好,特别是许溪这边。”
“打都打了还怕影响不好?”
时洲没好气地哼声,“弦那种背地里耍阴招的货『色』就该打!就算章许溪不出,我得狠狠揍上他几拳。”
盛言闻听见这话,不太同意地‘啧’了一声。
时洲立刻收了『性』子,“……那我喊帮我揍他?”
盛言闻拿爱人偶尔的『性』子没办法,轻笑着吻了吻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时洲心勾唇,忍不住又问,“言闻,说当初要不是弦作『乱』,鹿然和章许溪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至少,鹿然不会接连受到打击,从而轻易走到割/腕这步。
盛言闻察觉出他态度的转变,“怎么?不反感许溪了?”
时洲低哼,“不是,但鹿然都已经放下了,我懒得和他持续计较。”
盛言闻带着时洲回到自己的休息房间,关起门来说话,“我们现在再去分析当年的事情已经没意义了。”
时洲颔首,“说得是。”
盛言闻顺嘴一提,“我看许溪今失控的样子,对鹿然不像是没感情。”
时洲挑眉,“迟来的深情顶什么用?我看鹿然现在已经不稀罕了,何况娱乐圈里的感情来就要经历比普通圈子更多的考验,哪里来得那么多深情好男人?”
“即便章许溪和鹿然当年没分,这会儿说不准已经……”
时洲没把话说完,但盛言闻足够明白他的意思。
“那不一定,在这个圈子人心甘情愿从一而终。”
“谁啊?”时洲脱口而出,转瞬就明白过来,“盛老师,不会在说自己吧?”
盛言闻这会儿不自谦,“难道我不是?”
时洲笑着圈紧他的臂膀,忽地想起一事,“那我问。”
盛言闻反将他抬坐在水吧上,微微仰,“说。”
“如果我没能选择回国复出,还是长期待在国没能回来,打算怎么办?”
时洲现在问的,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困『惑』。
“如果我没回国,那我们间的事业差距只会越来越,因为距离产生的生疏和隔阂会越来越多,只怕结局不如人意。”
盛言闻拦断他的话,“不会的。”
“嗯?”
盛言闻说,“在选择回国前我就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我打算拍完《闻风》就暂停娱乐圈的工作,去国定居和一起生活。”
“什么?”
时洲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
盛言闻看见他眼底的震惊,轻笑,“要不然,我这会儿能那么空闲?除了和一起上节目,几乎没他剧找上门?”
就是因为盛娱已经提前帮盛言闻预留好的档期、推了不少优良剧。
时洲心容,“都没到三十岁呢,事业前景好,怎么能……”
盛言闻考虑得很清楚,“事业是很重要,但更重要,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
“……”
时洲眼眶一酸。
盛言闻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笑道,“不过,谢谢选择了回国。”
“因为‘失忆前’的我不愿意失去吧。”时洲主低,吻了吻盛言闻的唇,“言闻。”
“我在。”
“虽然我不知道我以前喜欢,但我现在的、的——”时洲将爱意藏匿在唇间,“好喜欢。”
盛言闻用力地回吻了上去。
湿软的舌尖发出共舞的邀请,旋转『舔』舐中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时洲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了一个高压加热的环境中,轻易能融化在盛言闻的怀中。可他忍不住回应,想要恋人将自己拽入更深层次的深渊。
情/的呜咽声撞击着耳膜,惹得人越发欲罢不能。
一吻完毕。
时洲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还在打颤,“我的吻技是不是进步了?”
盛言闻偏吻了吻他的胎记,嗓音沙哑,“是,我们洲洲进步了好多。”
时洲低回吻了一下恋人的喉结痣,笑得满足。
盛言闻抱着他暗自平复了好一会儿,听见时洲又绕回到前的话题,“弦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他不想要参到章许溪和弦的矛盾中,但当年的好鹿然差点因为弦的嫉妒和阴招毁了整个人生,他无法就这么充当一个旁观者。
盛言闻依着他的想法,“那想怎么做?”
时洲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吐『露』,“以人之道还治人之身。”
没视频和录音?
别人或许没,但他还宝贝十五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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