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月蝉竟然笑了。
没过几天,水渠通水了,消息是二丫告诉王月蝉的,医护所的女兵也要去看通水仪式。
“俺也想去,行不行”王月蝉对孙娟说。
“行吧,俺跟参谋长说一声。”因为王月蝉连续去医护所帮忙,孙娟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走吧,跟俺们一起去。”孙娟去问了一趟,对王月蝉说。
王月蝉拽上了郑婵,俩人跟着孙娟等人出了北门,慢慢朝河渠走。庄里的人都上河渠了,她俩扭着小脚来到庄北的河渠,渠沿上站满了乡亲,连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去了,更多的是小孩子们,在站满人群的河堤上钻来挤去。
她见到了罗秀才。“喔,三太太也来了啊。”罗同秀跟王月蝉打招呼。
王月蝉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这个罗秀才是温氏深为厌恶之人,据说已经跟土匪完全同流合污了,用温氏的话说就是,等老爷回来,第一个收拾的不是程大牛,而是这个不知廉耻的罗秀才。也不知道他那些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想当初,因为他身上有功名,老爷可是高看他几眼的
王月蝉找了个空位,可以看到那座木桥了,桥上也站满了人。连声的号炮响起,人们开始发出欢呼,一股污浊的河水慢慢地流淌过来,河水越来越大,水位以看得见的速度缓慢升高﹍﹍
“郑小姐来了啊,”王月蝉扭头去看,见周毅满脸堆笑地望着郑婵。
“俺,俺,”郑婵嚅嗫着不知该说什么。
“就是嘛,出来走走好﹍﹍”周毅并没有去看王月蝉。
她开始后悔带郑婵出来了。
“这不是郑老财那个小老婆哟,他女儿也敢出来不要脸的东西,还我的儿子来”
一声凄厉的尖叫,将王月蝉吓了一跳,随即才意识到对方在说自己和婵儿,扭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正往这边挤。目光相遇,王月蝉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眼神里的仇恨。
“我可没得罪你﹍﹍”王月蝉在郑家庄认识的人不多,她被郑经买回来,纳为第三房小妾,平时不准她随意出入郑家大宅的。
“郑老财将官府引来,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说没仇今天我就要撕碎你们,给我儿子报仇婊子,狐狸jg”隔着两个人,上了年纪女人枯瘦如柴的手已经抓了过来。
郑婵下意识地一躲,一脚踩空,身子便要朝水渠里栽下去,幸亏周毅伸手抓住了她,往上一带,郑婵苗条的身子便靠在了周毅怀里。
“她儿子这次战死了﹍﹍”周毅附在郑婵红透了的耳边说,“别怕,有我呢。”
原来他儿子被官军打死了,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王月蝉愣神间,胳膊已经被女人抓住,女人的另一只手伸过来,直抓他的面颊。王月蝉急忙闪开,“疯了吗你”
“打死你这个臭婊子郑老财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害人jg,婊子”女人的一只手死死抓紧王月蝉的右臂,另一只手朝她身上乱抓。
“放开她,这和她没关系﹍﹍”周毅闪过来,抓住了女人的手。
“周司令,你要给俺做主﹍﹍”女人大哭起来。
好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郑婵的一只靴子也丢了,在周毅派出的两名士兵的保护下跌跌撞撞地回到郑宅,郑婵一头倒在绣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挣扎着过来的温氏听王月蝉讲了原委,“你怎么带婵儿出去啊你不知道那些穷鬼们都恨透咱家了吗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温氏也哭起来。
“多亏了那个周副司令﹍﹍”想起村人们仇恨的眼神,王月蝉心有余悸。
“别提那个姓周的以为我看不出来有事没事总往婵儿跟前凑,没安好心的东西”
“太太你小声点吧,”王月蝉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将房门闭上了,“他是他们的二当家,真要看上婵儿,谁能拦住”
终于捅破了窗户纸。温氏不敢再骂他人了,“害死人的老东西你逃了,丢下俺们母女可咋办啊”温氏哭的越发厉害了。
“别哭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妹子,妹子,你是个有主意的,”温氏止住哭声,“你想个法子,将婵儿送走吧,送走吧﹍﹍”
“送到哪里再说了,俺又有啥法子有法子的话早就跑了。”
“这段时间你不是认识他们不少人了吗求求情,婵儿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太太,你高看俺了。”王月蝉冷冷道,“俺和婵儿一样,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幸亏他们打赢了官军,不然,咱们就危险了。”
这句话镇住了温氏。温氏脑子不笨,自然明白王月蝉的意思,如果官军真的杀回来,响马离开郑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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