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毫无畏惧地突入了简易的防御圈,与守卫者搏杀在一起,一个土匪的刺刀卡在敌手的身体里,来不及拔出,顺势抽出背着的小铁锹,凶悍地迎战另一个官军。司徒均目醉神迷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血战,随着更多的进攻者冲进来,他意识到自己完了
当一个小个子土匪端着刺刀扑上来,司徒均果断地丢掉了手枪,举起了双手。
“跪下”小个子土匪还算理智,接受了司徒均的投降。
“缴枪不杀”进攻者大声嘶喊着,迅速瓦解了防御者最后一点抵抗的决心。
他们选择的进攻时机极好,司徒均遵令抱头跪在地上,心里想,他们乘着部队向南进攻之际,组织了一次完美的突击﹍﹍我一定要见见他们的最高指挥官﹍﹍
“别打了,他们跑不远。谁是指挥官站起来。”防御圈内血肉横飞的战斗已经结束,一个大汉拎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指着俘虏们,大部分都举手投降了,小部分跑到了西面的河床里,不断有人中弹。在开阔地里奔跑,根本就无法隐蔽。好在敌人指挥官下令停止了射击。
“是我。”司徒均与那位秦队官同时站起来。
“职务”
俩人报出了自己的职务。
“不要害怕。蒙山军不杀俘虏。现在你,”大汉指着秦队官说,“带你的人放下所有武器,立即朝北,不要企图逃跑。”大汉锐利的目光盯着司徒均,“你留下。”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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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这一仗六
司徒均目送着楚队官带着二百多俘虏重新上了山路,在几十名身穿灰布军衣的蒙山军士兵的押送下朝北而去。
“我叫鲁山,是蒙山军的副司令,”大汉冷峻的目光盯住司徒均,“说说你们的兵力部署。既然是参谋官,不要说你不知道。”
“哪里还有什么部署都被你们彻底打乱了。”司徒均苦笑道,“再说,我军的部署你们不是已了如指掌吗”他心想,这伙土匪还真是军队啊,竟然设了司令副司令。
“你们这一路的最高指挥官在前面”鲁山一指仍在激战的南面。
“对,卢大人在南面。”
“他跑不了了。你们从元庄撤出来,一共是三个营,是吧刚才被我消灭的,是一个整营,没错吧”鲁山核实急需确认的敌情。
“没错。”司徒均认为没必要隐瞒了,他甚至想造一些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了。
“你为什么不留辫子”鲁山注意到了司徒均的异常。
司徒均只是摇摇头。
“跟着我吧,得机会劝劝你们的指挥官,不要抵抗了,没人是俺们司令的敌手的”那个叫鲁山的匪首自豪地说。
现在,卢永祥麾下约七百官兵被四面包围在南山坡下的一块洼地里。当敌人用时间差完成了中间突破后,卢永祥的第一感觉就是往北打,希望突破隔断与后队取得联系。但他来不及调整部署组织进攻,南面一股兵力强大的敌人吸住了他,使得他不得不拼死抵抗以免崩溃。以致在后队发起进攻以求会合的努力被轻易挫败。
如果有可靠的联络方式,被隔开的两部官军统一行动,结果会不同。但现在的情况是,部队拼死打退南面的攻击后,东面高地上精心组织的火力构成了严重的威胁。随着天光放亮,敌人的射击越发准确,给猬集于洼地的官军造成了严重的伤亡。苦于东面高地上火力的威胁,卢永祥不得不组织部队掉头去攻山,以求摆脱高地的威胁,结果第一次攻山行动被毫不费力地打垮。
卢永祥的火气被激起来了。他不顾手下两个营官要求先打通与后队联系的要求,强令部队再次夺山。他认为,不夺取制高点,部队任何的行动都无法顺利进行。所以集中兵力攻山,激烈的战斗遂在山坡上展开,进攻一度时间接近成功,当肉搏战在山顶附近展开,紧急增援上来的蒙山军一个连发起的反冲锋让卢永祥功亏一篑。无奈,卢永祥又组织兵力再次进攻,但由于在上一次的争夺战中被挫伤了士气,官军的进攻变得松松垮垮,只伤亡了七八个人就撤了下来,把卢永祥气得暴跳如雷。
这就是临时配属部队不得力的毛病了。军队私人化就是军阀,但私人化的军队在直属上司指挥下的战斗力却不容小觑。王士珍配属给卢永祥的三个步营都不是卢永祥亲手训练的部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武卫右军进入山东,卢永祥一直在德州供职,而沂州的部队被打垮,袁世凯只能从四处拼凑军队,大部分是冯国璋整编的先锋队,前身是绿营旧军,组织训练上比起小站新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装备都差不多,看上去挺唬人,实际根本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训练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关键是指挥不得力,像刚才对东山坡的进攻,如果是自己亲手训练的部队,绝不会如此窝囊。说穿了,营官们的用心就是保存实力,刚才对东山坡进攻付出了过大的伤亡,还没能成功,导致卢永祥接下来的命令被严重质疑。
“大人,还是先跟田营官他们会合吧。就这么胡打,很快就打光了。”吴营官在离开元庄前听说了司徒参谋的建议,部队沦落至此,全怪这位卢大人刚愎自用,不纳良言。
卢永祥一震,他并非不知道与后队会合的重要性,刚才转移了注意力,是因为山坡上贼军的步枪火力精准而凶狠,压的部队抬不起头来。这才不得不夺取制高点以摆脱困境,但吴营官这么一提醒,卢永祥意识到后队的危险,“你说的是立即集合你的营,朝北打。与老田他们会合。”
晚了。蒙山军骑炮排带着两门37快炮终于从费县城下赶来了,被拖上东山的两门火炮一开火,本来已士气低迷的官军立即炸了窝。他们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一发发炮弹在防御圈中炸响,弹片如雨,血肉横飞,部队开始失控,大批的士兵朝着相对安静的西面逃去,军官喝止不住,突围变成了溃逃
“完了﹍﹍”用不着用望远镜,站在一块山石上的司徒均用肉眼也可以看清局面。西面一定有敌军的伏兵,这种局面下,只需一个连拦截,官军最后的一点斗志就会彻底瓦解。
“你们在西面一定埋伏了人马吧”司徒均跳下山石,对举着望远镜观察的鲁山问。
鲁山看了这位年轻的参谋官一眼,“我们有一个骑兵连,骑兵是不能上山作战的。”
司徒均竟然笑了,“这块地形,你们反复勘察了吧”
鲁山没有理会司徒均,他下令转入进攻
战斗急转直下,接下来的就是抓俘虏了。当百十匹战马出现在溃逃的官军眼前,一切都结束了。
没人理会司徒均,他却一直跟在鲁山身后,直到见到了龙谦。
“司令,据俘虏指认,他们的指挥官叫卢永祥,已经战死了。”一名骑兵利索地跳下马,向一个身材高大,比鲁山低不了多少的汉子报告,司徒均的眼光死死地盯住了那个人。
“唔,卢永祥﹍﹍”大汉的眼神有些迷离,目光扫过司徒均,却没有停留,“留下二营打扫战场,由明远负责。带俘虏返回元庄。其余部队立即整队,休息一刻钟,返回费县,抓王士珍去”
司徒均一震。又一场大败此战过后,整个鲁南,包括曹州、兖州都危险了
这伙自称蒙山军的部队迅速行动起来,俘虏们被押至一边,清点人数,更多的士兵迅速整队,以连为单位站成了一个个方队,报数声整齐响亮。
“报告,九连整队完毕。”
“十一连整队完毕。”
gu903();“鲁山带骑兵连先走,四营出发,三营跟进”龙谦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