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谈,但因为龙谦对他的态度并未发生任何改变使得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还是第五镇的参谋长,第五镇军事方面的主要决策人之一。这次出兵平叛。龙谦撤销了他军校副校长并不是对他的惩戒。现在,龙谦挑明了他的心思,他确实想做一个纯粹的军人,以保卫国家为毕生事业的军人,而不愿参与到肮脏的政治中来。
“他说的是对的,很难不涉及政治啊”司徒均在打点行装,准备前去分宜时不断在琢磨龙谦的话,对于龙谦的顾虑,司徒均心领神会,自认完全理解龙谦的顾虑,但并不以为然,“同盟会其实不值一提,在中国,没有兵什么也做不成啊。”在带了警卫营一部去往分宜的路上,司徒均对龙谦授意建立青军联有了几分正面的理解,“他还是担心军队啊,控制下级军官以保证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倒是别走蹊径”
送走司徒均,龙谦回到他设在城外的临时司令部。王明远率第九协离开南昌后便将一直留在他司令部的许思“送还”给了龙谦,带着她去战场毕竟不合适。之前,龙谦虽然没有将许思“赶回”山东,但也没有将她带至自己身边,仍留她在第九协司令部。直到部队进入南昌府,王明远要带第九协主力增援上去,她才算正式回到了龙谦身边。
“最终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龙谦至今举棋不定。虽然他已给许文夫写了信,向那位估计已经急疯了的许教授报了平安。许思坚决不肯回济南,他总不能将其绑了送回去。
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断了与自己记忆中生活的一切联系。许思的出现,给了他精神上极大的慰藉,看到她,总是会想起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身影。虽然不过是相似而已,世界这么大,找出一对长相神似的人并不是神话,但问题不仅是形态,而且性格也那么一致,令他简直感到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了。
任何一个时代的感情都带有时代鲜明的特征。如果不是她们的特立独行,龙谦不会放开自己的心胸。裹脚,不识字,更不管国家大事,甚至连丈夫的事业也不能过问,足不出户围着锅台转,这就是所谓的淑女,所谓的相夫教子。即使贵如白瑞庭爱女,似乎也逃不出这个窠臼。再一个例子就是陈淑,龙谦自认没有给她任何的束缚,她却在婚后越来越向传统滑行,距离龙谦的希望越来越远。
许思“勇敢”地挑开了那张窗户纸,龙谦立即接纳了这个有些特立独行的女孩子。跟当初在陈家崖时期的陈淑一样,许思的思维行为也不容于这个时代。许思“私奔”离家,就几乎断绝了回到父母希望的“正常”轨道了。龙谦在放开身心的那一刻仍在为自己找着借口,随即为自己心底深藏着的猥琐感到羞耻。不要存着为了她的念头,你就是为了你
至于将来,龙谦并不过多地考虑。这是一个破坏规则的时代,也是一个创建规则的时代。记忆里反复阅读过的一本历史名家的文稿中在讲述元稹时曾这样总结过,在历史大变迁的时代。固守着旧道德的人总是两面不讨好,深感苦痛。而善于适应新规则的则游刃其中,两面沾光。
如果不为创建一个新世界,何必这样折腾如果连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的女孩子都不能容纳,何谈与枭雄们逐鹿中原
因为多了个许思,龙谦的住所不能过于随便了,心细如发的欧阳中在选择司令部便费了心思,单独的后院,增设了警卫,尽量不让无关人员知道此事。
龙谦忍不住先进了许思的卧房。就在他卧室的隔壁。
“你回来了没喝多吧”
“没有。你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等你。”许思嫣然一笑。“在想昨天的话题,你真的有办法”
“自然,可以建立一套拼音系统。小学生可以先学拼音,学会了拼音。识字就容易了。这一点是我忽略了。早就该推行的。”
昨晚俩人聊了好久。谈及“将来”,许思说她更愿意做扫盲的工作,认为那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情。但听父亲说起过。汉字系统极为复杂,论及文化的普及,汉字显然不如英文。
“是我太笨了,忘记了现在还没有拼音”
“什么叫现在还没有拼音拼音是什么东西”
“你来看,”龙谦写了一串拉丁字母,“懂什么意思吗”
“不懂。我不懂拉丁文。”
“这是文化传播四个字的拼音”
许思兴奋起来,“你再详细解释”
很快,许思就明白了龙谦所“建”的拼音系统了,办法很简单,很实用,包括音调的注释都一清二楚。比现在用的古文注音的反切法高明十倍。
“这是你想出来的”许思扑闪着大眼睛,疑惑地望着龙谦。
“哦,不是,怎么说呢,是我的一个长辈的发明,曾经教过我。但当时说写都是英文,对此也不甚在意。嘿,竟然没有在山东普及这套东西,真正是愚不可及。”龙谦拍拍脑袋,“让小学校的孩子们先学会拼音,再将课本全部注上拼音,孩子们就可以自己阅读了。”
“这简直是天才的发明,这太伟大了。不行,今晚你就得教会我”
“今晚不行。我们要出发了”
“嫌我碍事了堂堂一军之主,就容不下一个弱女子”许思调皮的笑容令龙谦心神一荡。
“我说过要赶你走吗小思”
“不要叫我小思好像你是我的父辈似的。你就叫我许思我呢,就喊你龙谦这样我们就平等了。啊,啊,你脑子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什么秘密哪有什么秘密”龙谦躲开了许思伸向自己脑袋的手掌。
“估计你已经告诉我父亲了,对不对”
“是。真不知怎么面对许先生。”
“不是怕面对我父亲,而是怕面对你家夫人吧放心,我不和她见面的。”
“我是觉得你太委屈了些。”
“委屈不委屈我自己清楚,不要你管。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不懂,不会懂的。对了,前方接火了”
“已经攻占了分宜。他们被截为了两段,这个仗很快就结束了。根本用不着我亲自指挥”
“分宜严嵩不就是分宜人”
“严嵩是谁”
“可怜的人,连嘉靖朝屈指可数的大奸臣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故居还在不在他的字可是绝对的精品。不行,我一定要去看一看。既然打赢了,为什么还愁眉苦脸我都说了几遍了,不让你为难。”
“不是咱们的事。而是别的。你知道我很难处理这个局面的,这一仗打下来,就成为了同盟会的死敌了。”
“怕他们”
“有点。至少他们占据了某种道义的高度。而我,现在扮演的是镇压起义的刽子手。”
gu903();“现在你不能举兵反清,有什么办法尽量少杀伤好了。我父亲说过,同盟会不会成事,而且,这次暴动不都是会党所为吗会党是什么就是一群流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