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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 wanglong 2388 字 2023-10-07

果自己掌权,连蒙山军也不会有,还是那个蒙山寨自己本来走对了路,妻子琢磨着相求的,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没有新宁事件,自己的地位绝对不会比叶延冰低为什么会发生新宁事件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自己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听蓝心治的呢怪郑笃还是怪自己吧。

想到郑笃,周毅突然打了个寒噤。如此重大的疑点竟然一直忽略了郑笃在师部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隐忍因为当时没有跟朝廷翻脸说不过去。难道新宁事件是设的一个圈套,故意让冯仑跟自己钻以此铲除异己一个不能否认的事实是,自新宁事件后,蒙山军真成了铁板一块了不,其实不是,我不相信鲁山的北方军会如此忠心,不相信异己是铲除不完的,谁想着铲除异己,异己将越来越多

程大牛老婆拎着礼品进郑家大宅费了一番周折,警卫的士兵虽然认识大名鼎鼎的程大牛的媳妇,但却死活不让她进去。直到驻守院内的国安局的看守出来,问清来人的身份后同意了,不过必须有人陪着,不能单独会见。

郑婵没想到程大牛老婆带着礼物来看他们,很是激动。周毅却不想见乡亲,借上茅房躲开了。

“俺说小婵,周司令犯了错,你好好劝劝他,给龙司令认个错不就完了都是一块儿打天下的老兄弟了,龙司令的人性你还不知道多厚道的人哪。劝劝周司令,啊”

可怜可爱的婶子啊,原先俺不懂,现在终于懂了,人只要沾了政治,沾了官场,哪里还有什么厚道其实也怪不着人家啊,冯仑那个王八蛋如果搞成了,会饶了龙谦怕是连周毅也一样宰了。

“谢谢程婶了,您是长辈,却来看俺”

“这不是特殊情况吗等周司令的事过去,至少还不当个府台到时候你这个太太可别不认识俺这个穷老婆子”

“那里敢。”郑婵心想,别说你还有个当军官的儿子,便是程大牛那个莽汉在,也没人敢小瞧你家了,“程婶说笑了。”郑婵很想问庄子里的人是不是都知道周毅回来了,因为便衣看守在不远处踱步,便住了口。

“小婵,缺什么就跟婶儿说一声,啊,千万别客气。”

“谢谢婶子,俺这里什么都不缺。”郑婵想,除了自由之外。

“看来周司令不愿见俺,也罢,都是有大能耐的人啊。你好好劝劝他,想想过去的日子,多不容易啊。”程大牛老婆抬头看着窗子木板上剥落的彩画,心里感慨万分。

第二节叶五与吴狗子

除了军中袍泽,没几个人记得周毅,自然也没有几个人去关注鲁南一个乡村发生的事情。

在一些特殊的人群中,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年关带来的意味。

吴虞,字又陵,四川华阳人,曾留学日本。除夕这天的日记,“厄年已毕,明岁大吉大利,阖家安乐康宁矣”这也可以说经历了烽火连天的政治大动荡和由帝制进入共和时代的人们对于新纪元的普遍期待。进入共和国时期的吴虞,准备半天看旧书,半天读新书。吴虞加入了政治进步党,并为该党拟定政治纲领六条,第一条即促进完成民主宪政,后两条是提倡世界道德,改良家族宗教。吴虞已决定在年后正式出任政进报主笔,在新朝一展身手。

恽毓鼎,字薇孙,祖籍江苏常州,光绪十五年进士。除夕夜他焚香谢天,东北向逊位的宣统皇帝行三跪九叩礼。依然着清朝衣冠,并且函告友人,“改岁之后,别是一番世界。弟唯枯坐书斋,与古人唔对,不复问门外事矣。”他和吴虞有所区别,完全是站在了满清立场上了。

不过,恽毓鼎口是心非,并非完全不问朝局政事,他鼓动同道留任新朝,理由是,“弟非敢以共和国官职凂公也,正以天下方事多,吾党之有才识气魄者,早握事权,庶几异日得所藉手耳公当默喻此意也。”大有伺机反攻倒算之意。

恽毓鼎并不只是寄希望于志同道合的友人,他也积极行动。具体办法是利用军委会允许的结社自由。组织了顺直公益会,邀请了已经证明心向大清的北京市副市长王士珍出任会长以壮大声势,而自己出任协赞员。又积极参与中国学会的活动,并发起孔社,“专壹维持圣道,阐明圣学”

恽毓鼎在日记中多次流露出思念故国的情感,“夜梦与人论国亡之恨,失声大哭,不能止。既醒,泪珠尤被面也。”

对于满清的那根丑陋的标志。恽毓鼎当然不会剪去。但也承认,剪辫易服亦有佳处。拖了数月,终于剪去了“相伴五十年”的辫子。

对于顺直公益会发起的国民捐,他虽不甚赞同。却许为盛举。并且担任顺直学堂学生国民捐联合会的临时主席。他更像是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国民。而不是不食周粟的遗老。这一点。又展现了遗老们复杂的性格。

叶昌炽,字兰裳,原籍浙江绍兴。生于1849年。除夕日记中说,“行年六十有二,欧风浸灌,新国民新少年如饮狂药,吾辈如陈人宿物,旧时所学,尽成土苴。过新年后,只可蛰居不出,即以次日为始。”

凡旧友同僚出任共和国官职者,都感到可惜可恨,顿有云泥之隔。叶昌炽代表的另一种老派知识分子的心境。

湘中大儒王闿运,湖南湘潭人,生于1833年,字壬秋,得知清廷逊位并不意外,在他看来,“清廷遂以儿戏自亡。殊为可骇。又补二十四史所未及防之事变,以天下为神器者可以爽然。”作感时诗:北望邮尘千里昏,杜陵忧国但声吞。并无竖子能成事,坐见群儿妄自尊。元纪沐猴妖谶伏,楼烧黄鹤旧基存。请君莫洒新亭泪,且复清春指杏村。

显然,这位名冠天下的大儒看不起蒙山军,诗中“竖子”“群儿”足以证明他对蒙山军秉国的蔑视。

王闿运年近八旬,好帝王之学。并无愚忠清室之意,早在1857年前便对曾国藩预言过大清五十年内必亡,曾国藩似乎认可王闿运的判断,说“吾日夜望死,不忍见宗庙之墜”,五十年前敢对中兴领袖出此断言,足见王闿运对于清朝必亡有着清醒的认识,历史的发展也证明了王氏的预见性,不过,王闿运虽然年已耄耋,并非不理世事,他寄信给热衷于政治架构设计的弟子杨度,很是谈了些自己的见解,对龙谦主张的分制权力的政体极尽嘲讽,认为大乱将始,始作俑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但小人物们并非都是生计无忧的王闿运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