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鲁大哥牺牲了怎么回事”陈娴跳起来。
“别问了。真他妈的”叶延冰难得爆了句粗口。
陈娴是跟叶延冰来北京的,暂时住在龙谦的府邸,包括陈超和已经抵京的尤氏,暂时都未做正式的安顿。她很想亲眼见识下开国大典的壮观场面,却没有得到上观礼的机会,不仅她,连陈淑都没有这个待遇。想以普通群众的身份去广场,又因安全问题未获批准。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只能在西苑听隆隆的礼炮和隐约传来的欢呼声了。中午时分,听王兆报告现场抓获刺客的消息,对江云的怨恨便减轻了。一直到黄昏也不见家里的三个男人回来,她和陈淑还以为典礼尚未结束,正在议论中,叶延冰却带来了鲁山阵亡的噩耗。
陈淑已经哭泣起来。那个大哥般的鲁山竟然牺牲了昔日一幕幕的场景闪过陈淑的脑海,泪水便止不住流淌出来。半年前,鲁山和李文秀前来海晏堂告别,还说要接她去东北玩玩呢。
他是十几万人的统帅呀,又不是刚到郑家庄时需要亲自上阵厮杀怎么会牺牲呢
“是跟俄国人打起来了”陈淑过去使劲摇着叶延冰的肩膀,“你倒是说话呀。”
她看见叶延冰也是泪流满面。
他们是生死兄弟陈淑明白叶延冰的心情,“别哭了,快告诉我,是谁害死了鲁大哥是民党的刺客吗”
“不,是在前线牺牲的,跟俄国人发生了冲突,鲁山意外中弹唐努乌梁,该死的唐努乌梁老子非踏平这个鬼地方”叶延冰大叫起来。
“延冰你怎么这样”陈超正好进来,板着脸对女婿说,“你已经是大区司令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搞不好要与俄国人打一场灭国之战了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这件事绝对保密。不准跟任何人说起。晚饭别等我了,我要去问一问审讯刺客的情况。”离开城楼的时候,江云向他报告了现场抓获刺客的大致情况,他已经是警政部长,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那他呢”陈淑问龙谦。
“你更是个傻子他哪里有时间回来”陈超跺了下脚,转身走了。
“我那苦命的文秀姐呀”陈淑想到与丈夫分别数年,刚刚团聚半年多的李文秀,失声痛哭起来。
“不行,我还是要过去,你们也别哭了。没用的。”叶延冰擦了把脸,转身出门,回设在西八所的总参了。
叶延冰进入被戏称为“白虎节堂”的作战部并未受到阻拦。他感到作战室的气氛似乎变的轻松一些了,几个人围着龙谦正在地图前争论着什么,副总参谋长商凤春迎上来,“谢天谢地,总算联系上了”
“什么情况”
“你来看,”商凤春将叶延冰带至另一幅小比例的地图前,“迟春先处置的很不错,混成旅缩进了哈特库勒,独立骑兵旅主力在博勒图斯,由迟春先亲自指挥,他们已经打退了俄军的一次猛攻。”
叶延冰趴在地图上仔细研究着,“两地相隔不到120里敌人有多少”
“初步判断为两个骑兵师。”商凤春语调轻松,“他们的骑兵师跟我们编制不同,全师大约30004000人。”
“那就吃掉他”叶延冰拍了下桌子。
“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吃掉狗日的,先给鲁山出一口气再说。”封国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跟前,“现在就看迟春先的了。”
第三节唐努乌梁海三
凄厉的撤退号和连续升起的信号弹将遭遇了重大伤亡的哥萨克骑兵撤了下来。第3西伯利亚骑兵师师长巴达诺夫少将阴沉着脸站在大树边的一块石头上,手里的马鞭不住地抽打着自己沾满尘土泥浆的马靴上,不远处,参谋长夫上校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乘着日落前的余晖对博勒图斯镇的第一次猛攻遭到了惨败,巴达诺夫将军用一次突击解决对手的希望落空了中国人的火力太强,他们至少有十几门运用自如的大炮,现在,敌人的大炮仍在轰鸣,在炮弹炸响的火光里不时可以看到自己部队人仰马翻的惨状。但敌人的机关枪已经停止射击了,说明部队已经全部撤了下来。
刚才给进攻部队造成巨大伤亡的不是大炮,而是对手无数的机关枪组成的密集火网。参加过六年前沈旦堡之战的巴达诺夫少将似乎回到了那场给哥萨克骑手带来永久噩梦的战斗,而面前的对手似乎拥有比秋山好古更多的机关枪。
巴达诺夫少将当时不过是米舒钦科将军手下的一名骑兵团长。
“将军,必须调集更多的大炮才行。”夫上校跑过来,“他们的火力太强了,比日本人更强”
“这个我知道立即整理部队,统计伤亡”巴达诺夫狠狠地将马鞭抽在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