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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瓶红酒,将酒倒入高脚杯,仰起脖子,一口饮尽,再喝,再倒,如此三翻,他整个人就醉趴在了书房里。

“樱诺,我想了你这么多年,爱了你这么多年,却是一场错误。”

“对不起,樱诺”

他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在他最悲伤最无助,只身独闯美国时,面对黑帮视力的打压,就算一个在单挑十几个美国佬,他也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也从不会掉一滴眼泪,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血人,血液都是冷的,又怎么会掉泪呢

可谁知道,冷血的男人一旦向谁投放了感情,便如积压在岩浆里的洪流,认真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对樱诺的感情就是如此,严格地说来,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他遇到她的第一次,是他与一群人为了争地盘而火拼,当时场面非常血腥恐怖,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早吓得魂不附体,尖叫连连,而她看到只是一脸清冷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张清丽的容颜上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火拼过后,那群人跑了,他的手臂也受了伤,她把他送去了医院。

她是他见过的女孩子中,最不会撒娇,最不做作,最特别的一个,她的胆子,她看人情世故的冷情,让他觉得她与自己就是同类人,后来,等他伤好出院,他便日日护送她回家,她本以为是只是一面之缘,再加上她曾看到过他凶神恶煞的一面,所以,她怕他做不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出来,她骂过他,然而,他却不理不睬,她每次骂他,他都低下头,踢着马路上的小石子。

骂得再难听也休想把他从她身边赶走,因为,今生他已经认定了她。

可是,没想到人家已经峦爱了,而且,据说还恩爱得不得了,所以,他只能打了退堂鼓,他是一个性子非常直接的人,骜煌从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跑去找人家了,向人家摊牌。

“姓骜的,我喜欢你女朋友。”

可能世界上只有他这样蛮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喜欢人家的女人,居然敢跑去向人家大刺刺地交心。

他并没有想夺走她的意思,他说要与骜煌公平竞争,骜煌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后来,他明白,骜煌之所以会同意,那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樱诺会选择他,因为他相信樱诺对自己的感情。

果然拆不开,不管他对樱诺如何好,如何交付真心,樱诺对他就是不来电,用她的话来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一句话将他打入地狱。

骜煌回部队了,他就当了一段时间的护花使者,在骜煌回z市后,他就把樱诺双手奉还,并独自去美国闯荡。

他一直默默地等候着她,这辈子,他从没对一个女人好过,只除了樱诺。

他付出的一腔痴情是个笑话,是个错误,任他钱财再多,纵然他拥有商业帝国又怎么样,永远无法改变这样的一个铁一般事实。

他痛苦而郁愤地纠结着,除了不见,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办

沾了酒水的食指,在桌案上划下了一行龙凤飞舞的字迹:“忘了我吧樱诺”

樱诺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西洋乐哭,尤其是钢琴,当时,外婆生活非常拮据,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拿给她每月去学钢琴。

所以说,这辈子,外婆是她最大的恩人。

现在的她一言一行都非常注重胎教,她买了一些育婴教材,没事闲着的时候就翻翻,今天天气靛蓝,到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听着耳朵里的美妙的旋律,手指就开始发痒痒了,骜家虽然是富贵之家,却没一个人喜欢钢琴的,自然也没有购买,骜政给了她一张卡,卡上有多少钱她不清楚,不过,付一台钢琴的钱应该有吧。

她是自己开车去的,看了几家琴行的琴,试了手感都不满意,最终,她把车开去了市中心的一条小深巷,那间出名的琴行在小巷子里,虽然很偏僻,但购卖琴的客人却很多,络绎不绝的。

琴师是位非常高挑而漂亮的小姐,琴师向她介绍了几台钢琴,她伸手试弹了半曲,觉得还不错,便决定购买。

琴师要了地址,答应下午就将钢琴送过去,樱诺走出琴行时,天空却飘起了细碎的雨丝。

她也没带伞,包顶在脑袋上疾步几步,当她转出小深巷,正准备上车时,却发现身后那条尾巴及时躲到了转弯的墙壁里。

这次她看清了,是个中等个子的男子,跟着她好久了,从第二家琴行就一直跟着她。

觉得又不像是个小偷,刚才,她在琴行门口数了一下包里的钞票,如果是小偷肯定立刀就跑过来抢走了,就算是钱被他抢走了,她也没那闲功夫去追。

不是小偷,跟在她干什么呢

伸指按了一下按钮,雨刮器开始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刷动,挡风玻璃上则留了满满如珍珠似的水珠,而下则却被雨刮器划出了条条清晰的纹路。

拉开引挚,正当她要驾车疾驶而去时,那抹缩躲在角落里身影冲了出来,实在是挨不住了,所以,他冲出来了。

他张开双臂大刺刺地站到了车头前,是个中等个子,五官还算清俊的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穿着一套掉了颜色的西装,脚上是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尽管很落魄,不过,看得出来,男人还是有些讲究的痕迹,男人脸色发白,双眼无光,也许是个早年富贵,却遇家境中途衰败的男人。

打开车窗,探出头,她问:“让开,你想做什么”

“能谈谈吗”

中年男人一双眸子定定地落在她脸上,视线近乎贪婪。

“我不认识你,我们是陌生人。”

即然是陌生人就没什么好谈的。

男人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叠的整整齐齐报纸,小心冀冀地将报纸展开,一根指头指着报纸上一则新闻。

“这是你吧”

樱诺的脸刷地一下白的没有颜色,那则新闻正是前两天被刊登在报上有关于她被绑架强暴的新闻。

“一起桃色绑架案件。”

gu903();男人说得很顺畅,似乎对这件事知知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