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知会我的。奴婢也未曾料到世子会突然回来。后来,后来,”
俞钰晚打断她的话,道:“你今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书香一楞,轻声:“小姐在别庄落水后,大爷曾让人打探别庄管事沈家三娘。但自小姐落水后,沈三娘就却从未被人找到过。前两日,我家来人,说曾在杨大人府上见过沈三娘。”
“杨大人杨显”俞钰晚冷声。
书香低头:“是。”
作者有话要说:
、生意
俞钰晚看着面前厚厚的账本,并无丝毫的困意。
俞孟和将郑氏的所有嫁妆全部给了俞钰晚,郑家家底颇丰,郑氏的嫁妆着实不少。再加上兄长俞梓渊给的,因而俞钰晚自己的嫁妆很是丰厚。
而给俞钰晚打理嫁妆的林掌柜,是俞孟和亲自挑的,此人做事很是严谨,每个季度都会将账本送到俞钰晚手里。当然每月他也会让妻子从庄里送些新鲜食材给到俞钰晚。
而这给俞钰晚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她让书彩传递消息便是通过自己的庄子。
“这些东西这么枯燥,为什么小姐看得这么津津有味”已经亥时,书彩很是不解,为何每次俞钰晚看到林掌柜送来的账本,表情和神态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然而她却不知道,只有在计算这一堆枯燥的数字时,俞钰晚才感觉到自己是个完整的人。
而当林掌柜看到面前的账本最后演化成了几张画有各种框线的方格时,不禁有些惊奇了。
林掌柜自问自己盈亏做得非常详细明白了。但与俞钰晚给她的表格比起来,实在是太不明白了。
“我看了四家铺子的各项收支,根据规律大概列了以下几项收益项。”俞钰晚见对方还在看她那张利润表,仔细解释道。
从财务入手,是最能了解她自己的生意的。
“每个季度盘点一次这里面的存货,确认和这张表上的波动一致。以后我每月可先给小姐这张收支表。”待俞钰晚详细给他介绍了这几张表的做法和来源后,林掌柜道,其实他发现按大小姐所言的方法记账会简单得很多。而且还非常容易看出当月铺子里哪些货物是赚钱的,哪些是亏损的。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瞧,俞钰晚点头,“不错。不过有几样要注意,这几张表务必要勾稽正确。”
待两人说完技术上的问题。俞钰晚便让厨房留了林掌柜夫妇的饭后,才又问道:“我看了这几个月的收益。你看这家铺子是做陶瓷的。这几样瓷一向是从云州采来的,过去几年的价格都变化不大,为何从这几月的支出却如此之高我们的货源变了”
林掌柜看了看那家铺子的账本,心里不由暗暗惊奇,“不满小姐。这也是我一直想和小姐说的。这几样瓷碗瓷杯我们每年都是从云州进的货。可是自去岁云河洪水过后,云州虽未受较大影响,可是周边的州城都受了大灾,各处流民强盗泛滥。过往的商旅无不受其乱。要想平安的送货到京城很是不容易。所以每次从云州来的货都被各家铺子一抢而空,且最近古芳斋抬高了进价。”
记得她刚穿过来时,云河确实发生了大灾。俞钰晚点了点头,供不应求,且势力较大的购买方不断抬高购买价格,其他商家只有跟进才能进货。从古至今,这也不是什么新奇事了。
“古芳斋的李老板向来只做大户人家的生意,虽和我们一样做的是瓷器,可货源和我们一向不同,怎会突然购买云州来的货”俞钰晚奇道。
她曾去过古芳斋,那家店和她的铺子走的完全是两条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而她自己的铺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平民路线。
高端的商家自然不会去抢普通商家的货源,毕竟不是一条道上的。
林掌柜叹气:“这古芳斋的东家已经不是老李了,老李的这店本来是留给儿子的,也不知为何,前些时日竟将店卖给了赵家。”
“赵家”俞钰晚问道。
“做皮货生意的赵记。”林掌柜的脸色很是鄙夷,“他家最近不知从何处来的大笔银两,盘了很多店面。”
一边的书桂听了,笑了:“那不就是咱们赵姨娘家的铺子吗”
赵家无非就是借着镇国公老太太的名义,才做起了这皮货生意。
谁家的铺子不是借助高门的力量,这倒是什么新奇的事。俞钰晚微微皱了眉,“赵家铺子的生意很好”
林掌柜笑:“赵家的铺子都是皮货,要说这皮货生意,虽说来得容易,可是货却不容易得。赵家仗着国公府的关系,倒是有些稳定的货源,这几年生意也比较平稳。但是一家稳定的店铺,收益向来都会比较稳定,大量的现银进来,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我观赵家现在收的铺子,都不是万两现银能解决的。光是古方斋就不止三千两。唉,真是可惜了老李的心血了。”
俞钰晚看了看面前的林掌柜:“老李既然盘了店,想来是有些缺现银的。他做了这生意多年,想来手上应有些收藏,我外祖父家的五郎平时最是喜爱收藏这些玩意,林叔不妨带五郎去看看。”
“过几日老李的生辰,我不妨下帖子试试。”林掌柜的父亲原来就是郑家的人,后来郑氏嫁到俞家,林掌柜全家都跟了过来替郑氏打理庄子铺子。
平时与郑家自然有所接触。此时听了俞钰晚的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俞钰晚这是要查一查赵家一夜之间突然能盘铺子的事呢。
俞钰晚一笑:“如此最好不过了。”
“姑娘是怀疑赵家的铺子和银子来路不明”待林掌柜夫妇离开,书桂见身边没人,轻声问道。
俞钰晚不置可否,“你还记得前两日赵氏送给老太太和各房太太和姑娘的礼物吗你看那些绫罗绸缎和药材,哪一样不是大价钱。她向来不是个大方的人。此次居然如此舍得,且还都是少有的贵重。我这好奇心不免多了几分。”
这赵姨娘在国公府混得风生水起,并非仅仅只是因为会讨好老太太,还与他一位伯父给老太太打理过田庄有关。这赵家此次大肆盘各种铺面,恐怕与这国公府还是有些关系呢。
却说长房有了喜,不但老太太不断赏了方氏很多贵重之物,各房更是送了大礼。
萧沐兰这段时间跟着婆婆王氏管家,也颇为照顾方氏,各种点心,新鲜瓜果蔬菜都往方氏屋里送。
而这日方才去了方氏屋里,便见到赵氏居然也在。
萧沐兰笑:“哟,大嫂屋里没人了居然叫你过来看四弟妹“
赵氏虽只是裴瑾渝的小妾,可是家里和老太太颇有些关系,赵氏又是老太太说给裴瑾渝的。
且赵氏在国公府也颇会做人,平日里经常往各房里送礼物,是以虽说只是个姨娘,但平日里萧沐兰和方氏,和她倒是走动过的。
赵氏站起身来行了礼,笑道:“我们世子夫人这几日都忙着盘点她的铺子,很是忙碌。是以我便自告奋勇地过来了。”
萧沐兰眉毛一挑,俞钰晚外祖家虽说是郑家,但郑家和俞家向来不睦。就凭俞家那点家底,俞钰晚又有多少嫁妆
“前两日大嫂都打发人过来看我了,也送了不少礼的。”方氏开口。她和俞钰晚虽没有交情,但是说到底,俞钰晚毕竟还是世子夫人。
萧沐兰平日里最是看不上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此时听了她的话,不以为然道:“四弟妹如今为长房添了丁,这功劳是天大的,她送点礼也是应该的。”
方氏微微皱眉,“二嫂,话也不能这么说,她毕竟还是大嫂。”
现在还是大嫂,再过几月,大嫂就是别人了。那日,大公主独独对裴家几位姑娘,裴家老夫人那般重视,萧沐兰可是看在眼里的,“哎呀,不说了这个事了。我说,四弟妹这几日可感到不适我当时怀着武哥儿和芸娘的时候”
听她说起怀孕的诸般事,方氏此时轻轻松了口气。
待说了个时辰,萧沐兰和赵氏两人才结伴而去。
镇国公府的花园很大,假山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奇山异石,花草鱼鸟无一不是金贵。
一路上,萧沐兰嘴角都带着笑,长房的庶子有喜又如何始终是个庶子。裴家向来嫡庶有别。如今再如何重视,也不会越过嫡子的。
如果是俞钰晚有喜,恐怕二房就没有那么欢喜了。
方氏有喜,真是极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