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首先被清洗的力量。而那时候,皇后生了一个儿子又能如何
此次皇后拿出来的密折便不过是第一次的警告而已。
皇后轻声:“如今前线危急,又遇燕云骑一事。圣上还未看到此封折子。但有人必定等不及的。”
若不在三皇子出征之前逐步清理掉皇后建起来的连盟,三皇子是必然不会放心出征的。
俞钰晚沉默,半响才道:“这个宫女,曾出现在长安侯府上。”
皇后看她,“大公主是个聪明人,可是聪明人总会有疏漏,尤其还是个情绪波动的女人。我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这封折子我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看到。而大公主无人证,想必也会思索。不过,我不会给她太多时间。所以今日你要做的,你定要记住了。”
那个宫女不过是个小角色,皇后处理起来也不难。
三皇子和大公主的反击自然可会不少,但是到时候皇帝的心思将不会在此。
因皇后召见,俞钰晚第二日便又进了皇后宫里。
皇后发动得比预想中来得更快。好在宫里早已做好准备,也并未显得慌乱。
皇后生孩子,俞钰晚并帮不上什么忙,但又遇到了,自然不好出宫。被孟姑姑安排在一边歇着。
然而两天一夜后,一声婴儿的哭声还是划破了寂静而有森严的宫中。
只是伴随着的还有宫人的惊叫和恐慌。
皇后的年纪毕竟是大了,高龄产子,必然带有风险。
当皇帝来到皇后宫中时,皇后床前已经跪倒了一堆人。
“圣上,看看娘娘吧。”萧贵妃轻声,眼睛都仿佛是肿的。
皇帝沉默,紧缩的眉头,让他威仪更重。
皇后的脸色很安详。
皇帝握住她的手,“梓潼。”
皇后缓缓睁眼,多少年了,这个男人都不曾如此唤过她了。
皇后抬手指指边上,孟姑姑急忙将孩子抱到眼前。
“我终于为你生了个儿子,皇上。”皇后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胎儿,挣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皇帝心中一酸,想起这个女人多年来的辛劳,年少时的夫妻。不由轻声,“是。你辛苦了,待你好了,他还要叫你母后呢。我记得你少时最喜欢”
皇帝的话缓缓在耳边响起,可是皇后却一句也听不到。
我的儿子,母亲只能为你做到此了。
仿佛感知到什么,睡梦中的婴儿突然哇哇大哭。
而早已哭成泪人儿的三公主云湘扑倒母亲面前。
皇后看了看乖巧的女儿一眼。
孩子,你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俞钰晚低头跪着,听到三公主动静,默然抬起了头。
而此时皇后涣散的目光仿佛也看到了她。然而也不过一瞬,皇后的眼睛终于垂了下去。
“母后。”三公主的哭声让众人心中一愣。
随后皇帝站了起来,仿佛只是一瞬,他便苍老了十岁。
俞钰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文熙十年二月初十,杨皇后因产子大出血而归天。
宫里的事自然有宫里人处理。
俞钰晚被孟姑姑送出了宫。
春雪寒冷,俞钰晚还裹着一件厚重的披风。
只是出了宫门,才到了永定门,就见一两马车停在了面前。
俞钰晚不出声。
书桂镇了镇神,只听外面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夫人请走永安门。”
书桂看俞钰晚。
俞钰晚将帘子微微掀起,只见他曾在镇国公府见过的徐巍垂首站在那两马车下。
这人不是燕云骑的人吗不是应该随着沈冰南下才对怎会再此
那车中之人
俞钰晚放下帘子。
书桂会意,令车夫掉头回去,走了永安门。
方到了用安门,才见郑五郎带着人急匆匆赶来。
一路平安,倒也无事。
只是三日后,郑五郎来说,当日永定门,大公主的人抓到了一个从宫里逃走的御医,而那御医这两月都在给皇后看诊。
似乎给皇后乱下猛药,至皇后胎儿不稳,伤了皇后身体,才造成了如今的悲剧。
他们还在那太医的行李里拿到了一剂药。
皇帝听后,大怒。随即砍了那御医的头,御医合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部充了奴籍。
俞钰晚听后,半响不说话。
郑五郎沉默。
萧贵妃静静换上素色衣衫,皇后去了,如今宫里她最大,自然操劳起所有的事。
听到贴身宫女来说,皇帝还在皇后宫里,这已经是第六日了。
人死了才知珍贵。
萧贵妃轻轻叹了口气,道:“做两份皇上最爱吃的点心,送到皇后宫里。皇上哀伤过度,我明日再亲自去请皇上。”
“是。”宫女得了令,悄悄退了下去。管事大姑姑董姑姑上前轻声道:“三皇子妃来了。”
萧贵妃脸色沉了下来。
呵,杨艳啊杨艳,你我争了一辈子,没想到你死了都不让我好过。不过,既然死了,就安心去吧。
我若这点气都沉不下去,又如何能和你斗一辈子。
宁氏看着自己这个婆婆依然年轻的脸,不由有两分不自然。
“媳妇也知道,这事儿透着古怪,可是哪儿古怪,媳妇也说不上。”宁氏低声说了自己的猜测。
皇后身体向来很好,又是十月产子,怎会突然大出血就去了呢皇后去了,对三皇子而言,是一件好事,可是这去的时机却是不对的。
萧贵妃拨了拨那点燃的稥,“娘娘产子前,召见过俞氏。不过这两月,偶尔有两次皇后都请了太医整夜守着。应是胎儿不稳。大公主的思路是对的。可是恐怕当中有人”
有人曾提议,从源头上就断了皇后的路。可是皇后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几个机会她都让人给她化解了。
郑家那老头,果真是要不得的了。
宁氏迟疑:“难道真是意外”
那御医一口咬定皇后就是大出血而死。
萧贵妃看她:“有些事,你想是意外就是意外,你不想,便不是。既然有人已经做了准备,暂时不必再动,其他也不必再提。”
“殿下这几日都有些心绪不宁。”宁氏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