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去了。倒是梓安,我看还是随兄长去历练一番才好。”
俞梓安是俞四叔夫妇唯一的儿子。俞钰晚心中对俞梓安和俞钰宁都很是愧疚。
俞梓渊怎能不明白妹妹的意思。如今朝中军国大事均裁于裴瑾渝,俞二叔和三叔虽然都得了不错的职位。但终归裴瑾渝对他依然还是有忌讳的,而他对裴瑾渝在妹妹一事上始终很不舒服。尤其他和齐王之事,虽被压了下去,但是这样的矛盾注定了俞家人的路并不会太好走。而俞梓安将来若要走仕途之路,自然得靠俞家。
俞二叔和俞三叔虽然对俞梓安兄妹都颇为照顾,但始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家。他们自然会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孩子上。
“你和阿宁一起随我去洛城。”俞梓渊看着妹妹。
他很不希望俞钰晚再与裴瑾渝有任何联系,但是裴瑾渝看起来并不太想放人,而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他带走俞钰晚。
“阿宁的婚事,大嫂和二婶,三婶看得如何了”俞钰晚不回答哥哥的话,反是问谢芦。
谢芦道,“秦臻,妹妹听说过吗也不知他从何处听了说阿宁还未说亲,前些天就着媒人来说了。我和两位婶婶都看了那人,一表人才,很是不错。他家家里也简单,只有一个母亲,父亲过世了,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妾。人家也说了,阿宁丧父,要为父母守孝,他们也愿意等,如今只需要交换庚帖即可。”
俞四叔夫妇才过世不久,本就不该谈这样的婚事,但是俞梓渊却想趁自己如今还未陷入焦头烂额的权利里时,为这个堂妹打理好一切。
只是听到妻子说起那名字。俞梓渊眉目微微一皱。
“大哥是觉着不妥”俞钰晚见俞梓渊表情,问道。
俞梓渊道:“这人应是裴瑾渝的人。不过看他行为做事,倒是颇为严谨沉着。”
俞梓渊非常不想俞家人与裴瑾渝有任何关系了。
谢芦有些迟疑,“那该如何”
“阿宁见过他”俞钰晚突然开口问谢芦。
谢芦想了想,道:“当初我和阿宁带着乐哥儿离开京城,在靖州曾经遇到过强盗的拦截,甚至还差点丧命。那时候就遇到了秦臻救下我们。后来他还着人和郑家的几个护卫一路送我们到了楚地,那几人才离开回京城。”
谢芦几人当初离开京城之时,正是流民四处,各处作乱的时候,因而也并非一帆风顺。
所以当时俞钰宁自然是与秦臻见过的。而听说秦臻悄悄着人来说亲,俞钰宁当时就红了脸。
俞梓渊想了想,道:“只要那家人对阿宁好,阿宁觉着好就好。”
他并不希望家里女孩的婚事有太多为家族着想的想法在里面。而他也不需要用这些妹妹的婚事来巩固俞家。
一月后,俞家与秦家交换了庚帖。
与郑家处理好俞孟和夫妇和葬之事,俞梓渊带着谢芦和乐哥儿启程去了洛城。同行的还有俞梓安。俞钰宁因定了亲,便留在京城俞家。
离开那时,已经是晚秋。
见俞钰晚不舍乐哥儿,俞梓渊道:“每年我会将他送回来陪你。”
俞钰晚道:“不必,孩子还是要在父母身边才好。”
“阿晚,你还在怪我”俞梓渊问道。
俞钰晚对他一笑:“大哥,这一生我也不会原谅你。但是你依然是我最亲的亲人。”
俞梓渊心中一疼。
待车行驶出京城,俞梓渊面上都有些不乐。
谢芦握着他的手,轻声:“阿晚和我说过,她想四处去走走。”
“她一个女人家,怎能行”俞梓渊很是不满。
谢芦看他一眼,道:“女人能做的事多着呢。再说,阿晚是傻子吗如果真要是出去,你觉着她不会去找外祖父三叔不会让人跟着再说,你留下来的人是死人啊再不济,你还得想想那人呢。”
俞梓渊哼道:“不要提那人。”
谢芦一笑,转而道:“我说这几年你脾气倒是大了不会我到了洛城,你那屋里一屋子的小妾吧”
俞梓渊见妻子嘴角含笑,眉目中却隐约要有怒气的样子,不由伸手将人搂了过来,道,“阿芦,我心里我身边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随着不断肃清各种势力,裴瑾渝的权利再次达到了顶峰。
小皇帝登基的第二年,改年号为承元。
云河改道,朝廷出银子招了大量民工。解决了连续困扰晋国好几年的流民问题。
而因新皇的登基,朝中也开始推行各种减赋政策,并陆续的走上了正轨。
这些朝中之事,都是郑五郎说给俞钰晚听的。
如今,三公主要为先帝守孝,所以他二人的婚事又不得不推迟,而郑五郎看着别人都有儿子了,也不由有些着急,只能每次都来找俞钰晚。不断通过俞钰晚给未来老婆送礼。将俞钰晚烦得不行。
俞钰晚不堪这表弟越来越严重的话唠,搬到了眉山的别庄。
古芳斋再次开业,黄掌柜将生意打理得不错。林掌柜的儿子已经十九岁,是个很老成的年轻人,俞钰晚将部分生意交给了他,发现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即便是和军中的军粮生意,他也处理得很是不错。
承元二年,俞钰晚直接将他提成了大掌柜,让他管起了自己的生意。
承元三年春,崔湛谋了一个蜀中的职位,带着父亲启程去了蜀中。
他离开前一日,来到了俞钰晚眉山的别庄。
别庄前的玉兰花开得很是繁盛,俞钰晚将手中的账本放下,便见他叩门而进。
俞钰晚轻轻咳嗽了一声,便笑道:“我听五郎说你明日启程去蜀中。没想到你今日竟然来了”
崔湛见她笑的如阳光般的和煦,心下微微酸涩,道:“你的病可有好转”
自去岁冬天,她病了一场后,身体就越发不好了。时好时坏。
俞钰晚笑道:“不过是小感风寒而已,不碍事。”
“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方子,你令书玉按这方子上的抓药。”崔湛将方子递上。
俞钰晚接了过来,趁机看了几眼,厚厚一沓。
“你是要将我可能得的所有病的方子都开了吗你如此,可为我省下一大笔银子呢。”俞钰晚笑道,令书彩将方子拿去收放好。
崔湛笑道:“你若是有哪处不舒服,便说了出来,让书彩书玉对着那方子上找。”
俞钰晚垂眼。半响,才抬眼看他:“我近日无事,画了一张画,你来点评点评。”
她令书彩将那画取了出来。
那画像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沉静的眼神,和她一模一样。
崔湛看了一眼,道:“我不太喜欢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