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伸手取了一只画笔,将那画中人的嘴唇微微勾勒而上。那样沉静的画,便带出了几分笑意。
俞钰晚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你来点笔,这画像就送给你了。”
崔湛静静将画像收起,默然片刻,道:“他还会时常来看你”
裴瑾渝自然是极为忙碌的。
俞钰晚道:“何必提那些恼人的事。只说你,你明日一走,也不知我们何年再见。我听说蜀中风物甚好”
崔湛却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阿晚,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蜀中吗”
玉兰花落在琴弦上,俞钰晚伸手拿开,她抬眼看着崔湛,道:“我不愿连累你。”
自俞钰晚从摄政王府搬去俞府后。也曾有人上门来求亲。但每次从说亲对象的家族一直到媒人,都要倒霉一大段时间,甚而有些人丢了官职。久而久之,再也无人敢再上门了。
而对崔湛,裴瑾渝的心思更重。有好几次,他来都正撞到崔湛着人送来东西。他虽不曾明面上做些什么,然而面色却越来越沉。若是崔湛再留下,她想,恐怕裴瑾渝的耐心会被慢慢磨完。
她不愿崔湛有任何事,但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再想嫁人了。除了裴瑾渝时不时不经过她许可来见她之外,若不是越来越严重的病痛,她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顺。
崔湛道:“我并不怕连累。”
他怎会不明白俞钰晚的意思。如今,在朝中,虽说他不再是御史,得了实职。可是崔老大人很是有些心急,他和裴瑾渝之间的尴尬整个朝中都是知晓的。而这样,对崔家是极为不利的。除了崔湛,崔家人的官职一直未曾有变动,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崔家可不能再如此了。
所以崔老大人极力赞同他去蜀地。可是他终究还是不舍。
俞钰晚笑道:“可是我不愿意。”
有时候,当你错过了那个心境,发现其实一个人,如果你能掌控自己的生活,倒也不必忧心让另外一个人来改写结局。如今,她坚信自己不必再迈入那个她知晓的剧终。
崔湛低声:“阿晚,其实你爱着他。是吗”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太让她吃惊还是怎的。俞钰晚手中的琴弦一断,她站了起来,道:“你疯了,你在说些什么。我不会嫁给任何人。崔湛,你不必再等我。”
她背过身,不再看崔湛,崔湛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日他离开京城,俞钰晚并未前来送行。然而书彩却替她送来了一支杨柳。
崔湛从未想过,那个夏日的午后,她的背影,竟然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她。
崔湛离开后,日子过得很快。
俞家陆续的娶媳嫁女,俞钰晚也很是忙碌,她手中的粮食生意很是不错,从边城守军到京城中的中军,她都有涉及。因为生意太多,她甚至改良了自己铺子的记账和管理,让手下人都入股参与了自己的生意。
随后她离开京城,直到承元五年春,三公主与郑五郎大婚,她才施施然回了京城。
三公主的婚礼很是盛大,郑五郎打了多年的光棍,好不容易娶上老婆,对老婆自然也是极好的。
一切都很圆满。除了我很想知道母亲当年到底是自己的意思,还是
三公主坐在妆台前,眉头有些皱起。
“想些什么”郑旭从后环住她。
三公主仰头看着丈夫年轻的脸,那目中有着欢喜和满足。
她突然就不想知道了当年的事。她不能背负那样沉重的东西。
“你这都要变成男人了。”陆月华看着俞钰晚的肤色,挑眉讽道。
承元二年,宫中的陆太妃死了,然而一个陆家的表小姐从福建回到了京城。
俞钰晚见她依然不改之前的脾气,道:“我若是男人,我就娶你回家了。”
她话才说完,身边的罗氏哈哈大笑起来。
陆月华并不生气,也不羞涩,反而看她:“我听说两人在一起,也并非是要一男一女啊。”
啊俞钰晚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洒在了陆月华脸上。
俞钰晚有些不好意思。
“你”陆月华扭头而去。
倒是罗氏道:“这陆姑娘的脾气越发耿直了。”
陆月华之事,她并不太知晓,只知这陆家的外甥女与宫中几年前死去的陆太妃是表姐妹,且两人长得有些相似。而这表妹和俞钰晚关系不错,只可惜年纪有些大了。
“这才好呢,总比偷偷生气的姑娘好哄。”俞钰晚并不在意,陆月华如今也算是过的另一种人生。
她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相夫教子,一生美满。然而这一切都让裴家毁了。自镇国公老夫人去世后,恒远侯府与裴家越发少走动了。
罗氏见她越发的温和,不由笑道:“你这两年去哪儿了”
俞钰晚笑道:“不少地儿。”
从极寒的北凉到很炎热的南越,她看了很多风景。才发现过去几年在京城的日子就像梦一般的不真实。
罗氏用手往上指了指上,道:“听相公说,这几年王爷的身边都没人了。”
裴瑾渝自然不会缺女人,无论是别人送的,还是他国呈贡的。但是这几年,人们却没再听过摄政王再纳妾。甚至原来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妾都被打发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俞钰晚一笑:“这事是王爷的事。与我自然是不相关的。”
罗氏打心里是希望俞钰晚与崔家表哥的。本要再说话,见俞钰晚脸上恹恹的,不由歇了打探的心思。
俞钰晚回京城,自然早就有人将消息递给了裴瑾渝。
裴瑾渝并不难知道俞钰晚的事。可以说,这几年她的每一件事,她去的每一个地儿,都有人会来汇报给他。
他本可以囚禁她,让她在他身边一辈子,可是她的做法却让他不得不停手。她太会利用他越发不舍的心了。他曾以为她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打发一二日子。他以为他放她去外面几年,她便能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违背誓言的人,他将所有好的都送到她身边,她想要出去,他也随她。他为她打理好一切。
可是当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他发现自己想错了。她根本不在意。一切关于他的,她都不在意。
俞钰晚并未料到自己才进了眉山的别庄,裴瑾渝就等在了屋里。
这庄里的人越发不是自己人了。俞钰晚冷哼一声。
“阿晚。”裴瑾渝开口,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俞钰晚望他,她已经有两年未曾见过面前的人,此时不由有些叹气:“你来做什么”
裴瑾渝不回答,只一步跨了上前,并未等俞钰晚反抗,直接低头吻了下去。
带着致命的危险,几乎不给人反抗的机会。俞钰晚觉着自己根本喘不过来,她只能拼命厮打他,抓他,挠他,可是根本毫无用处。她一身力气在此时仿佛已经被人瞬间抽去。他带着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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