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8(1 / 2)

贫农大魔师 秋味 2275 字 2023-10-07

啊谁家不是干到后半夜。”大娘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在家推磨叫干私活,不能占用白天到生产队上工的时间,又不像在企事业单位、工厂还有星期天,生产队可没有星期天这说法,所以每次推磨、蒸窝窝头也只能选择晚上或夜里进行。

姚家的磨很大至少要两人才能推动,所以每次推磨两姐妹都得上,推磨是个非常烦人的差事,既枯燥又劳累,每次推磨都要在三四个小时左右,一圈又一圈的围着磨盘转,一年四季天天如此。

所以一提推磨,两姐妹都是一副苦瓜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行了,年过完前,最多只让你们磨够吃的量,磨完了你们就可以玩儿了。”大娘难得善心一次道。

“真的”姐妹俩问道。

“嗯”大娘点点头道。

姐妹俩一人推着一根弯曲的磨杆,弓着脊背,磨杆就扛在肚脐处,很吃力地往前走着,默默的沿着顺时针一圈一圈周而复始,不停地转,小小的房间里只有石磨发出的声音。

“哎姐,这磨变轻了,还是我力气变大了。”姚秋粟高兴地说道。

“笨蛋,是姑姑帮忙了。”姚夏穗笑骂道。

“谢谢姑姑。”姐妹俩笑道。

“大嫂,看见她们俩推磨,我就想起我小时候,以前是和娘一起推,后来大嫂嫁进来,咱们俩推磨。”姚长青充满回忆道。“那时候家里每次推磨的时间都是选择下半夜,没有表,你们奶奶呀就看天上的三星来确定时间,叫我们起来。”

“我跟你们一样,一听见推磨就怕。”姚长青想起往事笑了起来道,“所以啊每次你奶奶喊起床时,我都假装着没有听见,睡在炕上蒙着头就是不起,我是真心的不情愿推这个磨,你奶奶一边又一边的大声喊,有时直接到炕前掀开被子拧着耳朵把我从炕上拽起来。无奈我只好扛起磨棍一圈又一圈推,又困又累,不知推了多少圈,走了多少里路,时常还夹着眼睛,打着瞌睡,一不留神手里的磨棍戳到了磨盘上的糊子里,经常受到的责怪。”

“原来姑姑小时候也这样啊我还以为就我们怕呢。”姚夏穗打趣道。

“现在啊到了点儿,我还不由自主的起来,该推磨了。还把你姑父吓一跳。”姚长青笑着说道。

“哈哈”姐妹俩笑了起来。

“呵呵那时我不像夏穗向往小鸟,我是真向往城里人的生活,不用推磨,没有烦恼,每天能吃着白面馍馍,多么幸福啊,什么时候才能不在推磨,能达到这些我就心满意足了。”姚长青秀眉轻挑,“现在嘛虽然不用推磨了,但白面馒头,还得继续努力奋斗”

“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轮到夏穗姐妹俩推磨了。”姚长青感慨道,“真是岁月如梭啊”

“是啊一转眼她们都大了,咱们也都老了。”大娘笑着附和道。

“谁老了啊你们在这儿又忆往昔呢”三大娘走了进来,握住了磨杆。

“嘿嘿这次可以提前完成任务了。”姚秋粟笑眯眯地说道。

“姑姑熬出头儿了,虽然还吃不到白面馍馍,但不用推磨了,在公社食堂打饭。”姚夏穗羡慕道,“不用做饭多好啊”

“上公社食堂的灶,你吃过一回我保证你再也不想吃第二回,灶上吃的更糟,还不如家里的呢一样是粗粮多细粮少油水少得可怜早晚老三样:不是棒子面的窝头加咸菜就是小米饭,要不就是高粱面糊糊加酸菜。中午饭是:四两高粱面擦擦,加上几乎连点油星子也看不见的熬白菜。有个南瓜面粉疙瘩汤、麦麸皮菜粑粑就跟过年似的。”姚长青想起来就犯酸水,眉头一挑,“咦说真的还不如你奶奶腌咸菜、大酱好吃。”

“不过到了夏天,能见着肉。”姚长青神秘兮兮的说道,朝侄女们眨眨眼。

“真的。”姐妹俩一听肉就来了精神。

“真的,那棒子面粥上飘着一层白嘟嘟,胖乎乎的”姚长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呕呕”就听见两个侄女干呕的声音。

“真是的,这就受不了了。”姚长青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没叫你们吃呢”

“呕”姚夏穗抬头,摆手道,“姑姑求你别说了。”

s:二更

第43章抓子儿

更新时间2014856:55:15字数:2076

显然姐妹俩也知道,姑姑说的那白嘟嘟、胖乎乎的是啥了,不就是棒子面里生的肉虫子。

夏日里粮食生虫,很正常地现象,家里磨的面生了虫子,娘都拿着箩筛细细地筛过,才能入口,因此,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箩筛。

箩筛,一种分离粗细面粉的生活用具,底部的网眼比竹筛密。

大娘笑骂道,“你这小姑子,有你这么吓唬她们俩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姚长青认真地说道。

“姑姑,你都吃了。”姚夏穗抬眼好奇地问道。

“吃了,不吃怎么着,饿着。眼不见为净,闭着眼就喝了。”姚长青理所当然地说道,结果又引来一片干呕声。

三大娘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道,“小姑子,那味道如何”

“这素变荤,味道当然没的说了。”姚长青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怎么三嫂想吃啊改天我请你。”

“谢了。”三大娘一副敬谢不敏地样子。

“听你姑姑唬你们吧,你姑姑和姑父早就不在食堂吃饭了。”大娘笑道。

“虽然这加了料的棒子面粥,吃了没啥问题,但实在受不了食堂里清汤寡水的,最后在房子前面用木板搭了一个临时厨房。”姚长青笑着说道。

唉都不容易。

“姑姑,唱一段,唱一段,光这么干推着磨,太无聊了。”姚夏穗鼓动道。

“好,那我就唱一段”姚长青乐呵呵地笑道。

那是张口就来,除夕夜唱的红梅赞,打靶归来

最后还来一段女驸马的经典的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哪高一声,低一声的,路过的人还不时站住脚听上一阵。

四个人推着磨盘,推着生活,推着岁月。

磨盘跟前有一个黑黝黝的榆木板做成的面柜,面柜底部木皮有些脱落,成了麻子脸,里边横搭着两根木棍,上面放着一个扁圆形的箩筛,待磨盘下面露出一点波浪形的尖尖角,大娘就用簸箕撮起来开始筛面,哐哐的箩面声伴随着清亮歌声,和着她们沉重的脚步回荡在小房间里,金粉像雪又似雾在箩筛底下缓缓降落。

而她们四个原地转着,身上穿的红底粉花的小花袄透着湿气,沾在身上,粘糊糊的,额角流下来的汗水得不时用手背抹去。

“嘻嘻姐,你脸上黑一道,金一道的。”姚秋粟抹了把脸笑眯眯地说道。

“还说我呢让娘和姑姑,看看你的脸。”姚夏穗笑道。

小花袄上的纽扣磨烂了,纽扣的长把把像毛毛虫似地趴在衣服的前襟上,大娘的手上和衣袖也沾满一层细细的棒子面,眉毛也变成了金色。

姚长青和三大娘也沾了不少的光,呵呵谁也别笑谁

gu903();“什么时候能天天磨麦子,一直推下去,我都愿意。”姚夏穗笑着说道,眼神迷蒙是一脸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