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喂饱了妮儿后,连幼梅把妮儿放在炕上。起身站在门口叫道,“姥爷、妈妈,姚长海你们进来了吧”
姚长海赶紧放下手中的斧头,三两下就进到屋里来。
“她妈,喂好妮儿了。”姚长海讨好地说道。
“姥爷、妈坐吧”连幼梅盘膝坐在炕上,就是没有搭理进来的姚长海。
姚长海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摸了摸鼻子,笑着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呵呵她妈,妮儿让我看看”
在连幼梅冰冷地目光中,姚长海说不下去了,只好挠挠头。
“姥爷,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事先知道妮儿有”连幼梅说不下去了。
“云游的道士给你算了一卦,本来我们也不相信的。”刘淑英接着说道,“而事实证明都灵验了。”
“妈”姚长海搓着手着急地说道,干嘛告诉她实情啊
“傻孩子”刘姥爷拍着他的肩膀道。
“也就是说,这都是我的命。”连幼梅跌坐在炕上,抬眼冷冰冰地看着他们三人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我结婚。”
“因为长海真心稀罕你,非常的稀罕。”刘姥爷不忍心姚长海背负地太多,稀罕到愿意接受你的一切。
且看着连幼梅平静的接受,老人家也知道以她的聪明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了。
“是嘛在知道的情况下,你们”连幼梅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说道,“我要离婚。”
一句话听得三人就傻了,“没听清楚吗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婚。”连幼梅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好好的,妮儿我们做她的眼睛,耐心的教她认识这个世界。”姚长海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说道。
“耐心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一辈子。”连幼梅嘲讽地说道,“你能做多久与其到时候你厌烦了,抛弃我们母女,长痛不如短痛。”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刘姥爷轻斥道。
“我说的不是傻话,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我就不耽误别人找第二春了,他可以去生个健康的孩子。”连幼梅硬起心肠道,“姚家能接受我们母女俩吗”
不能生下男丁,还带着一个有残疾的孩子,未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不是连幼梅不知道好歹,而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苛刻。
此话一出刘淑英和刘姥爷看着姚长海,叹了口气,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宽容的。
姚长海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只是回眸时那深邃眼神中注满了柔柔的深情,看得令人动容。而连幼梅没有注意到,紧接着听到,他推自行车的声音
“幼梅,别瞎想。长海肯定是回家商量了。”刘姥爷猜测道。“以姚家的家风,肯定不会抛弃你们的母女的。”
“姥爷,妈妈,我想静一静。妮儿拜托你们了。”连幼梅起身失魂落魄、脚下虚浮地朝西里间走去。
连幼梅爬上炕,抱膝坐在炕角,把脸埋进膝盖中。
她从没有想过脱口而出的离婚二字,是这么的沉重,心是那么的痛,痛到无法呼吸。
相识近五年、生活在一起四年多,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似的,不停的在脑海中闪过。
婚姻生活中少了两人的耳鬓斯磨,一天只有晚上两人才能见面,回到炕上后,就那样简单地脸对脸,手拉着手,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
有时候是工作上的喜悦,挫折;有时侯是生活中的闲言碎语;有时侯是柴米油盐;有时侯是风花雪月;有时侯他会讲个笑话逗她开心;是慰济,是了解,是支持。
困过了头,却不想睡去生活原就是这么简单。婚姻原就是这么朴素两人似乎老夫老妻一样堪破了痴男怨女的火热恋情,只是固守着两个人的承诺。
一杯水,一顿饭,一个疼爱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拥抱,浓浓地温情而这一切,都来自平常生活中的每一点,每一滴
这一切戛然而止
“大坏蛋,混蛋,狐狸,强盗、小偷。骗子把我的心还回来。”连幼梅失声痛骂道。
习惯了他的打呼声习惯了用腿压在他的身上习惯了在梦中被他惊醒习惯了他一身的臭汗味
不知道什么从时候开始习惯他的一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实生命里早就习惯了有了他。
“大坏蛋,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连幼梅不停地咒骂道。“走就走,谁怕谁。离了你我领着妮儿照样能过。”
可是这泪还是不由自主的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滑落。
“爸,他不会一去不回头吧”刘淑英听着女儿压抑地哭泣声,心如刀割道。
“不会”刘姥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爸,你就那么肯定。”刘淑英挑眉道,眼中闪着点点泪花。
“那孩子是个只会做。而不会说。”刘姥爷沉吟道,声音即使泅水千年依然雄浑厚重令人信服。“他是让人踏实的孩子。”
“希望吧”刘淑英不确定道。
“淑英,去做饭吧”刘姥爷拍了拍自己膝盖道。
“爸,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吃饭啊”刘淑英好笑地问道。
“吃,为什么不吃。放心,淑英,这天它不塌下来。”刘姥爷硬气地说道。
“知道了,爸,这日子还得过去下,咱得给孩子们一些时间。”刘淑英应道,抹了下脸,打起精神,换上一副笑脸。
蹬着自行车回姚湾村的姚长海此时的心里也不好受,也是满心的郁闷无处发泄。
“啊”骑着车子的他如疯子似的大喊,“啊啊”
吓得路两旁下田的人,都以为遇到疯子了。
几年相处下来,还不了解俺的为人嘛居然提出离婚,连幼梅你敢给俺离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