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心中对林之湄有些同情,白璎珞不用想也知晓,定然不会是意外。
跟着长叹了几口气,白老太太慈声嘱咐道:“这几日,你不妨多去北宁伯府走走,好好劝劝北宁伯夫人,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个教训了。到底侧妃还年轻,太子对她也多有维护,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孩子还会再有的。”
说罢,见薛氏点头应下了,白老太太回头看着白璎珞,“跟姚夫子告一日假,明儿,你进宫去瞧瞧侧妃吧,都是同龄人,在一处也好说说话,排解排解她心里的烦闷也好。”
“是,珞儿记下了。”
白璎珞抬头,见薛氏冲她点了点头,乖巧的应了祖母。
从庆安堂出来,薛氏拉着白璎珞的手叮嘱道:“午后,我派人递牌子进宫,看侧妃愿不愿意见你,若是不愿意,你就不用去了,如今是非常之机,万事都要小心,别平白去触了谁的霉头。”
林之湄小产是谁动了手脚,左右东宫也就太子妃和傅侧妃二人,其中,太子妃的嫌疑更大些,所以,薛氏此举也是情理之中,白璎珞深以为然。
傍晚时分,薛氏已经得了信,东宫准了靖安侯府的觐见请求。
跟姚夫子告了假,第二日一早,白璎珞带着流苏进了宫。
东宫之内,因为林之湄的小产,而比平日里显得静谧几分,白璎珞到正殿给太子妃请安时,便见太子妃一脸的凝重,似是为林之湄的小产感到难过和自责,反观一旁的傅侧妃,倒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不知是觉得事不关己,还是懒得装样子。
进了东配殿,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扑面而来。
林之湄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一张红唇也毫无血色,两眼更是黯淡无神,像是身上的生气都褪去了一般。
正是初夏,外面的院子里暖融融的,而东配殿,却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清冷。
“璎珞见过林侧妃,侧妃万安”
俯身行了礼,也不见有人叫起,一旁,林之湄的贴身婢女芝兰过来扶起了白璎珞,“白小姐,您陪侧妃说说话吧,自打自打昨儿起,她就一直这般模样,不说不动,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多包涵。”
说着话,芝兰的眼圈瞬时红了,背过林之湄擦去,芝兰转身朝外去了,不一会儿,端着茶水进来放在白璎珞手边,带着内殿的几个宫婢退了出去。
“侧妃,侧妃湄姐姐,你听得到璎珞说话吗”
万籁俱寂的内殿中,白璎珞轻柔的话语声显得格外清晰可闻,可林之湄却像没听见一般,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头顶的百福床幔。
床幔上,绣了开的如火如荼的石榴花,每一个石榴花瓣上,都绣着一个小小的福字,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喜人。
“湄姐姐”
伸手将她凌乱的鬓发轻柔的别在耳后,白璎珞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悄声劝道:“湄姐姐,事已至此,除了你和你身边在乎你的人,不会再有人关心你到底是什么心情。亲者痛,仇者快,湄姐姐难道就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吗害了湄姐姐的人若是看到你这幅模样,怕是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呢,而那些关心湄姐姐的人,心里的痛,也是湄姐姐无法想象的,湄姐姐,你就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吗”
林之湄的眼珠动了动,微微转过了头。
“亲者痛,仇者快仇者,快”
喃喃的念着,林之湄的话语说不出的沙哑,下一瞬,她的眼中滑出了两行泪。
伸手拉起盖在身上的锦被,林之湄死死的咬在口中,无声的哭了起来,而眼中的泪也滑落的愈发汹涌,像是要把这两日的苦痛都尽数发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之湄的情绪才渐渐的平稳下来,伸手攥住白璎珞的手,林之湄恨恨的说道:“璎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早该听你的话,都是我的错”
林之湄的话有些没头没尾,可白璎珞却听的明白。
拥有太子全身心的爱,林之湄还未进宫,已经有了遭人嫉恨的资本,可她却不知收敛,处处都想和太子妃较劲。
东配殿内的布置,以及见到太子妃后的怠慢,林之湄不但没有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这些都是对的,眼见宫里的奴才对着她更加恭敬,比之对太子妃尤甚,林之湄的心里,不但没有丝毫的惶恐,反而有些微微的得意。
直到昨日腹痛不止,再到晕厥醒来得知已经小产的噩耗,林之湄才知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可“亡羊补牢,犹未晚矣”的古话,如今却怎么都行不通了,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再也没办法挽回了。
看着太子悲恸的眼神,和母亲肝肠寸断的泪水,林之湄悔不当初,真希望就这么一了百了,让她去阴间陪伴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一切真的就能这么结束吗
脑海里有无数个纷繁复杂的念头快速回旋着,却给不出一个答案,林之湄已经临近疯狂的边缘,可白璎珞的一番话,林之湄似是一下子看到了光亮,有些明白过来了。
是啊,自己若是真的就这么颓废下去,不是正如了那些恶人的心意
“芝兰,把药端过来”
嘶哑的声音伴随着大声的呼唤显得愈发凄厉,林之湄的一双手,紧紧的攥着锦被,想要把上面的百子千孙图都揉碎一般的大力。
再从东配殿出来,白璎珞抬头看着四周宫殿屋顶上泛着明亮光芒的琉璃瓦,却觉得这儿处处透着冰冷,让人不自禁的就要打个冷颤。
“白小姐”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唤声,白璎珞回过头去,正对上窦绣巧隐含着得意的笑容。
“白小姐这是要出宫不若让我送你一程吧。”
熟络的招呼着,窦绣巧也不顾白璎珞同不同意,回过头吩咐了东宫的宫婢去准备,两人刚走到内宫门处,内务府的宫车便疾驰着赶了过来。
钻进马车,两人对面而坐,窦绣巧明知故问的看向白璎珞,“白小姐是来看林侧妃的吧怎么样,她的精神可好些了”
白璎珞笑了笑,“丧子之痛,哪有那么快就能好的不过事已至此,侧妃是聪明人,假以时日自然会想通,到时候,精神自然就好了。”
白璎珞这般模样,窦绣巧反而有些接不上了,讪讪的低头看着衣袖上华美的花纹,再抬起头来,窦绣巧的眼中,便愈发透着几分得意,“白小姐就不想知道,林侧妃是怎么小产的”
从昨日薛氏到庆安堂传话,到今日进宫,白璎珞虽心中有所猜想,可自始至终,都无人告诉过她林之湄小产的经过,如今窦绣巧这般问,白璎珞只看她的表情都知道,事情定然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见白璎珞不置可否,窦绣巧却卖起了关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所以说啊,在其位谋其政,林侧妃如此,也算是咎由自取,白小姐,你说呢”
听薛氏说起北宁伯夫人的伤心难过,又亲眼见到了林之湄的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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